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師傅了,多的錢不用找了,算是賠給您的洗車費。”
時舒一手攬著人,一手關上車門。
“以後少給你女朋友喝這麼多酒。”
司機說完,時舒就跟著點頭說好。
等到出租車開遠了,他才回神看向依靠在懷裡不省人事的女人。
她倒是吐的乾淨了,弄的一車都是,害的他被司機罵了一路,說什麼女朋友不能喝就彆讓她喝這麼多,這麼大一個小夥子也不知道幫忙擋著點。
他是全程賠笑不辯解,還得負責把她吐的東西收拾乾淨,儘管如此,司機在他們臨下車前還是嘮叨個沒完。
好不容易把人弄上樓,打開房門,隨手開了燈,時舒抱著人就扔到了床上。
“嗯……”
不知道是不是這動靜吵醒了她,他聽到一聲輕哼。
他彎下身,把她腳上僅剩的一隻鞋子脫了下來,拿過一旁的毯子把她身子蓋了個嚴實,拿著 鞋子轉身離開。
回身時手裡端了一盆清水和一隻洗麵奶,到底是男生的住處,沒有女孩子用的那些東西,他就隻能先將就著用他的洗麵奶給她卸妝,總比不卸要好,畢竟女孩子的臉是要好生愛護的。
他把晏熹上半身半抱起來,一點點用清水給她潤濕臉,再用洗麵奶給她著重卸眼部那早已經花成黑乎乎的一團,估計是弄的她不舒服了,洗的過程中她很不配合。
嘴上哼哼著說疼。
時舒又趕緊用毛巾給她擦眼睛,就怕把臟東西弄到她眼睛裡。
費了好大力氣覺著洗的差不多了,才又用打濕的毛巾給她擦乾淨。
一張白淨剔透的臉就出現在他麵前。
他剛把毛巾搭在一旁,她就睜開了眼,四目相對,猝不及防。
她就那樣直直地盯著他,一雙眸子亮晶晶的。
時舒沒有動,也沒有反應,就這樣任她盯著。
直到她順著他的懷裡往上拱了拱,幾乎就是貼在他身上了。
她張口,咬住了他的……喉結。
時舒身子一僵,隻覺得被她牙齒咬住的肌膚有些刺痛,正想把她拉開,她忽然支起了身子。
“你……”
他剛想說什麼,她卻突然表情一變,下一秒對著他的身前就是一聲“嘔”。
“……”
兩分鐘後,時舒把已經再度睡過去的女人嘴角的汙穢擦拭乾淨,又把地板擦乾淨,再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汙穢,眉頭一皺,轉身就去了浴室。
半個小時後,他推開浴室的門。
出來時,換了一身乾淨寬鬆的睡衣。
床上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在了床下。
也虧得她居然連一聲都沒吭,就這麼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睡了。
他歎了口氣,走過去,把她從地板上抱了起來,又扔到了床上,
——
清晨的陽光從透明的窗子照進房間。
方寸大小的廚房裡,鍋子正在咕嘟咕嘟冒著香氣。
時舒拿著小勺子在鍋裡慢慢攪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些動靜。
他盯著已經熬的軟糯的白粥,這才關了火,拿起一旁乾淨的白瓷碗,轉著勺子,將白粥裝進碗中。
當他一手端著一碗粥轉身,就看見一個衣衫淩亂的女人抱著一個枕頭赤腳站在那裡一臉驚恐地瞪著他。
“醒了。”
他把碗放在桌上,擺好筷子。
“先去洗漱,牙刷和毛巾都是新的,左邊是浴室。”
他說著又看了眼她光著的腳。
“拖鞋也買了新的。”
“你是誰?”
女人的聲音有宿醉過後的嘶啞,不難聽,隻是有些尖銳。
很明顯,她被眼前的情形嚇到了。
就算再如何叛逆,如何放縱,她到底還是有底線的。
時舒沒說話,向她走過去,見她嚇的跳到一旁,他卻隻是彎下身,把被她扔在地上的被子撿了起來。
“不餓嗎?我熬了粥。”
他衝她笑笑。
“宿醉過後不宜吃太過油膩的東西。”
“還是你想先繼續昨晚的事情,我也可以繼續作陪……”
“昨……昨晚?”
晏熹忽然覺得頭有點疼。
顯然她是完全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這是在哪裡?”
時舒卻不答,隻是問她:
“不喝粥嗎。”
晏熹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喝,不喝。”
她才不想喝什麼鬼粥呢,天知道他是什麼人,會不會往粥裡下藥,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喝不喝粥,而是要弄清楚他是誰,她這是在哪裡,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像是思索了一番,然後繞過桌子向她走過來。
晏熹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了兩步,顫聲道:
“你,你彆過來啊。”
時舒在離她兩步之外的距離停下,看她一邊捂著頭,一邊害怕地往後退,不由地笑出了聲。
“也好。”
“既然如此,晏小姐。”
抬眸,嘴角微微翹起。
“那就,把昨晚的賬結一下吧。”
……
晏熹:“哈?”
在他如願地看到對麵的人露出滿是震驚的表情後,他聽到她問。
“什麼帳?”
“我有欠你什麼嗎?”
“哦,晏小姐這是打算不認賬了?”
他像是了然,一臉難過。
“不,你好歹說說清楚我欠你什麼賬……”她是真不記得有欠過他什麼,天地良心,她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好端端地怎麼會欠他的賬。
“昨晚我可以費心勞力地照顧了晏小姐一晚上呢。”
時舒看向她:“晏小姐難道不知道,按照我們這行的規定,自然是要額外收費的。”
“什麼……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姓晏?”
時舒輕笑:“當然是晏小姐自己告訴我的。”
“我告訴你的?”
晏熹發誓,她完全想不起來她有告訴過他她的名字。
還有,什麼叫他們這行的規定,額外收費又是什麼鬼?
“你到底是誰?”
“XX會所裡的工作人員,或者換成晏小姐可以聽懂的稱呼,就是男公關。”
“……”
半響她憋出一個詞來。
“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