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
難道是遇上柏淮在北城的老相好了?
簡鬆意起了好奇心。
平頭哥比他更有好奇心, 一臉興致勃勃:“你和柏淮關係還可以吧?不然也不會這時候給他電話?”
“還......可以。”簡鬆意覺得, 半個夫夫之實的關係, 確實還算可以。
平頭哥看著這個一臉A相的新室友,不疑有他, 繼續興致勃勃:“那我能八卦一下嘛?柏淮追妻成功了沒?”
簡鬆意愣了愣,什麼玩意兒,柏淮回南城追自己的這事兒,難道已經廣為人知了?
麵上卻很淡定地說著瞎話:“不了解。”
“啊?難道柏淮還沒追到?他不行啊。”平頭哥搖搖頭, “嘖, 真不行。”
簡鬆意回憶起昨晚自己的手感和長時間上下運動後手臂的酸脹感, 覺得柏淮應該還挺行。
回憶一半, 突然急刹車,心裡罵了一句自己怎麼這麼齷齪, 這麼屁大點兒事兒怎麼就忘不掉了呢。
板起臉, 遷怒無辜群眾:“你怎麼這麼八卦?”
平頭理直氣壯:“我這不叫八卦!我這叫關心情敵感情狀態!人之常情。”
“情敵?”
“對啊,我追到我女朋友之前,我女朋友一直在追柏淮。”
原來柏淮在北城還有這麼一段風流史沒給自己交代,簡鬆意心裡默默記下了, 順便點評了平頭哥一句:“你還能這麼關心柏淮, 說明你很包容。”
“必須包容!而已我女朋友以前喜歡過彆人怎麼了?她現在喜歡我不就行?你不知道, 她是我們附中公認的女神,成績好,長得好,性格好, 跳舞好,這麼個大寶貝仙女兒,願意和我在一起,我還不知足?我配嗎?”
“那這麼個大寶貝仙女兒,為什麼沒追到柏淮?”簡鬆意語氣裡沒有一點反諷,是很認真單純的提問。
平頭也就沒有計較,隻是怒氣衝衝一句:“因為他眼瞎!”
簡鬆意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平頭哥繼續憤憤不平:“柏淮最開始不搭理我女朋友,怎麼都不搭理,冷得跟個天山雪蓮似的,後來我女朋友實在不甘心,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堵教室門口,給他表白,然後一層樓的人都來圍觀,結果他一點麵子都不給,直接拒絕了,我女朋友非要他給個理由,結果你知道他說啥嗎?咕咚——”
說到一半居然喝起了水。
簡鬆意想一巴掌把水杯給他打碎,最後還是忍住了暴躁。
等平頭喝完水,潤了潤嗓子,才繼續說到:“他當時真的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就癱著那張死人臉,說‘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會一直喜歡,不會改,所以你們不用再浪費時間’,說完就走!頭都沒回!碎了一地的芳心也不管!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一點兒都不紳士!就知道裝逼!把我女朋友都氣哭了!批判他!”
“嗯,批判。”
還“建議你們”,這個“們”字厲害了啊,人氣可以啊,到處拈花惹草,沒少欠風流債啊,嗬,垃圾,長得帥了不起哦。
不過表現還算可以。
簡鬆意酸完又甜,但是有點兒不明白,“但你們怎麼知道他喜歡的人就在南城呢?”
“他自己說的啊。”平頭哥繼續講故事,“我女朋友是那種直性子,從來也沒見過柏淮和誰走得近,覺得這種清心寡欲的出家人,能喜歡什麼人?所以認為他是在敷衍,不相信他的話,當天晚上就又把他堵在校門口了。”
簡鬆意:“......你女朋友還挺厲害。”
“才沒有,我女朋友是全世界最溫柔的Omega!”
“......”
