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劍生,我看你還是從了姑奶奶的好,你若乖乖聽話,便能少吃些苦頭,如若不然的話。”
身著妖冶紅衣的女子,隨手將手中的鞭子輕輕一甩,發出一聲輕輕的“啪”。
她未帶麵紗,露出精致的五官,眉眼妖嬈,倏地一笑,眼波生輝。
細軟的鞭子抵在衣衫不整的男子的鎖骨上,點出紅色印記。
“你瞧,這細嫩的皮膚,若是真打破了皮,我還怪心疼的呢。”
男子雙手被鎖在被吊起的木板上,發絲淩亂,氣若遊絲,看樣子,先前已被折磨過了,這會兒仍舊憑著意誌力強撐著,但卻好像下一刻隨時都可能會昏死過去。
鞭子挑起他的下巴,露出一張俊美過人的麵容。
紅衣女子樂得看他臉色如此虛弱蒼白的模樣,不由自主地嘖嘖兩聲。
“真不愧是江湖第一美男子,便是如此落魄,也仍舊叫人看了心動呢。”她說著便嬌笑起來,聲音清脆又帶著一絲嫵媚,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卻是極其自然地融為了一體。
“妖女……”
顧劍生費勁力氣地咬緊牙,聲音雖是無力,卻也能聽出其中的羞恥與憤怒。
女子聞言,眼角媚意橫生。
她道:“怎麼,終於舍得與我說話了?”
他用力撇過臉,掙脫開她的手,冷哼一聲。
“阮瀟瀟,你當真是……不知廉恥!”
阮瀟瀟表情未變,仍舊那般看著他,在聽到他說她不知廉恥,她眸中笑意加深。
“世人皆知,這天下間的女子,唯我阮瀟瀟最不知這廉恥二字是如何寫的,怎麼,你是如今才知道麼?”
似是被她這般無謂的態度氣到,顧劍生隻覺得喉頭一抹腥甜湧上來,麵色更是難看。
他如今全身經脈被封,又中了軟骨麻痹之毒,根本就動彈不得。
所以,即便是被她手指撫摸身體的觸感令他厭惡至極,但他也抗拒不了,奈何不得。
“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費了好大勁,才吐出這句。
卻叫阮瀟瀟覺得好笑至極。
待她笑夠了,才伸手捏上他的下巴。
“顧劍生,你可真有意思。”
“你說,向來以喜好男色聞名於外的魔教妖女將你這江湖第一美男子擄了來,能做什麼呢?”
她說這話時,貼近他的耳畔,溫熱的氣息灑在他耳朵上,曖昧的很。
顧劍生好看的劍眉皺在一起。
“你真是令人厭惡!”
阮瀟瀟聞言,動作微微一僵,但也隻是片刻即逝。
“隻要我喜歡你就好了,反正這天底下討厭我的人多了,也不差多你這一個。”
說話間,就伸手探向他本就鬆開的衣襟,輕輕一扯。
男子的肌膚當真緊實細密,仿佛鍍了一層淺淺的蜜色。
“手感當真比想象的還要好。”
阮瀟瀟眉梢一挑就要往下探去,忽地手腕一麻,還沒有進一步動作,就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去,身體一軟,就要往後倒去。
下一刻,她便落入一個溫涼的懷中,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氣息。
頭頂傳來一聲低歎。
“玩夠了麼。”
阮瀟瀟知道來人是誰,當即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不滿道:“要你管!”
陸殊唇角微微彎起,將她攬入懷中,讓她靠著自己。
目光投至眼前被吊著的顧劍生身上,瞥見他不整的衣衫,和露在外麵的蜜色肌膚,眼神陡然變冷。
“你拿了我的藥,就是用在他身上了?”
他說話時,語氣分明還是沒變的,可不知怎的,聽上去總讓人覺得背後發涼。
阮瀟瀟本來也是心虛,可到底因為他給她下毒一事,讓他受了她不少冷臉和壞脾氣,他也都好生讓著她,捧著她,這些時日以來,她想做什麼,想要什麼,他都不會乾涉,也不會阻住她,以至於讓她的脾氣被寵的越發的大了些。
儘管如此,她還是有些心虛地,但語氣仍是故作強硬道:“那又如何,又不是什麼稀罕物,你那屋裡瓶瓶罐罐的那麼多,我就是拿了一兩瓶又能怎樣。”
陸殊聞言,也不惱,隻是笑,嘴角揚起,無聲地笑,隻是這笑讓人一看便覺得毛骨悚然。
“所以,你前段時間瞞著我出去,便是帶了這麼個東西回來?”
話一出,不單阮瀟瀟沒忍住“噗”出聲來,便是原先被虐地快要神誌不清的顧劍生這會兒也是瞪大了雙眼。
想來,不管是誰被人稱作是‘東西’都不會開心吧。
更彆說還是自幼時起便是一直被人捧著誇著到大的顧劍生了。
阮瀟瀟縱然很不厚道地“噗”出聲了,但不管怎麼說,人是她擄了帶回來的,若是就這樣讓他貶低,那不也等於是在嘲諷她的眼光嗎。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還是要為他辯解一番的。
“怎麼說人家也是武林盟主唯一的嫡子,身份地位可不是一般小嘍囉可比的,再者說,人家可還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呢。”
任誰一聽,都能聽出,她這句話的側重點,分明是在後半句。
陸殊在她說完這句話後,眉梢一挑,而後極是不在意地瞥了一眼那要死不活的顧劍生。
“第一美男?”
輕嗬道:“誰封的?”
阮瀟瀟覺得一定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明明確確地聽到了他這語氣中的嘲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