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憐司對麵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號召每人借一千萬的胡子男。
看到青年不甚在意地模樣,胡子男眼神一暗,壓製住咧開嘴角的衝動。這家夥恐怕連規則都沒聽懂!
我出石頭。他藏下眼裡惡意的光,隻要你也出石頭,我們平局,誰都不用掉星,還能消耗掉張牌。
胡子男頓了頓,留給他思考和反應的時間。
【是我的錯覺嗎,憐司好像比剛開播的時候稍微溫和了一點?以前一出場瘋狂放冷氣。(讚543)#1∶我也發現了,整個人多了一種柔焦效果。#2∶大概是因為得到了很多份愛?(撓頭)
#3∶樓上是什麼危險發言,憐司是海王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胡子男向月城憐司展示手裡的石頭,當著對手的麵放在桌上,繼續道∶合作最重要的是信任,你不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對吧?
他話裡話外都是陷阱。
套路和刷單騙人沒什麼不同,用前期的甜頭獲取信任,接著在隊友最鬆懈的時候猝不及防,反手捅刀。
如果青年一直保持信任,兩人一起耗牌,自己沒損失。
萬一青年中途變卦,對方將立於極為尷尬的境地,沒人會和一個背叛者合作!不合作要怎麼通關?純靠運氣嗎?笑話。
胡子男對自己的計劃信心十足。
翻身,還清債務並大賺一筆,從此嘗到
他並非第一次上船,原本負債累累的他偶然靠希望
甜頭。
每次快沒錢了,他就主動報名,上船撈錢。對於新手的心態,他再清楚不過,自己不可能會輸!
月城憐司瞅了瞅胡子男的微表情,雖然稍顯浮誇,但不作假。………真的是石頭。於是他放下一張石頭。
荷官由西裝男充當,他伸手翻開兩人的牌。石頭vs石頭
平局。
荷官舉起牌,向鏡頭示意。鏡頭將一切忠實記錄下來。
下張牌,一起出布。胡子男又一次向他明牌。
荷官翻開牌。布Vs布。平局。
出剪刀。這一次胡子男沒有明牌。平局。結果證明兩人依舊達成合作。
下一張,剪刀。看到小羊羔一步步走入自己的圈套,胡子男自信到了極點。
他壓抑著眼中的激動,忽略剪刀,拿出石頭。一顆星價值四百萬巴,多一顆星就多了整整四百萬!
月城憐司動作微頓,抬眼看去。
胡子男眼輪匝肌強烈用力,下眼瞼繃緊,眼睛一眨不眨,用儘臉上所有肌肉表現出鎮定,全身上下寫滿相信我。
做作的表情過後,對方提上唇肌輕微收縮,鼻翼兩側臉頰形成淺溝紋,是不屑和輕蔑。
月城憐司在心裡搖搖頭,判定胡子男說謊。
既然胡子男相信他出剪刀,那麼對方勢必出石頭,所以—他抽出牌,蓋在台麵上。
兵藤和尊撇撇嘴,太無趣了。
他還以為月城憐司會呈現更特彆的表演,結果隻是一頭被人牽著鼻子走的牛犢。
荷官T要翻牌。
來了!四百萬!
胡子男強作若無其事,實則緊緊地盯著桌麵。剪刀,對方一定出了剪刀!
印花精美的牌翻開一角,他的石頭和銀發青年的布!??
明明約好出石頭!你不講誠信!胡子男驚叫出聲。
說得好像你出了剪刀一樣。月城憐司像看傻子一樣瞧著他。
頓時,噓聲一片。也不看看你出的什麼!哈哈!周圍空氣一片快活。
賭徒嘛,最喜歡看得意者失意,恨不得每個人都跟自己一樣倒黴才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家人們,我笑拉了。】【憐司就差沒把你腦子有病刻臉上了。】【看憐司談戀愛久了,我都忘了他還是個偵探!】
中央屏幕,胡子男極力掩飾眼中的羞憤,卻被高清鏡頭完美捕捉。
啪、啪、啪!
哈哈!兵藤和尊鼓掌,有趣有趣!全然忘了方才對青年的不屑一顧。
安室透眼裡劃過一絲笑意。
他多慮了,乾擾控製彆人心態是月城憐司的強項。
見胡子男死死盯著自己,無法接受失敗。
月城憐司突然生出一絲惡趣味,開口道∶還賭嗎?下張我出布。
他直接抽出一張牌,利落地倒扣在桌麵上,沒留下任何換牌的餘地。
青年的眼神平淡,在胡子男眼裡卻莫名地咄咄逼人,他不自覺加重了呼吸。
自己剛坑過青年,對方不可能告訴自己正確的牌,所以絕對不是布。石頭和剪刀各占二分之一,隻要他出石頭,最差也是平局.
