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棠發完微信,把手機揣回褲兜,拍著好友肩膀說:“你一定可以。”
尤溪咧嘴笑道:“當然了,能被選上,我們就可以一起進組,說不定還能一起出名。”
陳棠笑了笑,沒說話,一抬眼看見不遠處坐著的嶽櫻,頓時愣在當場。
尤溪順著她目光看過去,問:“怎麼了?你是不是也覺得她長得好看?”
陳棠眉頭斂緊,喉嚨一滾,道:“嶽櫻?”
“誰啊?你認識?”
陳棠說:“她就是勾引我老公的那個廠妹,她怎麼也來這裡參選?”
半年前,陳棠在廠裡見過嶽櫻,那會兒她還是個瑟縮自卑的廠妹,長得好看,卻渾身土氣。
可這才半年不見,她怎麼變化那麼大?
不僅是變漂亮了,身上氣質也變了。
她以前的“漂亮”,對陳棠沒有任何威懾性,可現在的“漂亮”卻讓陳棠有一種緊迫感。
尤溪一聽這個瞬間炸了:“不會吧?我去,這種人也敢來參加選拔?不過這種人也就一張臉了,怕是連劈叉都下不去。”
大廳裡不少來參加選拔的女孩都很緊張,不少人開始壓腿劈叉熱身。
嶽櫻被四周氛圍給打動,也摘掉背包,起身原地蹦了蹦。而後,修長的直腿輕鬆拉過頭頂,對著牆就劈了一個“牆上一字馬”。
柔韌度MAX。
陳棠:“……”
“姐妹,你們家廠妹這麼厲害的嗎?這廠妹是來跟我搶網大女一號的吧?臥槽,我突然就有了緊迫感。”尤溪目瞪口呆:“草,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我得做點什麼!”
陳棠扭過臉問她:“你想做什麼?”
尤溪:“我想讓她死得徹底。她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行啊,讓她去勾引商嘉揚好了。”
陳棠想起嶽櫻碰瓷商嘉揚的事。
如果嶽櫻這次還敢去“故意”勾引商嘉揚,即使她長得再天仙,也會死徹底。
關於商嘉揚的傳聞她也聽過。
娛樂圈不少女人曾想方設法勾搭過這位商總,最後無一不是身敗名裂。
有了那些悲催的前車之鑒,但凡知道商嘉揚是誰的,都不敢在這位身上打歪門邪道的主意。
除非活膩了。
*
“是嶽櫻小姐嗎?”
嶽櫻正在劈一字馬,有個穿西裝的男人走過來,禮貌詢問她。
嶽櫻收了一字馬,站好身體:“是,我是嶽櫻,你是?”
男人笑道:“我是選拔組的工作人員,很榮幸,你被抽中第一個麵試,請跟我來。”
“哦。好。”
秦小鹿被堵在路上,幾分鐘前給她發了微信,說是特地安排她第一個上場。
結合上下文,她壓根就沒懷疑這男人的真實性。
她跟著男人上了6樓,被帶到606門前。
嶽櫻疑惑:“在這裡麵試?”
她怎麼覺得不對勁兒呢?
房間門被刷開,男人推開門,側身讓她進去:“嗯,好好表現。”
裡麵是個很大的總統套間,客廳的沙發都被撤掉,很空曠。
挨著落地窗那邊,有一麵中式屏風。
屏風之後,有張辦公桌,商嘉揚正在辦公。
嶽櫻看著屏風後那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又見客廳沒有家具,以為是為了麵試特意騰空,心中疑慮也就被打消了。
她衝著屏風後的人鞠躬:“老師,那我開始了?”
商嘉揚聽見熟悉的聲音,打字動作一頓:“?”
嶽櫻外套裡麵穿著吊帶和健美短褲,脫掉外套,直接罩上舞衣就可以開始跳舞了。
她見屏風裡的人沒說話,又問:“那我脫衣服了哦?”
商嘉揚起身,透過屏風縫隙往外看,確定是嶽櫻,怒氣值瞬間點滿。
“你有沒有羞恥感?”
他很生氣,卻又道不清為什麼生氣。
他對這姑娘並不反感,否則不會同意她成為商妍的古箏老師。
嶽櫻繼續脫外套,笑著說:“沒事的老師,我臉皮厚,不會害羞。”
她把衣服丟去一旁,取出包裡的舞蹈服,一邊穿一邊說:“我們舞者就得克服在人前跳舞的羞恥感。況且,這裡隻有老師您一個,我沒什麼可羞恥的。”
嶽櫻穿好衣服,在腰間係好鈴鐺腰墜。
整理好穿著,她攥緊絲帛道:“老師,我準備好了,你放音樂吧!”
女孩聲音收得乾淨利落,擺出一個單腿獨立的高難度姿勢,立刻麵無表情,如同壁畫上的仙女,
她靜止於原地,猶如雕塑,麵容更顯清冷。
商嘉揚恍然,居然覺得這女孩是從敦煌壁畫裡走出的仙子,如仙臨凡。
女孩依舊保持高難度的敦煌舞女姿勢,額間浸出細汗。
商嘉揚鬼使神差地取過手機,從音樂庫點開了一首古風伴奏《霓裳》。
一串駝鈴前奏響起,商嘉揚宛如看見一個紅衣舞女,站在大漠沙丘之上。
她眉間花細猶如烙在人間的烈日,裙與絲帛隨著舞步掠動而飄揚。
女孩沒穿舞鞋,赤著一雙腳。
商嘉揚看見她細白腳踝上,係著一根紅繩,似火焰般纏繞著那一抹瑩白。
腰間環佩叮當,商嘉揚愣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