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感覺雙腿越來越軟了, 不是嚇的,是被電的。
‘統爸爸, 你能不能管好身上的電流。’
關鍵那電流怎麼說呢,仿佛有意識一般,故意往他雙腿之間鑽去。
【我故意的。】
沈白:……
統爸爸, 我真的勸你善良,做係統還是得要點臉。
‘我能去看眼師尊麼。’
【……】
009沉默了很久,他原本穿的是緊身的的黑衣, 因為顧慮到沈白啥都沒穿所以特意圍了一件鬥篷, 沒錯,也帶電。
他緊緊的把沈白給包裹在懷裡, 微微低頭。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要對你做什麼。】
沈白:……
明白啊, 你要日我嘛。
‘所以在我冰清玉潔前, 想要看師尊最後一眼嘛,算是祭奠我死去的青春。’
無數的雪花緩緩落下,仿佛模糊了整個世界。
009是係統, 是數據,原本是沒什麼情緒,然而此刻卻仿佛有著極大的怒氣從他胸膛之中升起。
這種感覺也不算特彆陌生, 但也絕對算不上熟悉。
在係統漫長的生命之中, 從未有過。
【豐天來了。】
沈白:……
這種突然岔開話題是怎麼回事。
009突然笑了出來, 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意味。
【他是來殺雲寒的。】
‘……’
沈白握緊了係統的衣服, 結果係統的衣服太薄, 沈白捏了好幾下, 反而像是在刻意挑逗係統一樣。
‘統爸爸!’
【噓。】009伸出手指輕輕放在沈白的嘴唇上,那張侵略感十足的臉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意味。
這張臉超越了所有時空的審美,淩駕於所有絕色之上。
沈白莫名有點很奇怪的感覺,他被係統抱在懷裡,兩人被那件大鬥篷緊緊的包裹起來。
沈白剛想開口,卻突然發現一股強烈的電流迅速朝著自己全身襲來,立刻全身無力的倒下來,完全的趴在了係統的懷裡。
009伸出手,強大的綠色數據一閃而過,沈白就感覺身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之中。
他動不了,但是又能清楚的看到外界的一切,但又開不了口。
他可以看到任何他想要看到的畫麵,雲峰,以及,一臉殺意站在淩雲仙宗外麵的豐天。
沈白:……
沈白說不出話,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仿佛以一種很高高在上的姿態,冷眼的看著這一切。
沈白急得跟什麼一樣,偏偏係統也不出聲了,非常安靜。
然後,沈白就看到一臉殺意的豐天,換換朝著雲峰過來,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帶著無數的魔氣,漫天的魔氣幾乎快要遮住整片的天空。
沈白急啊,他朝著雲峰看去,他追隨著師尊的身影,卻發現師尊依舊安靜的躺在鏡湖之地的寒冰床上。
散落的發絲就那麼落在冰上,無比的順滑。
沒有白玉發冠,沒有銀色的流雲拂月穗,他隻是閉著眼睛躺在那兒,仿佛就已經淩駕於萬物之上。
沈白一直覺得師尊是皎月,因為永遠都獨懸在天空之中。
就是冷清了些,但如今,沈白第一次發現,自家師尊還有如此的一麵。
沈白有一絲說不出的憐悲之意。
曾經的一劍霜寒十四州。
“嘭嘭嘭——!!”
突然,強大的撞擊聲突然傳來,鏡湖波瀾不驚的湖麵突然變得沸騰起來。
沈白朝著上方看去,隻見豐天手握白霜劍,一臉瘋狂的漂浮在半空之中,漫天的魔氣威壓而下,淩雲仙宗無數的長老弟子紛紛趕來,就連雲痕跟雲沉都出來了。
人人如臨大敵。
這魔頭不是已經退去,怎麼還會回來?
而且還直接衝到了雲峰之上?
雲痕麵色帶著幾分異樣,他看著半空之中那個大魔頭,陰沉著臉,揮手道,“布陣!”