不不不、胡子男看了一眼淺藍的瞳孔,冷靜得漠然,他忍不住推翻剛才的猜測。對方會不會預料他的慣常思維,所以偏偏出了布,如果這樣,他應該出剪刀—
不對不對!萬一對方反反其道而行呢!::
腦子被亂七八糟的思緒攪成一團漿糊,胡子男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憐司為什麼要說出來,我不明白?(讚5465)
#1∶他在搞對手心態,胡子男一方麵糾結憐司一個套路會不會用兩次,一方麵又覺得用兩次的是傻子,還懷疑認為不會用兩次的傻子才是傻子
#2∶是的,胡子男此刻已經陷入了我預判你,你預判我,我要不要預判你的預判……這種無限套娃了。】
看到評論的分析,月城憐司在心裡搖搖頭,其實根本沒這麼複雜。
胡子男從一開始就不相信與對手保持信任,在這種高度緊張的情況下,選擇不由理性決定。不管對方再怎麼猜測月城憐司的思路,懷疑的劣根性注定胡子男做不到信任二字。
自己越雲淡風輕,在胡子男眼裡反倒越像個幌子。
既然胡子男心裡根本沒有信任這個選項,那麼走向就很好猜了。
【胡子男為什麼非要和小偵探賭呢?(讚54)#1∶因為他是賭徒啊。】
月城憐司認同。
賭徒無藥可救,賭到最後一無所有。
彆吵!胡子男不複最開始的親切,暴露出原本的暴戾麵目。
他在騙我!
他絕對不可能再出一次布!
月城憐司平靜的麵容在胡子男眼中格外扭曲、可怖。
終於,胡子男眼神陰狠,抽出一張石頭,一寸一寸用發白的指尖推到桌麵中央。
不可能是布、自己贏過兩次遊戲,絕對不可能輸!胡子男死死盯著荷官翻牌的動作,手掌後背冷汗涔涔。
他的石頭vs-_月城憐司的布!??
你他媽的作弊!
胡子男臉色陡變,攥緊拳頭,猛地朝月城憐司撲去。
!
月城憐司睜圓眼睛,隻來得及後退半步。
幸好荷官還有黑西裝這層身份,及時出手,製住胡子男暴起傷人。
他作弊!作弊的要被取消資格,把他拖下去!胡子男雙眼充血,劇烈掙紮,一個西裝男竟然壓製不住。他胸口隻剩下一顆金屬星星,下船的機會微乎其微!
都是因為這家夥!他要殺了對方!
賬嗒,一樓負責人從腰間抽出槍管,對準胡子男的腦袋.@無限好文,儘在晉文學城死一樣的寂靜。沒人想到竟然還有槍。
胡子男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硬生生冷靜下來,依舊死死盯著銀發青年。他還有一顆星,有翻身機會!他一定能贏回來!
青年現在贏了又怎麼樣,就算贏到下船又怎麼樣!隻要在下船之前—
殺了你。
胡子男獰笑,對青年無聲地做口型。
月城憐司表情難得出現裂縫。
鏡頭裡,青年扯了扯嘴角,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話∶你手上沒有石頭。
開什麼玩(笑)…….胡子男猛然僵住,瞳孔緊縮。
剛才的牌桌上,因為兩次意外,所有人看著他出了整整三張石頭!
不,我還有一張。胡子男強自鎮定,反駁。
彆忘了你和第一個失敗的人對賭,已經出掉的一張石頭。月城憐司淡淡地說。
對方以為自己沒看見嗎?
也許他確實沒留意,但記憶宮殿裡寫得清清楚楚。
瞬間,所有賭徒的目光看向胡子男。這意味著,他們隻要出剪刀,穩贏不輸!刹那,所有人的目光熱烈起來!
胡子男無法控製臉部肌肉的抽搐,一時間極為可笑。他輸了,一敗塗地。
我放棄,我付得起賭金!放我下船!胡子男再一次挺起胸膛,得意洋洋掃視一圈。
上一次他參加係列遊戲,贏到最後整整五個億,區區一千四百萬而已,他拿得出來!
輸了又怎麼樣,他付得起賭金!船上這些窮鬼哪裡配和他相提並論?
貴賓室,鏡頭長久跟隨著青年,將胡子男的醜態儘數錄下。
嗤。兵藤和尊冷笑一聲,他對胡子男不敢玩到底的懦夫模樣十分不滿意。囿於對方的確遵守了規則,兵藤和尊無法說什麼,揮揮手放人下船。
太宰治憊懶地窩在椅子裡玩手機,沒看屏幕,一副懶得理會的模樣。
但森鷗外的餘光注意到,對方手指輕點,一條短信發出。隱秘收回視線,他瞥了眼躍躍欲試的兵藤和尊,心下有了計較。
月城憐司一路連贏,直到最後一局隻剩一張剪刀,相當於明牌。他找了個隻剩下剪刀的人出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