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簡鬆意想也沒想。
柏淮耐心解釋道:“你沒有抑製劑,不接受臨時標記,不可能撐到明天早上。”
“我可以。”
“就算壓下去,也會很傷身體。”
“不關你的事。我,簡鬆意,就算今天晚上死在這兒,也絕對不會要你標記我。”
簡鬆意語氣十分倔強,偏過頭,也不看他,放在腿側的雙手,指尖狠狠掐入掌心。
“反正我再也不會和你好了。”
眼角有點水汽。
結合熱時期的Omega,總是比較敏感脆弱。
柏淮心軟了,指尖抹過他的眼尾:“但我想和你好。”
“屁,你才不想和我好。你如果想和我好,你為什麼要和柏寒做那種約定。”
“隻要我每次都考滿分,不就行了嗎?”
“萬一考不到呢。”
“我肯定能考到的。”
“我才不相信你,騙子。”
簡鬆意閉上眼,心口不住起伏,呼吸急促。
其實他現在無比渴望柏淮,想要他的擁抱,想要他的安撫,想要他的標記,想要和他彼此占有。
可是他是真的犯了倔。
柏淮的那三年,起碼他知道發生了什麼,喜歡和不喜歡,相見和彆離,都在他一念之間。
可是簡鬆意的那三年,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懵懵懂懂,迷茫不安,甚至連個盼頭都沒有,根本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
所以他比柏淮更害怕分彆。
所以他會在意為什麼柏淮沒有再主動開口做他男朋友。
所以他會因為想到柏淮有可能又會走而格外生氣和不安。
並不是習慣了被愛的人就一定輕鬆,沒有學會主動的人,反而更沒有安全感,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努力爭取到自己的愛人。
越想越難過,實在氣不過,又惡狠狠罵了一句:“騙子,你根本不喜歡我,我討厭你。”
本來凶巴巴的一句話,卻無意識流露出委屈。
柏淮歎了口氣,把他抱進懷裡:“彆討厭我。”
信息素一點一點溫柔地釋放,包裹住簡鬆意,似乎是試圖讓他沉溺其中。
簡鬆意體內的渴望在Alpha信息素的影響下,開始洶湧流動,就快抵抗不住,嘴上卻兀自撐著:“你不準抱我!”
然而柏淮一點沒鬆手。
簡鬆意一邊想推開柏淮,一邊又想把他再抱緊一點,他聞著屬於他喜歡的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感覺到理智在一點一點流失。
柏淮本來隻是想安撫他,然而因為極高的契合度,簡鬆意的信息素不知不覺間已經勾得他動了情,於是他的信息素也在不經意之間,變成了引導。
讓簡鬆意越來越難以克製。
他卻毫不自知,隻是低聲道:“簡鬆意,我不是騙子,我說了不會一句話不說就走,就是不會。我和柏寒之間的事,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但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走。”
簡鬆意咬著牙,低下頭,不回應。
柏淮挑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簡鬆意,我喜歡你,喜歡到了什麼都能做到的地步,所以你覺得我可能會失誤,但我知道我不會,所以我肯定不會走,你不能生我的氣。”
清冷的聲音,平靜的語氣,卻溫柔到不可思議,簡鬆意本來還剩三分理智,直接去了兩分。
柏淮卻又猶不自知,一字一句,溫柔而深情:“簡鬆意,你什麼都可以說,但是你不能說我們是不相乾的人,你也不能說我不喜歡你。從我有記憶起,我所有的人生都與你有關,我不僅喜歡你,我還愛你。你這樣說,我也會難過。”
他頓了頓:“所以你明不明白,我愛你,即使你不愛我,我也愛你。”
我愛你,我他媽愛你,我不愛你才不會生你的氣,才不會管你走不走,我三番五次暗示你,你居然還說老子不愛你。
簡鬆意本來就被結合熱折磨得難受,被柏淮的信息素擾得亂了心神,聽著他在自己耳邊的低低呢喃,又生氣又難過。
直接抬頭,對著那不說人話的喉嚨就咬了上去。
比上次來得用力,猝不及防的一下,讓柏淮忍不住溢出低低的一聲,帶著極壓抑克製的性.感。
“簡鬆意,你咬了我三次了,總該讓我咬一次回來。”
那聲音正好落在簡鬆意耳畔,於是他腦海裡的那根繃著的那根理智的弦徹底斷了。
他想也不想,直接把柏淮推坐在他身後的琴凳上,紅著眼角:“不行,隻能我咬你,因為是你招惹我的。”
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一手兜著他的後腦勺,狠狠咬了下去,霸道又不講理,青澀又笨拙。
柏淮不敢用一點力,怕傷到他,卻又無法克製自己對他的喜歡,於是隻能溫柔地縱容著,回應著,引導著。
花肆意瘋長,大雪迷亂。
直到柏淮感覺到有不對勁的時候,才猛然回過神來,摁住了他的手,彆過頭,嗓音喑啞:“夠了
簡鬆意想讓他把腦袋轉回來,柏淮卻用力扣住他的腕骨。
簡鬆意急了:“不夠!”
