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小卷毛遙遙出現的刹那,安室透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
他站在交接的空地,路燈昏黃,照到他身側。
安室透難得慌亂,他迅速掃視一圈。
排除獨自離開接應隊伍的選項,那樣反倒顯眼,他更不能無動於衷地背過身,無異於鴕鳥埋沙。
留給他的退路隻剩下……
安室透餘光瞥了眼黑黢黢的多層甲板。
他唯一的慶幸是,諸伏景光沒在這裡。
安室透鎮定自若,混入船員隊伍後,他暗中呼出一口氣,一個閃身躲到船上。
貨輪的甲板分兩到三層,為便於裝卸,艙口尺寸均較大,此刻正適合安室透藏身。
貨輪配備了二十五個船員,船員基本為港口黑手黨的普通員工。
安室透從隱蔽方向探出頭,想要確認鬆田陣平的位置。
好巧不巧,他探出頭的瞬間,銀發少年側頭看過來。
隔著黯淡天色,安室透閃電般觸過少年的視線。
又是他!安室透驚疑不定。
他不免懷疑,難道對方故意把鬆田陣平帶過來的?!
少年為何對組織的動向一清二楚,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呢?
對方會不會也是組織的人?
安室透沉下臉,不自覺攥緊手。
他轉移到一行人的視野盲區,暗中觀察。
鬆田一直注意著少年,也朝他原來的方向看過來。
安室透心裡一緊,生怕少年透露信息。
果然!安室透眼睜睜地看著少年拉住鬆田的衣袖。
鬆田低頭與少年對視,兩人似乎說了什麼。
安室透閉了閉眼,無法控製心臟的劇烈搏動。
他不能接受好友被組織盯上的可能。
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他睜眼,藍瞳深沉得發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情況與他想象地不同,鬆田陣平沒有任何異樣,少年的打岔反而叫好友忽略了小插曲。
緊繃的肌肉陡然卸力,他後仰靠上鐵皮箱,恍惚發覺,背上竟出了一層冷汗。
安室透望著天上的滿月出神:月城憐司究竟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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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啊啊啊啊,小卷毛要是認出安室透,零不僅前功儘棄,連小卷毛都完了!(讚64w)
1:嗚嗚嗚嗚嗚嗚嗚拒絕劇情殺!不要劇情殺!
2:想起伊森·本堂為了保護水無憐奈開槍自殺qaq,達咩!達咩!]
鬆田陣平見他眼神滑過某個地方,順著視線朝著那裡看去,衣袖上卻傳來一道小小的阻力。
“……”彆看!
在鬆田陣平疑惑的眼神裡,月城憐司心臟差點跳停。
降穀零和鬆田陣平一個都不能出事,他必須阻止兩人見麵!
安室透躲在左邊,所以他們無論如何得從右邊上去。
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月城憐司鎮定開口,“藏在右邊。”
鬆田陣平不疑有他。
反倒太宰治瞥了月城憐司一眼。
船上藏了一個人,一個憐司不想讓他知道的人。
跟著太宰治上船的部下隻有三個,其餘的人在他的命令下暗暗包圍了整艘貨輪,包括卸貨場地。
機動部隊動作迅速隱秘,沒有驚動船上的人,同時封住外麵進來的可能。
“那就從右邊開始驗貨吧~”太宰治對急匆匆趕來的船長發號施令。
彆說月城憐司現在隻是要從右邊開始看貨,就算他現在想把整艘貨輪炸上天,有機動部隊把控,絕對不會被打擾。
船長背上滲出一層冷汗,浸透裡衣。
他不知道一批小小的海貨怎麼會引來太宰大人,凍魚難道能出大問題?
還是說……他接受賄賂的事情被太宰大人發現了?
船長咽了咽口水,跟著他七八年的老船員塞了個紅包,說要把沒用的侄子帶上船……
船長想起滑頭滑腦的小子,又覺得不至於。
多一個人而已,而且渡邊這小子實在太蠢,讓他闖禍都闖不出大的。
船長胡思亂想,麵上恭恭敬敬地將人帶到右側的甲板上。
“太宰大人您看,這批石斑魚要出口到泰國——”他渾濁的眼神不住地偷瞄太宰治。
太宰大人好像壓根沒在聽……
船長見太宰治興致勃勃地與一旁的銀發少年搭話,一顆心安定下來。
沒聽說過太宰大人身邊多了個手下啊?
他掃過少年出挑的容貌,難不成……
注意到一旁部下的冷厲地瞪著他,船長立刻收斂小心思。
“憐司覺得在哪個箱子裡呢?後猜中的人要答應贏家一個要求哦—”太宰治自說自話定下遊戲規則。
“嗯。”月城憐司隻當他在開玩笑。
毒/品足足二百公斤,抽查發現的幾率很大。
船長打開集裝箱,魚腥味撲麵而來。
塑料箱中摞著一條條凍魚,碼得整整齊齊。
“這箱打開我看看。”太宰治隨意指了最底下的一箱。
船長旁邊的副手皺眉,覺得這個年輕的黑手黨恐怕是來找茬的。
下麵的箱子難搬,硬要拿出來還會打亂貨物,影響卸貨。
太宰治帶來的三個部下沒動,船長大腹便便,也跟著穩如泰山。
副手的遲疑齊刷刷引來幾道視線。
部下利落地拔出腰間的槍,槍口對準他。
副手臉色霎時死白,還被船長踹了一腳。
“還不快搬!”
鬆田陣平霎時擰起眉,他看了眼太宰治司空見慣的模樣,又看見少年冷靜的神色,按捺開口的衝動。
太宰治瞥了船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