譴責吟無。
吟無把我放下地,總算起身:“若無事,我便走了。”
我從貓身裡跳出,攔住他:“尚有一問。”
“講。”
“那溫稟是誰?”
吟無轉頭看我,眉梢一挑,不講人言:“你猜?”
他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而後漸漸隱去了身形,出了我的夢境。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被吟無老兒氣得夠嗆!
結果他這夢豈不是白入的,一點像樣的東西都沒問出來,真是見也白見。
我甩了甩袖子,準備醒來,瞥見袖角的時候想,罷了,倒是治好了我手上的傷。
第25章
溫稟解了毒後又斷續發熱昏睡了好幾日,我每日睡前日常跳到他床上去看他一眼,今日沒看,是因為溫稟躺了時間太久,這會兒略回了點意識,非要宮人帶他去洗漱。
還怪愛乾淨的。
他被宮人扶走時,渾身無力還特意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古怪,讓我疑心他在怪我當時沒有出手救他,讓他險些入死地。
我從貓身裡脫出,找了個椅子坐下,叩叩桌麵,想待會兒溫稟膽敢質問我,我肯定要給他一下讓他腦子清醒清醒。
我等溫稟回來等的百無聊賴,無聊掀開衣袖看自己恢複如初的胳膊,上下翻轉了片刻,好奇吟無到底施了什麼術法治愈了我的胳膊。
治愈術我說句爛熟於心、倒背如流都可,就是中毒瀕死的溫稟,我也能妙手回春讓他瞬間身壯如牛。
我凝神思索了片刻,過去吟無教過我該怎麼偷學彆人施過的法術,此等小偷小摸術我當時學得分外不齒,奈何吟無惱人,我不學都不行。
我擰眉閉眼回憶許久,回憶到吟無手掌覆到我手背處,抓著我的手言傳身教起來。
我睜開眼,兩指蓋上自己的胳膊,指腹微光亮起,胳膊處隱隱浮了些咒語,我低頭去辨。
——不是治愈術,是轉移術。
我鬆開覆在胳膊上的手指,從椅子上倏得站了起來。
我閉眼喊了幾聲吟無,鑽回貓身,準備睡下看吟無能不能入夢。
他整日講自己上天下地無所不能,一道傷口豈需要從我身上轉到他身上?
我才剛到貓窩裡躺下,出門的溫稟頭發未乾,赤腳走了回來,他身後宮人還在急急呼,溫稟麵色淡淡,行到門口喊了聲讓他們彆跟,自行關了門,再直直朝我走了過來。
他赤腳走到我麵前,水滴在他身後落了一串。
他蹲下來,而後又雙膝抵到貓窩兩旁地上,伏跪下身,躬起身子伏壓在我身上,環抱住我。
“我不想死,周遂衍。”
凡人多不想死,我可以理解。
但生死有命,不是你說你不想死便能長長久久活著的。更何況生死不過一個輪回,並沒有什麼值得害怕。
我沒搭腔。
溫稟的腦袋幾乎抵在我腦袋上,他低聲道:“出來,老師。”
我歎氣:“你剛醒來,既不想死,應當好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