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山頂,那仙鶴飛入後峰之中的湖水,那湖水帶著點點溫度,其中蓮花正開得嬌豔。
周圍仙霧環繞,湖水之中偶爾有靈魚跳起來,吃下一片白色蓮花,似乎是滿意了,搖搖尾巴又潛入水中。
湖中心有一亭,亭子有兩人,一人靠著那欄杆,衣衫卻是鬆鬆垮垮頗為輕佻,正是那剛剛過來的雲沉。
而另一人,頭戴白玉冠,無悲無喜的臉龐讓人看上一眼就心生敬畏,一身潔白衣衫不染一分塵煙,衣袖有著青色暗沉,像是暗繡著的花紋。
正是淩雲仙宗太上長老,雲寒。
那雲沉笑嘻嘻看著雲寒,笑道:“那兩人當真有趣,師兄想收誰?”
雲寒沒什麼反應,仙鶴從湖水中飛出,落到雲寒身側,歪著頭看著他,卻是不敢近身。
“師兄,前幾日我遇到第五家族的人,好奇為你算了一卦。”
雲寒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浮動。
“那第五當家隻說了一個字,‘拒’。”
雲寒微微抬頭,卻不是看向雲沉,而是看向那湖水之上的天空。
湖水很安靜,若不是裡麵的靈魚偶爾拂過,仿佛一灘死水,將天空完完整整的映了出來。
“我自有打算。”雲寒開口了,聲音低沉卻總歸帶著幾分冷冽之意。
雲沉搖搖頭,看向那湖水之中的蓮花,“我許久未來,卻是不曾想此處,倒是變了模樣。”
雲寒也看向那湖水之中的蓮花,卻不開口。
“算了,你的事我也不便插手。”雲沉目光微微沉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也隻不過是來看個熱鬨,倒是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走了。”
言罷,雲沉腳尖一點,飛入那湖水,輕輕踩上一片蓮葉,整個身影飛入雲間,不見了身影。
雲寒拿起白瓷茶杯,目光卻放到了那石頭之上的利劍。
突然,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腳步身影,雲寒凝神看去,不過片刻,他的視線內先是出現了一隻手,然後是一張臉……跟另一張臉。
又是同時跑上來的?
雲寒繼續看去,那兩人互不相讓,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巨石之上的利劍,紛紛朝著石頭上跑去。
好弱,這是雲寒的唯一感覺。
“啪!”
是兩隻手合力握著那劍的聲音,又是,同時拿起的麼。
“放手。”沈白就納悶了,他什麼小手段都用了,怎麼還能追上他呢。
“放開。”豐天也是兩個字,明顯語氣不太好。
這一路,沈白絆腿扯衣服拉手抱大腿,就沒有留情的。
“是我先拿到的。”
豐天不想說話了,隻是拿著那劍握得死緊。
“你隻要把手放了,我送給你我珍藏多年的,春風活畫本!”
豐天:……
“戾——”
仙鶴拍拍翅膀飛起,站在旁邊的石頭上看著這一切,仿佛在看一場戲。
沈白是死活都不鬆手,豐天就壓根沒想過鬆手,兩人繼續僵持著站在巨石之上。
直到一股寒氣傳來,沈白抖抖身子,扭頭看去,巨石之下,乃是一方湖水,湖水之中盛開著白色的蓮花,仙霧環繞,隱約可見湖中間的小亭之中,似乎坐著一個人。
一個冷清又冷冽的人。
沈白睜大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用儘自己全身的力氣。
“劍神大人——!!”
那坐在湖中心的雲寒,身體微微的,動了那麼一下。
劍神,太上長老雲寒,此人對於劍法的理解名至實歸天下第一人,甚至就連當初寫這個人物的時候,沈白也是付出了無數的心血。
以至於,他的評論區一度高舉雲天大旗,吵得一片火熱。
因為這人,這個男人,太過強大,幾乎於完美,最近乎於神的人。
沈白拿著劍就往前跑,豐天不肯鬆手,被他拖著一塊走。
巨石微微陡峭,跑下去的時候沈白腳沒踩穩,噗通一下順著巨石滾下來,連帶著身後跟著一個豐天,畢竟兩人都不肯鬆開手裡的劍,直接雙雙“噗通”一聲滾入那湖水之中。
沈白被湖水猛的朝腦袋拍來,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沈白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跟人一塊出去旅遊,誰知半路上突然跳出一個打劫,劫財完了還摸摸下巴準備劫色,沈白轉身就跑,結果就跑到了冰山上,下麵就是懸崖。
跳吧,就死。
不跳吧,後麵就是打劫大漢。
最後咬咬牙,沈白想起那句話,生活就像女乾,既然無法反抗,就張開大腿享受。
於是,沈白就醒了,醒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渾身的冷,他動了動眼睛,扭個頭,就看到麵無表情的豐天。
“……”
伸出一隻手捂著臉,“你的眼神空洞又空曠,你的表情冷酷又殘忍,所以說,你看著我到底想乾什麼?”
豐天默默抬起頭,沈白的手緊緊握著那劍,估計豐天也是不願意鬆開,所以兩人硬是昏過去了,還雙雙握著那劍。
沈白:……
雖然我看出了你的意思,可我就是不想鬆開怎麼辦。
沈白抬頭看了看,此處乃是一方寢殿之中,隻是身下卻是白玉做的床,有些冷,而且隻有一張床,連毯子都沒有,難怪沈白覺得冷。
“都醒了嗎?”仙鶴道童突然從外門進來,神色溫和,瞧見兩人緊握著的那劍,忍不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