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自作主張!”
“教主,屬下自知犯錯,請教主隨意處罰,但屬下對教主的忠心日月可鑒,這女人若一日不死,教主便一日不能安心,教主在她麵前忍辱多年,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報仇雪恨,當年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為了得到武功秘籍便可滅人滿門,如今教主不過是將他們作過的惡果全都還回來,為何卻因這個女人一而再地退讓。”
“嗬,你以為你如此說,我就不會動你?你當真以為你的那點私心,本座會看不出來?”
“……是,屬下是有私心,屬下對教主心悅依舊,但卻自知配不上教主,殺她隻為衷心,教主對這個女人狠不下心,屬下便知如此下去,她必成禍端,既然教主對她下不了手,那麼就由屬下來代為動手。”
“她必須死!”
“好,你說完了。”
“是。”
“本座現在要處置你,你可還有其他話說。”
“沒有。”
“如此,你便去死吧。”
“哢嚓”的聲音,示意著生命的結束。
雲芥終於聽清楚了呢。
那個被扭斷脖子的女人,就是殺了她的魔教妖女。
不過,她現在已經無暇去估計彆人如何了。
因為,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這種生命慢慢從體內流失的感覺她太過熟悉了。
她動彈不得,也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好像已經不再受她掌控。
她是怎麼死的呢。
哦,對了,她想起來了。
她喝了毒藥。
就是那魔教妖女給她送來的毒藥。
她幾乎沒有讓人用強,在那個魔教妖女把毒藥拿給她時,她就直接喝了下去。
她想死。
所以不用人強迫。
因為她早就想要逃離他了。
即便是要用到死這樣的方式,她也甘之如飴。
隻是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容易地就放過了她。
“雲芥!”
人仿佛在漂浮著,她聽到了一聲充滿怒氣的吼聲。
咦,是在叫她的名字。
聲音很熟悉。
是她怎麼也忘不了的聲音。
容肆,她最心愛的徒弟。
她想笑,因為都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想著用心愛的徒弟這樣的頭銜來稱呼他。
“你居然這樣來報複我。”
他的話讓她有些疑惑不解。
報複他?
她倒是真想報複他,畢竟她和他之間的仇恨,就算重活幾回也都不能算清。
隻是,她卻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現下,她人都已經死了,還怎麼報複他?
但他卻好像沒完沒了一樣。
“誰準許你死了,誰允許了……”
嗬。
雲芥現在笑不出來。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嗬嗬給他看。
怎麼著,她不能死嗎。
聽他這話的意思,她死了還要怪她了。
他倒是真好意思說出口。
不是他讓她死嗎,她可是沒有一點猶豫順應他的意思了,怎麼她如今如他所願了,他反倒不願意了。
“師傅從來都不聽我的話,我說了不會殺你,就定然不會殺你,隻要你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身邊。”
“師傅那麼聰明,怎麼會信旁人的話。”
“她說是我要你喝下毒藥,你便信了。”
雲芥想了想,認同地點了點頭。
是啊,她可不就是信了嗎。
她信了是他想殺她。
畢竟,他沒有理由不殺她。
她身邊的那些人,不就一個個地,都被他殺了嗎。
他留著她,還有什麼意義。
“可我,從來沒想過要師傅死。”
哦。
雲芥不想知道這些了。
那又如何呢。
她如今已經死了。
生前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便都不重要了。
“何況。”
“師傅是當真不知道嗎。”
“你明知道她所說話的都是假的,你明知道,我對你從來都不舍。”
“你不過就是想逃開我罷了,因為你是自願的……你隻是,想死了。”
說到最後,他聲音已然暗啞至極。
“嗬。”
“那麼容易嗎。”
“你想離開,便離開。”
這是什麼意思呢?
雲芥不明白了。
“師傅。”
他此刻的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溫柔。
“如果,我要你生生世世都與我為伴。”
“生生世世,都無法分開。”
“你可會如我一般開心?”
不。
才不會。
雲芥想要猛地搖頭。
她想說,她不會開心。
她不想生生世世都跟他待在一起。
“是嗎,可是,師傅說了不算呢。”
他自顧自地說著。
“我啊,從來都是最狠心不過的人,師傅應該知道的。”
雲芥自然舉雙手雙腳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