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在雲寒的衣服裡麵待了挺久, 鼻尖全是那股冷香,他趴在衣服裡麵, 應該是落在腰帶上方的地方。
過了好一會兒,沈白伸手扒拉著衣服,緩緩從領口爬出去,朝著雲寒伸出手。
“師尊?”
雲寒伸過來手指, 沈白雙手抱著手指然後緩緩爬上雲寒的手掌上。
等爬上了,沈白鬆開雲寒的手指,直接就趴在雲寒手指上,聳聳小屁股,一動不動。
等了一會兒,沈白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小屁股, 然後換了個姿勢又開始裝死。
雲寒看著趴在自己手掌上的沈白,緩緩朝著鏡湖之中的亭子之中走去。
他走在水麵上, 每走一步腳下的水麵就微微蕩起一圈漣漪。
進了亭子, 雲寒將沈白放在那命魂燈之上的魂珠之中。
沈白覺得魂珠舒服, 打了個哈欠然後緊緊抱住魂珠, 就趴在上麵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雲寒看著趴在魂珠上麵的沈白, 突然開口道,“我為你塑身吧。”
塑身?
沈白動了動自己的小屁股, 很努力的想了想,不過沒開口。
現在他身邊也沒個可以商量的人, 那位太子爺係統也總是不出現, 他也不知道塑身後到底是好還是壞。
雲寒伸出手指, 輕輕揉著沈白的腦袋,似乎便這般決定了。
“我為你塑身。”
沈白抬了抬眼皮,然後抬起頭,看了自家師尊一眼,“師尊。”
沈白就喊了這一聲,便什麼都沒說。
沈白隱約記得之前009係統之前跟他說過兩句,好像塑身之後他要想再換身份就不那麼容易了。
而且009現在也被隔離去了,到時候大後期劇情一旦開始,他還真有點不好做人。
沈白想得挺遠,因為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始終認為自己會離開,會回到自己世界去,儘管,他也不怎麼想要回去。
沈白吐出一口氣,一張小臉頗為的糾結,眉頭都皺得緊緊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雲寒見此,眼神卻是微微沉了一下,他伸出食指,去摸著沈白的臉蛋,然後緩緩往下,又撓撓沈白的肚子。
沈白一下就笑得彎曲起身子,直打滾,然後猛的抱住雲寒的手指,忍不住的抱得緊緊的。
“三日後,我為你塑身。”雲寒如此說道。
沈白看了看雲寒,隻是抱著雲寒的指尖親親,無比的親昵。
沈白對雲寒一直有私心,不管是當初寫下這個人物,還是穿進來當了雲寒的徒弟,沈白都對著雲寒有著私心。
是那種下意識的憧憬以及幾分說不清的仰慕。
這種感覺時常讓沈白想要靠得更近幾分,但本身雲寒又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人物,沈白生怕自個一個小心就褻瀆了自家師尊,對於沈白來說,什麼都可以,唯獨褻瀆了自家師尊不可以。
包括曾經寫下這個人物的時候,大概一直抱著敬畏之心,所以,即便是知道塑身後會很麻煩,沈白依舊無法拒絕。
準確的來說,是無法抗拒。
這點讓沈白稍微有點傷腦筋,儘管很久之前他就發現這個事實了。
沈白,心情略微的,有點微妙起來。
“噠——”輕輕的一片雪花落下的聲音,打在那蓮葉上麵,在冷清寂靜的雲峰之中,無比的清楚。
