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欺負櫻櫻的人,才會令我生氣。”
這個回答簡直滿分,嶽櫻的虛榮心被喂飽了,開心地捧住男人的臉,揉了揉:“商嘉楊我愛你。你太可愛了,你比那個狗東西可愛多了!”
――比前世的商嘉楊可愛多了!
商嘉楊抓住重點:“櫻櫻有過白月光?前任?”
嶽櫻趕緊解釋:“沒有。我說的狗東西是傅淩。”
商嘉楊那張被嶽櫻揉成一團的臉上,浮過一絲不悅,他說:“以後不要拿我同傅淩比較。”
“嗯。好。”
商嘉楊補充:“人不可於狗相提並論。”
嶽櫻點頭:“恩恩!”
而後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商嘉楊:“……”被突如其來的吻砸暈。
而後,他大著膽子吻住嶽櫻。
直到頭頂煙花落幕,他也舍不得鬆開。
即便舍不得放開她,他也得放女孩去睡覺了。
商嘉楊摸摸她的後腦勺,低聲說:“明天大年初一,商家親朋好友都會到。中午我來接你,我介紹家人給你認識。”
“這就見家長了嗎?”
“嗯。”商嘉楊一頓,又說:“我見過你的家長,為了公平,你也得去見見我的家長。”
“好,我沒問題。”
嶽櫻喜滋滋抱住商嘉楊的小窄腰,一頭紮進他懷裡:“那你今晚就不要走了,陪我一起睡。這些日子我都睡得不太好,想來,應該是沒有你在身邊。”
商嘉楊有些錯愕。
他不明白,為什麼隻是一段時間沒見,嶽櫻對他的態度就有了轉變。可他能感覺出來,女孩對他的感情是認真的,並非演戲。
即便她在演戲,為了她這逼真的演技,他也願意把一切都給她。
這天晚上,嶽櫻主動,商嘉楊半推半就,最後還是把人小姑娘給吃了。
兩人戰鬥到天明。
嶽櫻被折騰得極累,迷迷糊糊,又夢回大嶽。
她想起了十三那年,遇到的一個小太監。那年她生了一場大病,有個小太監,夜夜守著她,給她紮針讓她安眠。
嶽櫻十三歲那年養了一隻小白貓,愛不釋手,每天抱在懷裡。
當時受寵的熙貴人因為憎恨嶽櫻,給小白貓投毒,扒了貓皮差人掛在嶽櫻床頭。
翌日嶽櫻起床,睜眼看見血淋淋的貓屍,嚇得魂不附體,當場暈過去。
她受到很大刺激,渾渾噩噩,幾乎每個日夜都無法閉眼。
嶽櫻尋遍名醫都治不好她的病。
她晚上睡不著,白天吃不下東西。為了保證自己的身體機能,她會努力往肚子裡塞東西吃,可她一想到那隻血淋淋的貓,就會吐出來。
她睡不好覺,食不得葷腥,瘦得幾乎皮包骨,整個人的精神不複存在。
那天晚上,她又做了噩夢,醒來時渾身汗,床帳之外,有人摁住了她的小手。
那人掐著嗓音,聲音纖細:“公主莫怕。”
隔著床帳,嶽櫻不知道外麵的人是誰。
少年商嘉楊正處於變聲期,故意把嗓音掐得尖細:“奴是宮裡的小太監,入宮前學了些岐黃之術,想來給公主治病。奴身份卑微,若請求大總管帶奴來公裡,隻怕還沒進公主殿門,已然被打死。”
“奴見公主日漸消瘦,實在忍心不下,特來鬥膽一試。”
嶽櫻被這病折騰得已經夠受,哪怕真是死了,反倒解脫。
她生無可戀:“那就試試吧。你要怎麼治?”
“公主這是心病。”
商嘉楊聲音一頓,才又道:“要治公主的病,得分為兩步。一是帶公主出宮,二是給公主紮針疏穴。”
嶽櫻答應:“好。”
商嘉楊闖入宮中扮成內侍,已是大逆不道,他不能暴露身份,以免連累家人。
他拿麵巾遮住臉,這才掀開床帳,一把抱住嶽櫻的腰,帶著她從窗戶飛躍上了房頂。
嶽櫻頭一次被人帶飛,夏夜的風呼啦啦灌入她的嘴裡,涼爽至極。
商嘉楊帶她到了一處廢掉的冷宮內。
這冷宮從外看,破敗不堪。可是裡麵卻被人精心種植了很多鮮花,庭院裡掛著漂亮的手工燈籠,將這方庭院照得一片亮堂。
突然,花叢裡竄出一隻小肥貓和一條搖著尾巴的京巴。
一毛一狗帶動花叢,棲息在裡麵的螢火蟲全都被驚動,像升空的星星,在庭院裡縱橫飛舞。
嶽櫻被螢火美景驚呆,看見腳下的胖橘貓和小白狗,下意識往後一躲,又要忍不住嘔吐時,身後的人握住她的手,在她手掌穴位紮了一針。
商嘉楊說:“這是止吐穴位,能管一段時間,你抱抱這兩隻小東西。”
嶽櫻垂眼看著腳下兩隻小東西,腦子裡立刻閃過那個血淋淋的畫麵,下意識閉上眼閃躲。
胖橘在她腳邊打了個滾,把肚皮露出來給嶽櫻摸。
小白狗也雙腿站立,吐著舌頭求摸狗頭。
嶽櫻被這兩隻可愛到,這才蹲下身,嘗試性地朝它們伸出手。
胖橘和小白狗往嶽櫻懷裡鑽,麵軟軟地兩團,瞬間就讓她心情開闊不少。
當晚她回到宮裡,難得睡了個好覺。
接下來一個月,商嘉楊每晚都會來看她。為了讓她多長點肉,商嘉楊會帶些吃的給她。
不到一個月,小嶽櫻的氣色與體重也都恢複了,也徹底擺脫了那個噩夢。
商嘉楊連續每夜都往王宮跑,最終還是被父親發現了。他被父親關了兩個月禁閉,等他再回到王宮時,發現嶽櫻的病情已經恢複如初。
嶽櫻之後也找過那個小太監,隻找到了小太監留下的胖橘和小白狗,還有那一方花園,小太監這個人,卻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時間久了,關於這個小太監的記憶,也就在嶽櫻腦子裡淡掉了。她隻是偶爾看見貓貓狗狗和漂亮的鮮花時,才會想起曾經有過這麼一個朋友。
嶽櫻從夢中醒來,看著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愣怔出神。
她從來沒想過,那個尖聲尖語的小太監,是商嘉楊。
嶽櫻胸腔漲著一種未知名的情緒,即將爆發。為了讓自己心情更舒暢,她抱住商嘉楊的臉,俯身吻下去,輕輕咬著他的嘴唇,用舌尖撬開他的牙齒。
嗓音帶著慵懶:“小太監,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