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在飛船上待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飛船的速度非常快, 沈白試圖想要逃離過, 不過十二影鬼在他的身後寸步不離, 瞧見他剛剛有想跑的念頭, 立刻就攔下,導致沈白非常的,暴躁。
沈白也經常去看寧千機,寧千機隻是在打坐, 直到飛船快要到萬寶閣山莊了,寧千機才睜開眼睛,然後走到船頭看著沈白一臉惆悵的看著天空, 寧千機拿著衣服為沈白披上。
弟弟化形成功了, 也長大一些了, 寧千機有種吾家有兒處長成的自豪感,真可愛,長大的弟弟一如既往的可愛。
寧千機忍不住的就親親沈白的額頭,無比的親昵了。
沈白看向寧千機, 又看了看寧千機的臉色, “哥哥, 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倒是你, 若風, 怎麼總是愁眉苦臉著?”寧千機坐在沈白身邊, 替沈白理理耳邊的碎發, 神色依舊溫柔。
重傷後的寧千機帶著幾分不留痕跡的溫柔,不同於之前的風情,是溫柔,溫水一般的溫柔,之前雖然也溫柔,但終歸帶著幾分強勢的意味。
沈白看看藍色的天空,又吐出了一口氣,“哥哥,我總感覺我是要去拯救世界。”
寧千機繼續微笑,看來天劫的確是劈狠了,自家弟弟一個勁的說胡話。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整個世界都拯救不了我,人生啊,寂寞如雪。”沈白幽幽補上下一句,一臉的惆悵。
寧千機:……
果然是劈傻了。
不過傻也好,清醒也好,總歸是他的弟弟,左右有他護著,倒也不礙事。
寧千機揉揉沈白的腦袋,越發的溫柔。
沈白蹭蹭寧千機的掌心,被順毛得相當舒服,舒服的眯起眼睛,然後朝著寧千機過去又蹭了蹭寧千機的臉頰,“哥哥,我能獨自一人出去曆練麼。”
寧千機嘴角的笑都沒變一下,心裡卻在怪那殺千刀的天劫,看把自家弟弟給劈得,本來就不聰明,這下劈得,儘說一些胡話。
“若風乖,修真界看來要有一場禍事,不如若風跟哥哥退隱了如何?”寧千機之前又去找過第五家族的第五飄雪,第五飄雪此人,太過算計人心,寧千機不想與此人打交道,若非是為了自己的弟弟,寧千機也不會去多惹事端。
而那第五飄雪,次次給他算的卦卻都絕非好卦。
“舍弟來曆不明,實乃天機不可探,一生坎坷,半生多磨,生性淡薄,福緣淺淡,雖眾星拱月多有貴人相助,卻難以明心意注定負儘天下人,命有死劫,不可破,亦不可不破,勸閣主早日回頭,舍弟乃孤星之命,愛之,害之,克之。”
這是第五飄雪第一次給他弟弟算的運勢,當時寧千機差點直接就砸了第五家族。
後來寧千機又去找第五飄雪卜卦,第五飄雪卻是搖頭,寧千機直接把自己的風花雪月給拿出來,眼看著就要砸第五飄雪的牌子了,第五飄雪歎了口氣,遞給寧千機一個錦囊,說是寧千機找到自己弟弟再看。
當時一出上九居,寧千機就把錦囊打開了,裡麵就一張紙條,上麵也就一句話,“山有木兮木有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當時拿著紙條的寧千機,沉默了很久,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回頭就把第五飄雪的牌子給砸了。
寧千機估摸著,第五飄雪跟他的怨恨多半是結下了,於是也沒想到再回頭去緩和關係。
因為寧千機很快就覺察出了修真界之中的一絲不對勁,寧千機畢竟活了幾千年,在修真界之中也遊蕩了上千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心中也有著許多猜測。
隻是那些猜測,寧千機不願意去證實。
他若是個傻的,也不配活到這麼久,那第五飄雪此人雖算計過多,可也沒人質疑他的卜卦之術。
寧千機不敢往深處想,甚至他為自己的弟弟想好了所有的可能性,想著可能是自己的弟弟之前再輪回了一次,想著可能是自己的弟弟之前又發生了什麼,這些可能性寧千機都願意為自己的若風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甚至他刻意不去深思,為何雲寒要找他一戰。
傳聞雲寒百年獨居雲峰,唯一在乎的,不過那位傳說中的弟子罷了。
寧千機刻意不去想這些,他不想因為這些,破壞了他跟沈白好不容易才親近起來的關係,他等了千年才等到自己的弟弟,所以,他可以接受自己弟弟所有的一切。
甚至,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弟弟,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
有時候寧千機也覺得有些奇怪,想他也算得上是個老怪物了,活了這麼久,一生廣交天下,也沒幾個敵人,總不可能是某個跳梁小醜捏住他的痛腳,故意弄個弟弟來騙他,因為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況且,他的弟弟,無論是本體還是靈魂,他都看過,是頭跟他一樣的小蛟,那麼小一隻,藏起來多好?
再者,修真界近來的確風雲不斷,寧千機估摸著,是該出場大禍事了。
既然是禍事,他跟自己的弟弟躲著也就是了,何必再去招惹那些是非,寧千機餘生所求,到底不過隻想跟自己的弟弟逍遙天空罷了。
他活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血親出現,如何能放手?
寧千機低頭,親親沈白的頭頂,其實有時候他也挺希望,自家的弟弟,不是自己的弟弟,有些說不出的肮臟念頭,就可以去實現了。
不過似乎,如果是自己弟弟的話,好像更興奮了。
寧千機表達喜愛的感情非常的直接,就喜歡化作原型,然後將人牢牢的纏繞起來,讓對方靠近自己柔軟的肚皮,最好把對方藏起來。
蛟跟龍到底有著一樣的天性,對於喜愛的,總歸是想要藏起來的。
寧千機想要把自己的弟弟,藏在堆成小山般的寶石上麵,再給自己的弟弟戴上最華麗的王冠,緊緊的鎖在最高貴的寶座上麵,那是天性,骨子裡麵的天性。
龍類喜愛珠寶,更喜愛搶奪珠寶,更愛睡在堆成小山一樣的珠寶上麵,把自己所愛的,喜愛的,所有的一切,全部都鎖在上麵,寧千機當年原本即將化龍成功,所以脾性跟龍類倒是沒什麼兩樣。
寧千機永遠不會介意自己的弟弟坐在自己還要高的位置,甚至如果自己的弟弟喜歡,寧千機可以捧著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去送給自己的弟弟,不過前提是,自己的弟弟要乖乖的坐在自己的珠寶上麵。
寧千機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沈白的臉頰,無比的親昵,“若風乖,不要再惹哥哥生氣了好不好。”
沈白:……
寧千機低聲喃喃,他早看透的塵俗之事,隻想著跟自己的弟弟海闊天空去,哪怕綁著,至少人在他身邊不是,“不然,哥哥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一想到自己的弟弟不情不願的被鎖在堆成小山一般的寶石上麵,寧千機就無比興奮,甚至,寧千機還情願自己的弟弟不乖一點,好孩子是不會受懲罰的,但是不乖的孩子會。
寧千機有種奇怪的念頭在腦海裡麵冒出,他伸出舌頭舔舔沈白的臉頰,仿佛吃到了世上最美味的東西,無比的滿足,說出的話卻跟以前一樣,“若風真是,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