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婆子嚇得直接僵在那裡,動都不敢動彈一下了。
他,他剛才說什麼?
要掐死她?
怎麼可能,他怎麼敢!
“你,你敢……”
她的聲音都跟著發顫了。
秦方暮嗬了聲:
“我有什麼不敢的?”
“殺,殺人是犯法的……”
沒想到她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真讓人想笑了。
“哦,犯法?”
“像你這種人也知道有法律存在?”
他微微眯起眸子,目光冷冷地睨視著她。
“既然是這樣。”
說著他微微彎下身,目光緊緊地盯著一臉驚恐的陳老婆子。
“那你們還敢知法犯法,買賣人口和買賣東西一樣,對待一個大活人像是對待牲口一樣折磨虐待,你們這群人,跟畜生有什麼區彆?”
“所以,像你這種人,還是死了的好,就算死了也是活該吧。”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稍稍一用力,陳老婆子就立馬瞪大了眼睛,然後“呃”地一聲,就暈了過去。
秦方暮嫌惡地鬆開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低頭看了一眼暈倒過去的老惡婆,實在沒忍住,抬腳踢了她一腳,狠狠地用了力道。
“她……”
範依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地上躺著的陳老婆子,又看向秦方暮。
“放心吧,她現在還死不了。”
不過就是嚇了一嚇她。
原本看她打人罵人時那麼生龍活虎樣子,沒想到居然這麼不經嚇。
他還沒來得及用力呢,她就直接昏死了過去。
“那現在……怎麼辦?”
她目光定定地看著他。
這個時候,她能倚仗的似乎就隻有他了。
雖然,他們明明才剛認識不久。
可是,他卻比這裡的所有人都更可靠,更能令她信服。
“先把她弄進去吧,一時半會地也死不了,看她什麼時候醒。”
至於她醒來之後會怎麼樣鬨,那就另說了。
“但你現在還是隻能呆在這裡,我要先回村長家。”
他說完,她頓了頓,然後就點了點頭。
他看著她,然後笑了笑:“不過,也不會再等很久了。”
“原本,我是打算等手臂好了再做打算的。”
說著他微微揚了揚他那隻被包紮好的手臂。
“李大夫說,我這手要等它全好透也得一個多月。”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沒辦法再多等下去了。”
範依抬頭看向他。
“那老太婆隨時都會醒來,到時候肯定會鬨,如果真鬨起來。”
他有些無奈地嗬了聲:
“這個村子裡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不管我跟你之間是不是清白的,到時候隻怕都脫不開關係,這樣一來,他們肯定會把你看得更緊,我們再想逃恐怕就沒機會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頓了頓,他才繼續開口道:
“如果你再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我怕你她會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你。”
他垂眸,認真的看著她。
“我不想讓你再這裡繼續被她這樣折磨了。”
範依看著他,目光怔怔地,突然間,好像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所以,我們可能得連夜走了。”
“連夜走?可是……”
範依猶豫了。
他先前明明說過的。
現在他們一個身體虛弱,一個身上有傷,加上這裡環境險峻,他們又人生地不熟。
如果沒有一個周密的計劃,就這麼走很可能會……是最壞的結果。
被抓回來。
或者,在深山裡失足跌落,葬身懸崖峭壁。
哪一種都不是她想要的。
最重要的是。
這件事,本來就與他無關,她不想讓他因為他而受到牽連。
儘管,她做夢都想逃離這裡。
“沒有可是。”
他突然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很輕,卻又莫名沉重。
“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
也必須要逃出去。
“奶,叔又鬨了,你來看看……”
一個聲音從後邊的屋子裡傳來。
秦方暮收回手,微微側開身子。
沒一會兒就見到陳二順拖拉著腳步走了出來。
陳二順一出來,結果就看到陳老婆子躺在地上,嚇得趕緊跑了過來。
“奶,你怎麼了!”
陳二順慌忙地跑到陳老婆子跟前,驚慌地喊她。
“你先彆叫了,先把你奶扶進屋子裡吧,她剛才氣急了,所以就暈了過去,沒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秦方暮聲音平靜地開口。
陳二順這才注意到他也在。
情緒瞬間就被安撫住了,忙起身走到他身邊,問他:
“秦哥,你咋也在,之前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我還以為你回村長家了。”
秦方暮對他笑了一下道:“沒呢,我怕你奶生氣怪你們,所以就在外頭多等了一會兒,聽到裡頭有動靜這才進來看看,沒想到你奶就氣暈了,我正想進去叫你呢。”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陳二順自然是信的,一聽他留下來還是因為擔心他,倒是覺得很開心。
“沒事,我皮厚著呢,打一頓也沒啥事,而且我奶疼我,不會打我的。”
他這樣說著,又擔心地看向暈倒在地的陳老婆子。
“秦哥,你說我奶她,真沒事吧?”
“應該是沒事,我看了下她就是氣急了才暈過去的。”
說完他又試探性地開口道:“不然,去讓李大夫來給她看看?你要實在不放心,就看看大夫。”
陳二順一聽,表情就有些為難:“可是,我沒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