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這個送去給剛才那人, 就說今天的事情得罪了。” 動作,頗有些像是給侍應生小費的樣子。
蕭渝瀾這個時候已經基本恢複過來了,接過了符紙, 看著也是挺普通的, “就這?”心想宋小姐這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啊!自己要不要花點錢現在去買個什麼古董跟著一起送去?才能顯出誠心呢?
宋雁西見他站著不動, 就曉得他是小看了這符的威力, 於是強調著:“這不是一張普通的符。”
“當然不是,是宋小姐您親自畫的。”但除了帶點香氣, 與其他的符沒什麼區彆了。心裡甚至已經算起小九九, 認識也這麼一陣子,宋小姐的東西自己一件沒有, 這個好歹是她親筆所畫,不如就留作紀念?
他師父青白道長卻激動地衝上來, 一把將符拿過去,如獲至寶一幫捧在手裡,“宋宋宋小姐, 這,剛才的法陣就是用這符開啟的?”
宋雁西頷首, 心說這青白道行是沒有,但眼力勁是有的,“這份禮, 不輕吧?”
“太重了!”用得好了,可以把一個小幫派直接滅了呢!那可是漫長的四十秒啊!青白連忙道:“老道我也有幾件能拿出手的,要不這個我收下, 拿其他東西去代替?”
“這麼厲害?”蕭渝瀾有些難以置信,就這張小符?拿過來想要仔細端詳,“可以拿去報社複印麼?”
不過話才說完, 就被青白道長一巴掌從腦門上劈下來,“傻徒弟,要是這能拓印,那咱們靠什麼吃飯?畫符的時候不但要凝神,還要一邊念咒!”
蕭渝瀾恍然大悟,但有些委屈,“這也不怪我,師父你還沒教叫我畫符呢。”一麵問著宋雁西,“就這樣拿去麼?”確定不找個高大上的盒子裝著?這麼貴重的禮物。
“不這樣拿去,你還想吹拉彈唱通知大家你要去送禮啊?”青白的眼睛一點都沒離開過符,滿臉的不舍。
此刻隻巴不得蕭渝瀾趕緊拿著出去,不然他怕自己控製不住,產生殺人奪寶的念頭。“去去,趕緊去。”然後推著蕭渝瀾出去。
回頭坐下就唉聲歎氣,一點都沒了傍上宋雁西這個大腿,還能坐在這二樓包間的快樂。
話說蕭渝瀾從包間裡出來,明顯覺得這裡的侍者對自己跟之前不一樣了。
於是他也挺直了腰杆,“你們經理呢?”
侍者不敢有半分怠慢,剛才上麵已經來了話,千萬不可惹這間包房的客人,一定要小心招待。
於是都沒通報,就直接領著他去佟鶴亭的辦公室。
佟鶴亭這會兒坐在沙發椅上,雙腿搭在辦公桌上,手裡的雪茄已經燃去了大半,他也沒抽幾口。
這宋雁西到底是什麼來路?眾目睽睽之下,忽然開啟那樣霸道又厲害的法陣,大家之前竟然毫無察覺,而且她說關就就關,還沒毀壞這明月飯店的任何一個法陣?
他自認為從小在這明月飯店裡,什麼厲害的人都見過了,可是今天宋雁西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完全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心裡幾乎和當時在場的所有人認為一樣,不是出自北方的瓊華天宮,那就是南方的隱世家族。
可是他的桌上,就擺著關於宋雁西的一切,她連這北平都沒有出過。
真要說與圈裡人有什麼接觸,就是年幼之時,那會兒宋先生還在,時常帶著她四處尋寶。
好像,那青雲觀當初就是宋雁西出資重新修葺的。
但是青白道長到底是什麼貨色,大家心裡都有數。
真本事沒有,坑蒙拐騙倒是挺在行的。
這不,就把蕭總理家的小兒子騙來給他做徒弟了。
他這百思不得其解中,忽然聽到敲門聲,有些煩躁:“又有什麼事情?”這個月自己當班,卻偏偏出了這樣的紕漏,還不曉得要怎麼給上麵回話呢。
沒想到外麵傳來侍者的聲音,“二樓天字號包間客人找。”
天字號?不就是宋雁西現在所處的包間麼?佟鶴亭一個激靈,連忙收回腿,掐滅了雪茄,正襟坐好,“請她進來吧。”
但進來的,卻是蕭家那二世祖。
佟鶴亭明顯是失望的,但一時間也不曉得他跟宋雁西的關係到了哪個地步,現在也不敢太過於怠慢,所以沒怎麼表現出來。
還很客氣地請他坐下,遞了雪茄,“蕭公子可是有什麼事情?”
蕭渝瀾其實在侍者敲門的時候,這佟鶴亭不耐煩的聲音傳出去的時候,就有點慌,害怕這佟鶴亭小心眼記恨宋雁西,會不會報複自己什麼的。
因此進來後都是繃緊了精神的,直至現在見佟鶴亭這樣客氣,才放鬆了神情,拿出那張黃符道:“我們宋小姐說,方才的事情是她的不對,所以為了表達她的歉意,願意送給明月飯店一個相應的法陣。”
然後雙手將黃符奉上,“點燃即可。”
佟鶴亭看著蕭渝瀾雙手送上來的黃符,半信半疑,雖然他當時也留意到了,法陣關閉後,宋雁西手裡的確還捏著小半截黃符。
但是一張小小的黃符,怎麼可能有那樣大的威力?於是遲遲沒有伸手去接,隻皺著眉頭問:“蕭公子沒同我開玩笑吧?我明月飯店雖非道中之人,但對這道門中事務,也是略有所接觸,你拿這個來逗我?”
蕭渝瀾看著那輕飄飄的黃符,和彆人家貼在門頭上辟邪的沒什麼區彆,他也不想相信,但宋小姐的話,肯定假不了。
所以怎麼可能允許佟鶴亭去質疑宋雁西呢?“你不信,你點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