“喂。”
葉裳不滿地瞪他,她都沒看清那是什麼書,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卻眼梢輕抬地看她,淡淡道:“郡主想起來了?”
葉裳一時沒弄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直到被他看的發怵,她才猛地反應過來。
他原來是在問她,有沒有想起他是誰。
“我……咳,本郡主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依本郡主看,你定是騙人的,要不然本郡主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故意板著小臉,不想被他看出她的心虛。
他凝視她片刻,忽而輕歎一聲。
“罷了。”
“即是想不起來,那便不用多想了。”
葉裳卻因他這話皺起眉。
她分明就是不曾見過他嘛。
怎麼現在弄的像是她故意將他忘了似的。
“我都問過我的侍女了,她說並沒有見到什麼人救過我……”不知為何,她還特地出聲為自己辯解了一下。
薄時年頷首,以示知曉。
“那……你還願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她睜著一對亮晶晶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那期待的樣子似乎有些太明顯了。
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她又立即變臉般地收回那般殷切的神情,語氣很是高傲道:“當然,你若是不願告訴本郡主,也是沒什麼的,本郡主也並不是很想知道你叫什麼。”
她說這話時,若是能避開那四下亂瞟的眼神,倒還真像是那麼回事了。
薄時年微微搖首,抬起手,觸碰到了那瞧了很久的臉蛋,輕輕一捏。
力道不大,卻還是讓葉裳瞪大了眼。
她立即抬手摸向被他捏過的地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你做什麼?”
他居然敢這般捏她的臉。
“隻是瞧著郡主太過可愛。”他輕咳一聲,似乎被憋笑得很是難受。
真是豈有此理!
葉裳立馬站起身,蹭蹭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這個……”
她的臉頰漲紅,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誰叫他出口,便是叫人這般難為情。
“你這個登徒子!”
憋了半天,終於憋出這麼一句還算滿意的話。
卻叫薄時年眉梢都輕輕抖動起來。
“你居然還笑?”
他壓下笑意,拂袖起身。
“嗯。”
嗯?
嗯又是什麼意思?
葉裳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他卻是不再笑了,而是目光平靜地看著她,語氣如常:“郡主知曉什麼叫登徒子麼?”
她氣哼哼地瞪他:“本郡主當然知道,登徒子就是你這樣的!”
說完還不讓揚起下巴,一臉地理所當然。
他微微失笑:“某便是登徒子,郡主這般的……也不會被登徒子瞧得上。”
這話一說完,立即惹得葉裳極大不滿。
他先是動作言語輕薄也就罷了,輕薄完了,居然還開始嫌棄她了?
“你給本郡主把話說什麼,什麼叫本郡主這般的不會被登徒子瞧得上,本郡主如何不好了,你說!”
話說……好像不該是這樣爭辯的吧?
但她現在卻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他默默地將她從頭至尾上下打量了一番,繼而搖首。
“還真是個孩子呢。”
便是心性,也是孩子的思維模式。
即使是古代女子都早熟,她又是生長在這樣的環境當中。
可她到底還隻是個十二歲大的少女。
“你說誰是孩子呢!”
葉裳似是被點到了痛處。
每次她有什麼想說想做的,隻要一到母親那裡,就會以這個理由將她駁回。
她還是個孩子……
明明她都已經長大了啊。
她什麼都懂。
為什麼每個人都隻會說她還是個孩子。
“你不就是比本郡主大幾歲嗎,本郡主都沒嫌棄你老,你還敢嫌棄本郡主小。”
這話說的……
倒是叫薄時年一時怔住,沒話反駁。
“嗯,如此,倒是某的錯了。”
他不過隨口一語,她卻立時接道:“當然是你的錯。”
說完又很是大度地對他擺擺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知道錯了,那本郡主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好了,不過這可有個條件。”
薄時年剛被她故作老成的話逗的彎唇,下一瞬便看到她略帶狡黠地笑,略一挑眉:“條件?”
“你得告訴我你的名字。”
看來,她還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告訴你,也無妨。”
葉裳立馬豎起耳朵等他說話。
忽地有一陣微風拂過,她瞧見他那顏色極淺的唇瓣上下開合。
“薄時年。”
簡單的三個字,她卻未能在意,她的全部注意全都在他那輕啟的唇上麵。
印象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那熟悉的感覺,驀地湧入腦海。
她驀地瞪大眼睛,抬手捂住了嘴巴,臉色漲紅地衝他吼道:“你這個登徒子!”
剛一吼完,人就立馬轉身,往外跑去。
而他站在原處,靜靜地凝視著那嬌小的身子越跑越遠,眼波輕轉。
“看來,是記起來了呢。”
含帶笑意的話語北風一帶而過,瞬間消散。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個人工呼吸而已啊少女╮(╯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