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下, 點點蟲鳴響起。
這樣的夜晚好看是好看, 就是看不到皎月，似乎星星多了, 皎月也就不怎麼出來了。
沈白臉色有些蒼白, 他扶著陸十三的肩膀緩緩坐起來，似乎在休息。
一旁的陸十三安安靜靜的靠在沈白旁邊, 儼然一個守護之神般。
沈白吐出一口氣, 腦海裡麵新係統緩緩開口。
【我不得不承認, 你的確很獨特。】
沈白遲疑了一會兒，‘我是不是該說，謝謝誇獎？’
【不用謝, 隻是客套話。】
沈白：……
祝您漏電。
【你改變了009。】
沈白閉了閉眼睛，似乎有些累了。
夜風吹起他的發絲, 點點溫柔, 像是誰的手從他的頭發輕撫而過。
有時候微風的確溫柔得讓人一塌糊塗。
【他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係統, 但你讓他變得越發像一個人, 你似乎就是有著這種魔力。】
‘這也是客套話麼？’
【不, 這是指責。】
沈白：……
我突然就感覺我的前任係統是多麼的好了。
果然對比產生美, 距離產生愛。
感謝你的冷酷無情, 襯托出他的高尚無私。
沈白感覺吹打在臉上的微風都不那麼的溫柔了。
‘您不是很忙麼。’
【是的，所以我特意騰出了時間。】
沈白：……
沈白莫名其妙的眼皮就微微抽了抽。
【我掌管著所有係統任務的監督，目前來說, 你的任務完成的概率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
沈白厚著臉皮問道, ‘沒這麼低吧, 你要不要再算算？’
【而且是在009繼續做你係統幫助你完成任務的情況下。】
沈白：……
突然發現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有點高了。
‘所以呢，您想要告訴我什麼呢，我跟009絕對是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數據跟人類是絕對沒有好結果的！’
【這點我承認。】
沈白：……
【並非不是沒有先例，比例大概為一千比一，會發生係統跟宿主產生感情的情況，有些常見。】
沈白：……
我跟係統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你或許會說，你跟009是清清白白的。】
沈白：……
我還是閉嘴吧。
【係統本質隻是數據，這導致產生感情的係統，總是過於執著，就像是自己的數據裡麵被改寫了一般。】
沈白：……
我跟009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沈白都不愛解釋了，這位新係統估計走的是苦口婆心的路線，沈白不愛跟這類打交道。
【009是很特殊的一個存在，他不同於其他係統，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受到嚴密的監控，直到之前他破壞了數據庫，結果又在法庭打起來，被關進虛擬監獄的時候，又越獄數次，後來才把他調過來作任務係統。】
沈白：……
特麼越獄還是有前科的麼！
‘然後呢，恕我直言，你想要告訴我，我跟他在一起是沒有好結局的麼，所以你這是在警告我或者是提醒我？其實真的沒有必要，我們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再者，為什麼你要跟我說這些呢，難道僅僅隻是因為我無以倫比的人格魅力？’
【不，我想要告訴的你是，跟他在一起吧。】
沈白：……
這特麼什麼神轉折？！
你家勸和的畫風特麼跟興師問罪一樣麼！
不對，勸和個毛線啊，我們沒有合過！
沒有！
【我的數據過於完美，所以我不能容忍009這種近乎於異類的存在，不過你出現了，你讓他變得像一個人，他擁有了自己的性格，還有自己的情感，我很欣慰。】
沈白：……
這欣慰的原因我有點蒙。
【你的壽命很短，即便回到現實世界，依舊短暫，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他會為了你跟你一起同歸於儘的，當你的壽命走到儘頭的時候，他也會迎來自己的毀滅，這是消滅009最好的方法。】
沈白：……
【所以，跟他在一起吧。】
‘……’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你是愛他愛得深沉，還是恨他恨得入骨。’
【愛？恨？我不需要這種東西，我隻是想要抹去這種異類的存在。】
‘那為什麼你們不自己動手銷毀他呢？’
【我打不過他。】
沈白：……
這的確是一個讓人無法抗拒的理由。
【毀滅程序也打不過。】
沈白：……
【而主係統不會插手這種事情。】
‘……’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沈白都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雖然這樣說會讓您有些失望，但是我跟009之間，的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有絕對絕對沒有愛情！’
【你跟他做過嗎？】
‘……’
【你可以跟他試試，或許你會愛上被電流的感覺。】
沈白：……
你可就拉到吧，我整天擔心漏電擔心得跟什麼一樣！
【或者，你想跟我先試試？】
沈白：……
‘謝謝，不用，我不喜歡男的。’
【看來你們的確沒有做過。】
‘……’
沈白看了看一片燦爛的星空，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對啊，你說009是個異類的存在，你特麼不也是？？’
哪個正常的係統會說跟穿越者來一炮？
臥槽，我就知道你們係統之間肯定有著說不出的愛恨情仇！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通常會死得很快。】
沈白：……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你還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
沈白：……
‘我是不是該說，我好榮幸哦？’
【不，我隻是想表達出你太多嘴的意思。】
沈白：……
我就不該跟你說話！
【我不說謊，所以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由主係統所創造出來的直係係統。】
‘類似太子爺的身份？’
【可以這麼理解。】
萬惡的資產主義者！
【要試試嗎？】
沈白莫名其妙，‘試試什麼？’
【跟我做。】
沈白：……
‘您老真不用自降身價，小的何德何能被您青睞有加，這是對您的侮辱，純侮辱那種！’
【的確侮辱。】
沈白：……
我真該繼續閉嘴。
【009被隔離了，不過以他的實力，幾天就可以破解再次越獄，跟他在一起吧，表個白，滾個床單，他是數據，所以不會背叛，並且對你的愛是永遠不會衰減的。】
沈白：……
我該怎麼解釋，我跟他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呢。
【那麼，我會直接通過你的任務，讓你可以直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沈白:……
‘你以為我會為了自由就出賣自己的肉體麼！’
【是的，你會。】
沈白：……
‘我不，我不會！’
沈白似乎是較真了，為什麼就沒人考慮一下他的感受。
這算什麼，讓他跟009在一起，隻是為了讓009毀掉？
他才不要。
‘我不喜歡他，我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了呢。】
‘那就剁唧唧！’
【這種事情我不方便動手，不過我會幫你找一個手藝好的，儘量不會太痛。】
沈白：……
‘我隻是開個玩笑。’
【我也是開個玩笑。】
沈白：……
我服了，真的，難怪你是太子爺，你特麼要不是太子爺，早就被人給堵在牆角打死了吧。
這欠的，太欠扁了。
【在009回來之前，認真考慮一下吧，不過以你目前的任務完成度，基本沒有希望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寧可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