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瘋了還是她們瘋了?
她是什麼身份,那沈輕離又是什麼身份。
不過就是一夜恩情,她居然還想著對人家負責?
開什麼玩笑!
他們倆完全沒可能好吧!
莫說秦之予是帝師子女,就算是普通平民,也沒有說因著這一夜就要負責的說法。
更彆說他們之間本來就是恩客和……
說得不好聽的,除卻秦之予,那沈老板所經的人怕是隻多不少,就算要負責,也輪不到她來負責。
不過葉琳倒是有些能夠理解她的想法。
她跟秦之予玩的好,所以對她很了解,她這人看上去沒心思,是最好說話的,可實際上也是最執拗的,用俗話來說就是一根筋。
這也怪她們,明知道她對自己要求甚高,對於男女之事又想的太過簡單,想當然地認為娶夫郎便是要一心一意對他,嘴上又整日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結果卻被她們強壓著去了春宵閣。
她們原想著是讓她開開葷,隻道是她一直以來從未嘗過這男女之事,所以不懂其中樂趣才一直隻知讀書,無心旁事。
不然有哪個正常女子到了雙十年紀還沒經過此事?彆的不說,若是長此以往下去,那定要憋壞的,所以作為朋友,她們當然要幫她,更何況她們也不願看她整日與書為伍,免得到時再念成跟她娘一樣的書呆子,那可就不好玩了。
因此這次,她們也想著她若真體會到這其中樂趣,以後也就好辦了。
卻沒想過,她性子竟如此執拗,居然還認真了。
不過想來也是,她本就經事不多,對男女之事更是從無了解,第一次就遇上沈輕離這樣的,也難怪她陷進去了。
但這對她而言絕對不是好事。
葉琳忽然就有些後悔了。
也許她不該為她找了沈輕離。
或者,她就不該逼著她去春宵閣。
現在看之予分明是對他上了心,若是再如此下去……
她不敢想。
她可能會被秦帝師拍死!
不行不行,她得想辦法把她掰過來!
這春宵閣,是鐵定不能再讓她去了。
秦之予拂開葉琳的手,表情再是正常不過。
“我自然沒事,倒是你,像是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說著,她眨眨眼看著葉琳和林秋。
“你們這麼驚慌做什麼。”
“我知道我是不自量力,沈……他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你們也不用如此打擊我。”
什,什麼?
葉琳和林秋二人表示,她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不自量力?打擊?
她在說誰?她自己嗎?
莫說葉琳,就是林秋都想把她的腦袋敲開看看,裡麵裝的到底是什麼,反正不管是什麼,總歸是跟她們不一樣。
拜托秦小姐,能不能好好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啊!
她可是帝師之女,又是太女的陪讀,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那都是一般人不敢仰息的。
她日後要娶的,就算不是王公貴族,那也得是高門清貴。
沈輕離對她而言怎麼可能是不自量力。
那分明就是……完全配不上她啊。
他的身份,就連給她做通房怕是都不行,更彆說是夫郎了。
她到底想什麼呢!
“之予,你不會真的是,喜歡上沈輕離了吧?”
林秋覺得,這是很重要,她得問清楚。
秦之予有些迷惑地看著她。
在兩人緊張的注視下,她搖了搖頭。
可還沒等葉琳和林秋兩人鬆了口氣,又聽她道:
“我不知道。”
秦之予好像還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她微微皺起眉頭,表情有些糾結。
“我隻是,從未想過我會那樣……”
她從前的想法,很是堅定。
就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所以,她一直認為,她隻要認準一個人就夠了。
也從沒想過,會去春宵閣那樣的地方,更沒想到她居然會無法自持。
於是,一切最後都順理成章了。
她當真做了那麼瘋狂的事。
而後,就想對他負責。
或許她的想法很可笑。
居然想對那樣久經風月的人,負責……
後來她想了想,覺得他也許根本就不需要她如此無禮的承擔。
也是,對他來說,她可能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她本就是無趣之人,模樣比不上葉琳,也不如林秋會討男子歡心。
隻是因著那晚他說過的那句話。
因為是她,所以他可以破例……
她就禁不住會多想,他這話莫不是在同她說,她可能是不一樣的。
於是,腦海裡想的話就自然地說出來了。
她想對他負責。
儘管隻是她一廂情願。
儘管他根本就不需要。
秦之予歎了口氣。
折磨她這麼多日的情緒,總算壓不住了。
她還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他。
但她想,她總歸是要再去見他一麵的。
若是見不到,這心裡總像是缺點什麼。
她抬腿就走,完全不管葉琳和林秋了。
“之予,你……去哪?”
回答她們的是秦之予離去的背影,那麼堅定而又刺眼。
葉琳覺得頭有些疼,她看向林秋,咽了咽有些發乾的喉嚨,聲音艱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