上千名弟子突然現身而出,立刻以整個雲峰作為中心,無數白衣飄飄的弟子,一臉的嚴肅。
護宗大陣,古往今來,淩雲仙宗不過隻布下過兩次。
以挑選千名弟子作為布陣弟子,然後再以淩雲仙宗的氣運作為陣氣,護宗大陣,除非淩雲仙宗遭受到滅宗危機,不然決不可開啟。
因為,必須要用那上千名弟子殉陣才能徹底開啟。
豐天看都不看那些弟子,他隻想殺了雲寒而已。
他猛的朝著鏡湖衝去,速度之快甚至隱約帶著劃破虛空的聲音,天空突然變得無比暗淡下來。
“咻咻咻——”漫天的魔氣猛的朝著鏡湖砸去。
就在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時候,那漫天的魔氣之中,卻是突然一道冷冽的劍氣劃破天際,硬生生刺穿了那魔氣。
空氣變得無比寒冷起來,雲痕抬頭,卻發現天色已經完全昏暗,有著血紅色不詳的霞光逐漸染上整片大地。
不,隻要雲寒在,淩雲仙宗絕不會輸!
無數人望著那道劍光,劍光沒入天際,然後猛是散開,一片的冷冽之意傳來。
而在那劍光之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一道,讓天地萬物都動容的人影。
許是雪花落得匆忙,那道人影看著卻有些模糊。
“雲寒,你終於肯出來了麼。”豐天看著那道人影,他手握白霜劍,冷冷的看向雲寒。
白霜劍當然比不上雲寒手上的霜光十四夜。
但是白霜劍是雲寒贈予沈白之物,豐天就要用這把劍,殺了雲寒!
“吼——”
突然,淩雲仙宗之外,竟然襲來密密麻麻的一大群魔物。
那些魔物什麼都有,個個仿佛都失去了理智,如同猛獸隻為殺戮。
無數的淩雲仙宗弟子不得不轉身去跟那些魔物對抗。
就連雲痕,剛想上前,卻被一隻怪鳥攔住。
那怪鳥渾身火紅,身上帶著魔氣,看著卻像是隻靈獸。
“畜生,休要找死!”雲痕喝道,抬手就朝著那怪鳥打去。
那怪鳥實力卻無比強橫,那真氣打在它身上,羽毛都沒落一根。
那怪鳥鳴叫一聲,化作人形,頭上戴著一根翎毛發冠,血紅色的眼睛充滿了肆虐的快感。
沒錯,這怪鳥就是豐天得到的靈獸。
隻是靈獸隨主人,豐天徹底黑化墮魔了,靈獸豈能不釋放天性大殺四方?
見此,雲痕自然知曉這所有的魔物都是這怪鳥帶來的,就是為了攔著他們。
雲痕朝著雲沉看去,雲沉立刻明白,一向輕佻又隨心所欲的臉色也變得有幾分認真起來,直接踏入雲峰之中。
然而不過一步,僅僅一步。
剛剛落在雲峰之上,虛空之上的豐天立刻一手就砸下一圈的魔氣,甚至激起了好幾塊大石爆裂開來,逼得雲沉不得不退出雲峰。
“雜碎給我滾一邊去!”
豐天今天是來殺雲寒的,不是讓這群雜碎來擋路的。
雲寒的身影逐漸出現在虛空之中,那道沒入天際的劍氣逐漸散去,他手握霜光十四夜,絕色的麵容泛著冷光,如同一把最鋒利的人。
什麼月光如水,什麼柔情萬千,仿佛之前在他身上的,隻是錯覺。
他是天下第一劍,是一個站在劍道最高的人。
他跟他的劍,才是讓天地萬物臣服敬畏的存在,隻是獨居百年,隱藏了周身的鋒利,才將那張絕色麵容顯現出來,才讓人記住的,更多的是他的絕色,而非他的鋒利。
雲寒看向雲沉,微微抬了抬眼神,示意雲沉先去解決外麵的魔物。
雲沉略有猶豫,他回過頭,卻發現那些魔物來勢衝衝,已讓淩雲仙宗損傷慘重,不得已,雲沉隻能先去幫雲痕對付那些魔物。
而偌大的雲峰之上,也終於隻剩下站在虛空之上的兩道人影,雲寒以及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