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講。
他低眼道:“他是柳婉婉兄長,上次過後我怕您記起後生氣,讓人把他從地牢中放出來了。”
我擰眉:“你如此針對柳家,隻是因為周遂衍與他家曾有婚約?”
溫稟抬眼糾錯道:“是您與他家有婚約。”
我掃他一眼。
他複又乖覺地垂下眼去:“我不想讓您覺得我行事乖戾,雖心底厭棄他家作為,也確實恨不得殺了他們。”
“……”我沉默,好奇他如今竟然覺得他在我眼中行事如常人?
溫稟又語氣淡淡地低聲道:“但還因為他一家轉而投靠溫禮,尋溫禮庇護,我最恨溫恒、溫禮兩兄弟。”
“……”我歎了口氣,覺得這些話現在實在多說無益,如今我更關心這群神仙怎麼紮堆往一個地方湊。
過去吟無雖無事就隨機挑幾個神仙下凡來曆劫,但多少不會如此敷衍,趕豬崽出欄似的。
我問溫稟,這柳行秋如今在何處。
溫稟眨眨眼睛,無辜告訴我:“逐出大城了,永世不得回來。”
“……”我沒忍住冷笑了一聲。
乾得好啊,溫稟。我離我找回失去的記憶,把尋若綁起來大刑伺候又遠了一步。
第23章
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不好,還是維持仙身太過勞累,我稍一困倦,眼睛閉上不過半炷香的功夫,睜開眼又回了貓身裡麵。
溫稟一副不知道哪裡惹我不快的模樣,把我抱在懷裡頻頻低頭看我。
我從他膝上跳下,走回貓窩臥下,道了句困了,便睡下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溫稟抱我坐在車輦裡,車輪骨碌碌震動把我震醒,我抬眼從他膝上跳下,從貓身脫出坐在車窗旁,手指掀開車簾一角,往外看去。
溫稟告知我,這些日子大城寒冷,移到行宮住幾月避寒。
我立刻記起尋若,溫稟回說尋若負傷睡在行宮溫泉下已多日。
我手指鬆開車簾,轉頭看溫稟,再次給了他一個刮目相看的眼神,溫稟不驕不傲,麵色沉靜。
不錯。
到行宮車程需要十日,行程過半時,溫稟與人在車輦中商議事情,我睡著被吵醒,索性從車裡跳出,到附近轉悠去了。
我在草裡來回踩了幾圈,試圖喚個地仙,或者土裡精靈,轉了半圈沒見到一點靈氣,還踩了滿爪的泥,我甩了好一會兒爪,沒甩掉泥巴,隻好跑到水邊去洗爪子。
費勁把爪上泥巴洗乾淨,突然聽見溫稟隊伍那邊傳來陣陣騷動,我轉頭看了眼,騷動聲更大。我甩了爪子上水住往回走。
走近了聞見隱約血腥味,我心有疑惑,跳上附近一塊大石上,就見溫稟的侍衛長劍在地上死人衣前撥弄尋找。
我再環視一圈,地上零零散散躺了些死人和傷患,有人提著藥箱急匆匆地進了溫稟的車輦內。
看著架勢是有人行刺,溫稟負傷了。
事實果真如此,我在隊伍中繞了兩圈,就聽到我在水邊洗腳時,有一行五六個刺客來行刺,嘴上還大聲喊著溫稟無道,天降煞星,殺父弑兄,他們手持天啟來替天行道,雖死無悔,而後揮動滿身毒物,與周圍人同歸於儘了。
難怪才五六個刺客,地上卻躺了這麼多人。
我回車輦內,溫稟果然負傷倚在榻上,他臉色灰白,腹下還有個血洞,一旁替他治療的崔老滿頭大汗,一邊換藥一邊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