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非常憤怒。約翰見青年精神狀況很好,慢慢開啟話頭,他這幾天忙得團團轉,刨出了好幾個安全屋。
月城憐司驚訝地睜大眼睛,他以為夏洛克是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
下午的時候他見到了夏洛克,天才谘詢師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身上的咖啡味隔著一米鑽入月城憐司的大腦。
事先聲明打擊恐怖組織不在我的業務範圍內。夏洛克顯然處於精神亢奮期,語速飛快,不過那的確是個盤根錯節的組織,麥考夫也不見得能管好他手底下每一個人!
夏洛克興致勃勃地解釋他的發現,他們實行一個非常有效的入侵方式,勾結財團、培養政治家.
真有意思!商人與政客本質與恐怖分子一個德行,湊到一塊還可以打桌麻將。
哈、麥考夫也不過如此!夏洛克又強調了一遍。終於輪到麥考夫在他跟前像個傻瓜了。
約翰捏緊拳頭,差點趕人。
夏洛克扯了扯皺巴巴的襯衫領子,匆匆忙忙地走了,還順走一個橘子,我又想到了!
抱歉,夏洛克他….約翰扶額。
非常有生命力。像顆躁動不安的恒星。月城憐司搖搖頭,眼裡劃過一絲笑意。
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第二天,諸伏景光是病房的第三個訪客。他大喇喇地走進來,著實把月城憐司嚇了一跳。
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紹?諸伏景光自來熟地在病床邊坐下。這是他與零口中青年的第一次正式見麵。
青年兩頰蒼白,唇色黯淡,削弱幾分淡漠,反倒顯得脆弱起來。
諸伏景光看到青年極淺的藍瞳,冰冰涼涼,像小時候玩過的玻璃單珠,對準陽光會亮晶晶地反光。
他想起青年善良過頭的性子,又覺得對方還是冷些好。
你好,諸伏先生。月城憐司不明白他為什麼會來,酒廠的監視怎麼辦?
組織被迫暫時撤離倫敦。諸伏景光愉悅地說,我身上還有任務,所以留了下來。
追蹤黑羽盜一的任務。月城憐司皺眉。
這看上去就像把諸伏景光作為殿後的.…….犧牲者?
倫敦的眼線幾乎被犯罪谘詢師和他背後的人拔除乾淨了,尤其城中心。諸伏景光看到青年床頭的果籃,順手摸出口袋裡的小刀。
他不像零,零認為應該儘量避免同青年談論組織的事。
在諸伏景光看來,青年知道的沒準比臥底都多。
當臥底很累,不亞於戴滿鐐銬在沼澤行走。
同青年隨意談起組織,無需顧忌,諸伏景光能短暫獲得喘息機會。
零拜托我照顧你。諸伏景光給他削了一個小兔子蘋果,想到友人,他笑著說道,你可把他嚇壞了。
他以為你…….諸伏景光欲言又止。
哪裡想得到青年轉頭就活蹦亂跳了,畢竟是心臟中彈。
….嘴裡被塞了一口蘋果,月城憐司腮幫子一鼓一鼓嚼著,瞳孔地震。
所以安室透覺得他要死了,才悲慟成那樣嗎?最後的告彆?!
諸伏景光覺得青年震驚的表情頗為有趣,見他吃得慢,削好的蘋果氧化了不好吃,便替他把剩下的吃了,然後又拿過一顆。
你的身份不同。諸伏景光專注地削蘋果,一圈圈薄薄的果皮讓他內心格外寧靜。
換做我死在他眼前,他絕不會動搖,隻會更堅定地走下去。
不過他能理解零,對他們來說,警察殉職無可奈何,而他們保護的平民為這條無法回頭的道路而死….
諸伏景光眼中劃過一絲嘲諷,那發誓保護國家,保護民眾的公安與警察都在做什麼?廢物嗎?
何況零親手開了槍,用宣誓的手對準國民—行動與目標相悖,這才是零動搖的根本原因。
見他想起來,諸伏景光給青年腰後墊了個枕頭,摸了摸柔軟的銀發。
你不用做這麼多,這是我們該做的事。
他們才要站在前麵,經受磨難與痛苦,而不是月城憐司。
月城憐司沒有說話,但他在心裡反駁。
不是的,人死不能複生,而他可以。@無限好文,儘在置江文學城
他大可以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置換這些人活在世上。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他現在呢?月城憐司問。
諸伏景光回想,當降穀零知道青年轉到普通病房不是沒救了,而是真的恢複不錯-
噗、他忍不住笑了。
月城憐司不解,他的問題……很好笑嗎?
不是不是。諸伏景光連連擺手。
他隻是很少見到零又差又惱的表情,絕對要拍照裱起來的尷尬程度。
諸伏景光非常好奇零在青年床頭說了什麼。可惜監控已經被好友銷毀…….太遺憾了。
行動力十足?一想到降穀零也有今天,諸伏景光笑得更開懷。
實際上,安室透沉著臉,提槍就去要了個任務。
組織以為波本因為酒號任務失敗而不爽,反而告訴安室透-【組織承認你的忠誠與能力,波本。】
收到短信的安室透可用一條評論概括心情—【還提波本!還捅刀?故意找茬是不是?!】
英國這段時間由我照顧你。眼看月城憐司正要開口,諸伏景光拿起一隻小兔子塞進他嘴裡。
抱歉,拒絕無效。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的憐司∶他好傷心qaq
這一章的憐司∶…..有事兒嗎?(真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