“乖,聽話。”柏淮伸手兜住他的後腦勺,抵在自己肩上,“這是在學校,你又不禁鬨。”
聽到學校兩個字,簡鬆意才驟然清醒了些,身子頓了頓,然後耳朵根燒了起來,沒敢再鬨,卻因為難受,不自覺地了動兩下。
柏淮啞著嗓子:“寶貝兒,求你了,彆動了。”
簡鬆意委屈地發脾氣:“我難受!”
“我知道你難受,所以先讓我標記你,好不好,標記了就不難受了。”
“不好。”
“就輕輕一下,特彆輕,我保證明天起來標記就消失了。”
“不。”
“乖,這樣下去會憋壞你的。”柏淮頓了頓,“也會憋壞我的。”
簡鬆意不回答,他不想被標記,卻憑借著本能,在柏淮頸間胡作非為。
柏淮閉上眼,深深呼吸了幾口:“聽話。”
“不聽。”不講理地撒嬌。
柏淮拿他毫無辦法,卻也不能任他這麼再鬨下去,逼著自己恢複理智,然後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的頭抬起來,看著他,認真道:“臨時標記可以暫緩你的結合熱。”
“不要。”簡鬆意性子倔,明明都難受得要死了,還是不肯服軟,“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雖然不服軟,聲音和語調,卻比誰都軟。
柏淮了解他的傲嬌性子,知道是有希望了,一邊釋放著信息素誘.惑著他,一邊溫聲道:“你和我打賭打輸了,耍了一次賴,就當現在還了,行不行。”
“你還說,你搶了我的年級第一,還想咬我,你做夢。”簡鬆意語氣越來越軟,越來越軟,軟到最後,和撒嬌就沒什麼區彆了。
整個人埋在柏淮懷裡,腦袋搭上肩頭,把脖頸露了出來。
柏淮於是低下頭,湊到他露出來的脖頸處,低聲哄道:“那讓我咬一口,期末考的年級第一,給你。”
“gun......nnn......”
滾到最後,低低的,沒了聲音。
Alpha的信息素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包裹住了他,滲進了他的肌膚,極高的契合度讓Omega信息素的散發出來,洶湧又猛烈,隻想要更多的屬於Alpha的安撫。
簡鬆意想讓柏淮抱抱他,柏淮卻隻是不動聲色地用信息素吸引著他,又刻意保持著距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簡鬆意實在忍不住了,討好地蹭了兩下:“你讓我親親,讓我親親行不行。”
柏淮輕輕撚著他的耳垂,低低道:“寶貝兒,讓我咬一口,就給你親。”
耳垂再敏感不過,這簡直是要了簡鬆意的命。
他受不住,直接塌下身來,額頭抵上柏淮的肩。
柏淮卻似乎還不罷休:“乖,給我咬一口,我什麼都聽你的,行不行。”
跟個妖精似的,這男人,要了命了。
簡鬆意知道自己算是栽了,咬了咬唇,強撐最後的麵子:“那我,勉強恩準你,咬我一口。”
“遵命。”
柏淮笑了一下。
說完手指淺淺沒入他腦後的發間,將他往下摁了一點,然後偏頭,覆上脖頸後方那塊最為脆弱的地方,啟唇,咬了下去,信息素緩緩注入。
那一瞬間,簡鬆意感受到了一股微涼又強大的信息素注入了自己的體內,一點一點撫平了血液裡所有的躁動,並且在每一個細胞裡烙上了屬於他的印記,完美交融,是他從未體驗的感覺。
而奇怪的是。
並沒有他想像中或者他以為的,會出現的那種臣服和被占有的屈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足。
在兩個信息素完美交融的那一刻,他從未如此深切地感受到柏淮的呼吸,心跳,還有他對自己深重的愛意。
柏淮是他的Alpha。
柏淮愛他。
柏淮屬於他。
隻屬於他。
他們完美契合,他們彼此擁有。
不是柏淮占有了他。
而是他們因為相愛,所以彼此馴服。
這一切讓他滿足,也覺得安穩,好像他和柏淮,本該如此。
花在細雪的安撫下,乖巧地合起了花瓣,雪也漸漸落下,堆了滿地,安安靜靜地陪著那朵花。
簡鬆意緩緩閉上眼,呼吸一點一點平靜下來,然而心跳卻越來越快,體溫也似乎沒有降下來。
他啞著聲音:“柏淮,你個騙子,臨時標記根本沒用。”
柏淮低低笑了一聲:“臨時標記隻能緩解結合熱,其他的,是自己耍流氓,不能怪我的標記沒有用。”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