沈白看向外麵,隻見天空卻是緩緩飄起了雪花。
一片又一片,不停的落下,一片白茫茫,模糊了視線。
“師尊,下雪了。”沈白開口說道。
雲寒看著那些飄雪,頷首,“嗯。”
雲寒眼神微暖,他從納戒之中緩緩取出一物,然後放在命魂燈之上,輕輕的靠在那魂珠之上。
沈白就感覺到一縷清香浮沉,他看去,卻是一朵小花。
這小花很是嬌嫩,似乎剛剛摘下,上麵還站著幾滴小小的露水,很漂亮,小花瓣層層包裹著,處於即將盛開的那一瞬。
沈白見此很是歡喜,從魂珠上麵縮下去,直接就抱著小花了。
“師尊,這是什麼花。”
“伴月。”
“伴月?”沈白重複著,他看著,這花花尖呈淡黃色,花瓣中心是乳白色,仿佛披著月光一般,看著無比的溫暖,又覺得溫柔,那一縷清香似乎也帶著點點的溫馨。
沈白抱著伴月花,臉頰蹭蹭那柔軟的花瓣,很是歡喜,“師尊,這花名字好聽,花也好看。”
“嗯。”雲寒隻是輕聲應道。
伴月花,隻生長在孤峰最冷傲之地,隻在圓月之時開花,花瓣吸收月光生長,花開一夜而謝,故無比罕見,且伴月花四周總有妖獸守護,因為這花可煉製丹藥,也是無數丹修苦尋之材。
雲寒之前便去摘這花了,卻未曾想到一回來,那未開靈智的仙鶴,直接就將沈白銜去了。
那些仙鶴是雲痕送過來的,之前原本雲寒對這幾隻仙鶴並不在意,左右也正好陪著他這雲峰上的仙鶴小童,現在想來,這幾隻仙鶴是留不得了。
雲寒朝著天空望去,雪花還是不停下,一片又一片,一層又一層,仿佛想要把整個世界都掩蓋住。
沈白摸著伴月花,抬頭去看師尊,卻是發現自家師尊似乎有些失神。
沈白抱著伴月花,將臉頰緊緊的靠在柔軟的花瓣上,呆呆的看著自家師尊。
師尊就是屬於那種,你望著他,仿佛全世界便隻剩下了他。
那是足夠讓天地萬物都失去顏色的絕色,這世上不該有任何人配得上他。
沈白猛的回神,眼神之中帶著點點慌亂,他把臉埋進柔軟的花瓣裡麵,心思複雜極了。
突然有那麼一點點想009了,至少還能跟他說說話,說什麼都行。
沈白一口朝著花瓣咬去,咬下一小半,然後嚼了嚼,發現還挺甜的,沈白看了看自家師尊,發現師尊沒有發現,忍不住又嗷嗚的咬了一口。
伴月花,溫潤靈魂,靈魂體可食,有穩固心境之作用。
三天,雲峰下了整整三天的大雪。
每天晚上沈白會被自家師尊捧在手心裡然後帶到自己的房間休息,然後白天又被自家師尊捧著來魂珠上麵戴著,仙鶴小童倒出現過幾次,不過仙鶴小童似乎近來有些鬱鬱寡歡,連鏡湖也不愛待了,沒事就往外麵飛去,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沈白很認真的想了想,還沒想明白,問了一下自家師尊,自家師尊就回了三個字。
“成年期。”
沈白想了想,應該跟更年期是差不多的概念,小孩子要長大了,就該得有點思春的念頭了。
三天後,雲寒手捧著命魂燈,然後緩緩朝著後山而去。
他要為自己的弟子塑身,塑身的材料他早就準備好了,隻是之前一直沒機會罷了。
後山之中有一密室,那密室乃是一處靈脈聚結之地,雲寒一般都在那密室之中閉關,雲峰之下直接埋著好幾條靈脈,雲寒又設下了陣法,直接用之不竭,取之不儘,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而那密室,就處於陣法最中心,是雲峰最為恰當塑身之地。
沈白趴在魂珠上麵,抬頭看了看自家師尊,有點忐忑不安。
“師尊,塑身要多久啊?”
