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樂得不行。後來之所以能在牢裡一眼認出探望我的柳婉婉,便是柳秋行熱衷把自己親妹的畫像拿來供我們一行好友一起欣賞,還非得對著他妹的畫像誇出個一二三來才行。
溫稟害死他親妹,他定恨死這個人,不怪他如今一被放出來便想殺了溫稟,甚至要直接推換了溫家的江山。
吟無下得一手好棋。
我見到柳秋行,才知他雙腿在牢中因酷刑而斷,如今隻能坐在一輛可以移動的椅子上。
延雀抱著我,把我扔進柳秋行懷裡:“你不是在找周遂衍嗎,喏,來了。”
柳秋行把我提起來,與我對視片刻:“你不是在誆我吧,他成貓妖了?”
我納悶:“你現在不是個凡人嗎,怎麼也知我沒死透?”
柳秋行霍了一聲:“講話了?”
“……”
柳秋行笑了下:“確實是阿衍的聲音。”他讓延雀拿來一卷手冊,放在我眼下打開。
此卷上沾有仙氣,柳秋行打開卷章,就有一道微光緩慢透出,等光散了,柳秋行手指一點第一頁第一個名字。
隻見周遂衍三個字龍飛鳳舞地寫在上麵。
柳秋行說:“這是個封神神卷,所有名字出現在上麵的人,都受到仙人照拂,可以尋得機緣成仙。”
“你的名字寫在第一個,我看這像你的字跡,你自己寫上的?”
我端詳了一會兒,這卷宗上已經密密麻麻寫了好多人的名字,為首那個名字與後麵規整如同印刷上的不同,是人一筆一劃寫上去的。
——這是吟無親手寫的。
我問柳秋行這東西誰給他的,怎麼到他手上。
話音才落,屋外走進來一女子,她說:“哥,你先把藥吃了。”她走過來,看見坐在柳秋行膝蓋上的我,笑起來,“哪兒來的貓,很可愛。”
這個人竟是柳婉婉,我上次見到她,她還是湖底的一抹怨魂。
如今看來她也因為被溫稟害死,而我又無意解放了她困在湖底的怨魂,從而尋到機緣,死而複生,待時日一到也可成我仙界同僚。
柳秋行對著親妹表情溫和:“這應當是阿衍。”
柳婉婉本想伸手摸我,聞言立刻收回了手,怔怔地啊了一聲。
過後,他二人告訴我。柳婉婉湖底不辨朝夕的渾噩了許多年,隱約被一個形似周遂衍的人喚醒,剛一垂淚,人便醒在了個奇怪地方,那地方放著這麼一個卷軸,有仙人傳音讓她帶著這個在大城城外某處等候,她等來了奇怪的溫恒、溫禮,又等來他身負重傷、身體殘缺的親哥。
柳婉婉講到這裡,身上怨氣衝天,感覺恨不得立刻衝進皇宮手刃了溫稟。
我手掌翻了翻名冊,粗略掃了下名單。
這冊名單上人名幾乎都圍著溫稟而寫,他的親娘和乳母名字都用小楷端正寫在下方。
我問他們準備怎麼做,柳秋行手指在扶手上輕點,說他已放出話去,說自己手中握有天賜神卷,溫氏天道不容,人人得而誅之。
過去家人被溫稟害死的人,紛紛來投靠他,願意以死來刺殺溫稟。
另一方麵,他們也在聯係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