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太宰治卻沒有應下。
他注視著月城憐司,一會兒過後才回答∶我們一起。
太宰治給他拿了鞋襪。
沒有青年適合的外套,太宰治便把自己的外套給他。
長款棕色風衣,月城憐司隱隱覺著眼熟,一時間想不起來。
走出房子,月城憐司才發現這裡離友枝町很近,相較之下更為偏僻些。藥店不大,隻能買些基礎的傷藥。
月城憐司給太宰治包紮完後,聽到對方忽然問道∶你要回去了嗎?
太宰治頓了頓,補上∶回東京?
月城憐司點點頭,他看了眼西斜的太陽,天色不早了∶我答應哥哥今晚回去見他。
提到雪兔,青年的眼神柔和下來,太宰治卻覺得自己的靈魂割裂成兩瓣,藍色慍怒與玫瑰色歡喜。
他要走了,他總要走的。
太宰治刻意溫和了眉眼,學著同他說—再見。
手臂上的傷口開始痛了。
疼痛來得如此遲緩,像軟刀子割肉,刀刀致命。
月城憐司有點詫異,似乎沒想到太幸治會這麼爽快。他輕快地同對方揮揮手∶太宰再見。
太陽徹底落山前,雪兔等到了月城憐司。
哥哥我先發個消息!月城憐司拿到新手機,連忙給安室透、織田作之助還有導師報平安。
安室透回了一個孤零零的好。
織田作之助則向他承諾不論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即使要打破不殺原則。
月城憐司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拒絕。
因為雪兔提前替他請過假,導師囑咐他好好養身體,課題先放放,似乎以為他健康狀況堪憂。
月城憐司連忙把先前總結的十幾頁文獻綜述發過去。他真的挺喜歡學術研究,不想被踢出小組。
直到第二天,月城憐司回自己的公寓,見到了安室透-
太宰治叛逃了。安室透說道,隨即他發現了月城憐司這次身體的變化,你是不是…….回到了一年前?
等等、誰叛逃了?什麼一年前?
月城憐司一時間不知道疑惑哪一個好。
太幸治叛出了港口黑手黨。安室透向他解釋,在你(死)……後的第四天。港口黑手黨針對太宰治發起通緝令。
他有沒有——那天的太宰治太瘋了,安室透擔心對方會對青年做什麼,但他看到月城憐司清澈的藍眼,估摸著應該沒有。
所以太宰治才會在橫濱郊區,而不是他自己公寓?
被港口黑手黨通緝..…太宰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太宰治跟著森鷗外這麼久,知道不少機密,港/黑不敢真正動他。安室透簡略說道。
組織撤銷了對你的監視。明明這是件好事,安室透卻隱隱遺憾。這意味著他將離開東京,離開日本,離開.…月城憐司。
其實安室透幾天前就該撤離了,他不過拖著想和青年見一麵,確認對方平安無事。我今天要走了。
見月城憐司愣怔了一秒,安室透笑了笑,上前一步想擁抱他。
他甚至沒碰到青年,卻被對方下意識避開了。
看到月城憐司眼中的慌亂和抗拒,安室透眼中的笑意倏地淡下去。
他還是對你做了什麼,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