“九九八十一日。”
“好久哦。”沈白說道,然後抬眼看了看自家師尊的臉色,還是沒能把那句‘還是不塑身了吧’給說出來。
沈白吐出一口氣,認命的趴在魂珠上麵。
其實也不一定啊,萬一塑身的時候有任務走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不過按照那位太子爺的個性,就算有任務估計也不一定會頒布下來,他根本就不在乎沈白的任務是不是能完成,亦或是,完成得如何。
沈白覺得他能看出這一點,也挺可悲的。
撐起自己的下巴,沈白又吐出一口氣。
雲寒已經走到密室之前,這密室其實也不過是座冰室,但是卻堅不可摧,甚至可以這麼說,就算雲峰被毀了,這座冰室都不會受到毀壞。
雲寒緩緩進去,沈白卻是有些不適的皺皺眉。
他感覺到了一陣的劍氣,那劍氣無比的凜冽甚至帶著點點威壓,這讓沈白有些難受。
他趴在魂珠上麵,似乎有氣無力,強撐著那股威壓睜開眼睛,卻發現這冰室裡麵竟然帶著道道的劍痕。
那些劍痕深淺不一,卻仿佛透著時光,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會消散了去。
沈白難受的把臉靠在旁邊的小花嬌嫩的花瓣上。
今早雲寒也送了他一朵小花,準確的說,每天師尊都會送他一朵小花,很舒服,每一朵都好看。
沈白聞著那清香吐吐舌頭,似乎是覺得好受一點了。
雲寒將魂珠冰室內之中的一塊玄冰之上,這玄冰就在正中心,仿佛一個台子,不大,但看著卻覺得這塊玄冰都非尋常之物。
沈白趴在魂珠上麵,伸出手指輕輕揉了揉沈白的腦袋。
沈白抱住雲寒的手指,像是鬨著小脾氣一般。
“不可胡鬨。”雲寒緩緩抽回手指,然後在四周設下一道陣法,將此處完全的包裹起來。
沈白繼續裝死趴在魂珠上了。
雲寒從納戒之中緩緩取出那些材料,那些材料直接漂浮著半空中,仿佛有著無數的引力牽引著他們,有一朵血蓮花直接飄到了沈白麵前。
沈白伸出手去抓,那血蓮花轉個圈立刻就飛開了。
沈白:……
哼,沈白頭一扭,也不去抓了。
雲寒將所有的材料都拿出來,空中竟然漂浮著近乎上百種天材地寶,任何一樣拿出去就夠無數修真之人眼紅的了。
“塑身期間,我將封閉你的所有感官。”雲寒看著沈白說道。
也就是說,八十一天裡麵,他跟睡覺著一樣麼?
沈白想了想,他從魂珠上爬起來,對著雲寒招招手,雲寒伸出去手指,沈白緊緊的抱住,然後張開雲寒的掌心,在雲寒的掌心印下一個吻。
“師尊,弟子不孝,讓您費神至今。”
雲寒感覺掌心有著無比輕微的觸感一閃而過,無比的柔軟。
他的眼神之中有著莫名的情緒微微浮起。
最終,雲寒壓下那些不該在此時出現的情緒,緩緩開口,忍不住的揉揉沈白的腦袋。
“我說過,自當護你安然。”
沈白眯眯眼睛,被雲寒揉腦袋揉得很舒服。
然後,雲寒緩緩收回手指,“我為你封閉感官。”
點點頭,想了想,回到魂珠上麵,然後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趴著,聳聳自己的小屁股,確定這個姿勢舒服了,這才緩緩閉上眼睛。
雲寒雙指合攏,微微念著咒語,指尖凝結著點點溫和的真氣,然後朝著沈白全身包裹而去。
以沈白為中心將他直接包裹起來,像是一個保護著的外殼。
雲寒微微凝眉,卻隻見那光球卻是突然動了動,有著一抹陌生的氣息散開。
“嗝——”裡麵似乎睡熟著的小人打個哈欠,吐出一圈白霧,然後繼續回歸安詳的睡眠之中。
雲寒有著幾分思量,他催動陣法,指尖劃破,一滴鮮血直接落入那光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