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不如死。】
‘啊啊啊——！！’
【閉嘴！】
‘啊啊啊啊——！！！’
係統直接把聲音給關了。
沈白怕得跟什麼一樣，連頭都不敢回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卻感覺到了一道視線，一道很奇怪的視線。
那道視線仿佛是把你釘在石牆上，深入骨髓，視線所到之處，一點一滴，仿佛被灼燒一般，連皮膚上的寒毛都似乎全部都豎了起來，但那僅僅隻是一道，一道目光而已。
沈白僵硬的轉過頭，果不其然，豐天就站在不遠處，用著那陰沉著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那目光沈白卻覺得熟悉，因為在那悟天秘境之中，豐天拖著他墜入懸崖之時，似乎也是用著一般的目光。
似乎過了好一會兒，豐天垂下了視線，將那道目光徹底的遮蓋了過去。的
沈白鬆了一口氣，然後露出一個笑容，“少俠你好討厭了啦，剛才嚇死人家，了啦！”
豐天手指微微抽動，似乎千頭萬緒都遮蓋了過去。
他手上已經沒有任何武器，但是手臂的衣袖上卻沾上了無數的，一片又一片的血跡。
血腥味格外的強烈，讓人有些不太舒服。
豐天朝著沈白過去，他的臉頰也沾上了一點點的血，已經乾涸，凝結在臉上，看著格外的刺目。
他就像是從地獄裡麵爬出來的惡鬼，一身的魔氣，任誰見了，都得忌憚一二。
沈白下意識的用手攪動著自己的衣帶，然後抽出帕子，輕輕的幫豐天擦拭掉臉上的血跡。
“少俠你討厭了啦，人家快被你嚇死了啦！”沈白擦完了，又把目光放在了豐天的袖子上，一股血腥味飄來，沈白又想吐了。
沈白覺得，他應該很久，都不願意吃肉了。
豐天卻仿佛累了，他緩緩垂下頭，然後靠在沈白的肩膀上，像是累了一般，身上的魔氣突然散去，整個人變得虛弱又脆弱。
沈白被弄得一愣一愣的，砸了，這是把他當媽了還是當爸了？
‘係統，豐天想乾嘛？’
【他不想。】
‘……’
你還是去以死謝罪吧！
沈白動了動嘴唇，想要開口，卻發現肩膀上點點濕潤。
豐天的確想要殺了這個人，至少是死在自己手上的，但是在他殺死那個獨眼大漢後，卻是突然不想再下手了。
也許是解氣夠了，也就沒那麼多仇恨了。
騙子，騙子，騙子——
豐天閉上了眼睛，他的確是累了。
算算年紀，他也不過十七八，拜入仙宗，下山曆練，回宗門破心魔，眼前一幕又一幕的過去，卻始終有著另一個人的影子。
他以為，這世上對他最好之人，已經沒了，再也不會有了。
“你若再敢騙我，我就殺了你。”豐天輕聲說道。
沈白仿佛吃了蒼蠅一般，一臉的情緒複雜。
我特麼想騙人的嗎？
好歹身為共產主義未來接班人，他胸前的紅領巾紅的飄蕩一點，怎麼了，怎！麼！了！
沈白眨了眨眼睛，不解，“少俠了啦，你在說什麼？”
豐天突然抬起頭，他盯著沈白，依舊用著那樣的目光，一字一句，“師兄，彆來無恙。”
沈白：……
沈白眨了眨眼睛，然後立刻那眼神就變了。
啊啊啊啊——！！！
臥槽你怎麼知道的啊啊啊啊——！！！
‘係統救我啊啊啊啊！！！’
【閉嘴。】
‘啊啊啊豐天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啊啊啊！！！’
【你再叫一聲試試。】
‘啊啊啊啊——！！！’
【叮！】
咦？什麼東西？
【我解開了你的追蹤術。】
沈白：……
啊啊啊啊啊啊——！！！
師尊啊啊啊啊——！！！
沈白抬起手，顫顫巍巍的看著豐天，剛想開口，天邊一道劍氣傳來。
那劍氣凜冽仿佛帶著霜光，曾經一劍霜寒十四州。
沈白抬頭，天空不知何時落下片片白雪，那雪花冰冷刺骨，點點落入這片世界。
遠處，一道影子由遠至近。
那紅色流逝點點飄蕩，蕩出圈圈光影，仿佛誰的心，點點飄起。
沈白呼吸一凝。
我完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