行叭,愛情,簡鬆意閉嘴。
平頭哥狠狠誇了一頓自己的女朋友後,才繼續說道:“我女朋友不信啊,就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不然不讓柏淮走,柏淮不想被她煩,就說了他喜歡的人是在南城,然後我女朋友就問他既然你喜歡的人在南城,你轉學到北城乾嘛,柏淮就說,因為是他一廂情願。”
“......然後呢。”
“然後我女朋友就急了啊,就發火了,就罵柏淮大傻逼。”
“......”簡鬆意發現柏淮怎麼淨招惹這種暴躁易怒Omega,頓了頓,好奇道,“為什麼罵他傻逼?除了傻逼還說什麼了?”
“大概就是,柏淮你這種條件的人沒有資格單戀,如果真的喜歡就給老子追!彆以為暗戀是多了不起的事,年紀輕輕的,連喜歡都不敢說出口,就等著孤獨終老吧!彆說什麼怕追不到連朋友都沒得做,你以為你不說,你喜歡的人跟彆人在一起了就有的朋友做了?大傻逼!”
平頭哥模仿得惟妙惟肖。
簡鬆意為他的女朋友點讚:“後來呢?”
“後來就是暑假過了,再開學的時候就發現柏淮轉學了啊,聽老師說是轉南城去了。我和我女朋友就猜他應該是回去追愛了,結果看這樣子好像還沒追到啊?”
簡鬆意也不知道這是算追到了,還是算沒追到。
他不說話,平頭哥就當他默認了,嘖嘖兩聲:“追了一學期了還沒追到,看來是真一廂情願,沒戲。”
簡鬆意不高興了:“你怎麼就知道是一廂情願,人家說不定就是兩廂情願呢。”
“要能追到,早就追到了,追這麼久都沒動靜,肯定沒戲。怪不得柏淮沒轉學籍,估計是知道不好追,所以留了退路。”
“沒轉學籍?”簡鬆意蹙起眉。
“對啊,你不知道嗎?他學籍還在附中,高考要回來考的。”
“......”簡鬆意還真不知道。
柏淮這個據嘴葫蘆,真的是,自己不問,他就什麼都不說,難道追不到自己,還真要回北城?
抿了抿唇,像是想隔空說給柏淮聽:“說不定他喜歡的那個人,也喜歡他,隻是不好意思開口。”
“嗐,那柏淮就是喜歡了一個傻逼。”
簡鬆意:“......”
這要是在南外,平頭命已經沒了。
平頭絲毫沒有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自覺性,沉迷於人生導師的角色不可自拔:“我給你說,談戀愛不好意思開口的都是傻逼,彆人又沒住你腦袋裡,你喜不喜歡彆人,不說出來,彆人怎麼知道?人家一直得不到回應,心就涼了,等你後悔的時候,人早就走啦,後悔都來不及。”
簡鬆意有點心虛:“真的?”
“真的啊!”
“......”
簡鬆意上了床,躺進被子,想象了一下如果今天換成是柏淮跑了,自己會怎麼樣。
自己會把柏淮腿打斷。
如果說自己追了柏淮這麼久,柏淮還跑了。
那自己會覺得柏淮討厭自己,以後都會保持距離。
完了,自己剛才怎麼就沒厚著臉皮多纏幾分鐘呢,好歹把那句“我也想你”說出來啊。
完了完了,現在七八天聯係不了,柏淮會不會東想西想,會不會就跑了。
簡鬆意恨不得抽死自己。
而平頭哥還在火上澆油:“你看看電影裡麵那些喜歡不說出口的,最後是不是都錯過了?都悲劇了?沒一個好下場!”
“……睡覺吧,不早了,明天六點還要起來。”
“哦,行。”
平頭哥還是挺會見好就收,爬上床,沒一會兒就打起了輕微的低呼。
簡鬆意讓平頭哥睡,自己卻睡不著,裹在被子裡,閉上眼全是柏淮。
他總覺得柏淮不做人,但其實想想,那都是在挑明了以後,自己暗示了喜歡以後,柏淮才不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