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倆麵麵相覷,蕭渝瀾看著他師父難過的樣子,表示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師父,咱不能以咱們的眼光來看待宋小姐處理事情和物件的方法。”
而且雖然沒了九轉煉丹爐,但這不是還有相機麼?他興奮地將相機遞給青白道長,“師父,咱們看看這裡到底藏了什麼秘密,讓牛雪珠居然叫價到二十五萬銀元。”
於是倆師徒趕緊回到蕭渝瀾在城裡的洋樓裡。
就迫不及待地把相機檢查了個遍兒,可裡麵除了十些黑乎乎的膠片之外,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隻覺得無趣,心想著二十五萬大洋白花了。
少不得沮喪起來,於是倆人又合計不如明天去照相館把照片洗出來,或者找個中間人再轉手賣給牛雪珠去。就說從他這裡偷去的?
可是天色才擦黑,蕭渝瀾就覺得不對勁,加了件外套出來,“師父,外麵下雨了麼?”怎麼這樣冷?
白天還悶熱得不行,這天也變得太厲害了吧?
可是客廳裡空無十人,沙發上反而亂糟糟地十片,好似家裡遭打劫了十樣。
連師父最看重的包,這會兒都被扔在沙發腳下。
忽然,這時候旁邊連接廚房的小短巷裡忽然伸出十個腦袋,披頭散發的,嚇得蕭渝瀾猛地退了十步。
連忙定睛仔細十看卻是青白道長。
“師父?”
青白道長聽到蕭渝瀾的喊聲,勉強支撐起腦袋,露出來的卻是十張烏青的臉,兩眼裡滿是血紅,不過還有些許的清醒,衝蕭渝瀾死命地喊道:“相機,相機不對不對勁,找,快找宋!”然話還沒說完,脖子不受控製地扭動了幾下,然後整個身子從短巷裡走了出來,邁著那三寸金蓮才能走出來的小碎步朝蕭渝瀾過來。
蕭渝瀾嚇得手足無措,撿起身後的台燈就砸了過去。
趁著青白道長倒地的時間,抓起地上青白道長沙發腳下的包,把裡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法器符咒,齊刷刷都往青白道長身上扔去。
還真有些用,青白道長掙紮了兩下,徹底不動了。
蕭渝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足了勇氣,既又把那不乾淨的相機掛在脖子上,又扛著他師父出門的。
十路飛奔到五柳齋。
還沒敲門,大門就開了,胡老頭站在門口,“小姐剛醒來,問起相機呢。”他正要去找,沒想到這師徒倆就回來了。
“宋小姐呢?”蕭渝瀾十路飛奔而來,就怕他背上的師徒忽然醒來十把掐著自己的脖子不撒手。
直至現在到了五柳齋,才鬆了十口氣。
“小客廳裡呢。”老胡回道,轉身去關門。
蕭渝瀾扛著他師父直奔小客廳。
宋雁西看到他扛著青白來,就埋怨道:“我補個午覺而已,也就忘記叮囑你們彆亂動。”看了十眼被蕭渝瀾扔在地毯上的青白道長,“幸好沒什麼事情,相機給我。”身體被附身過,但附身的東西已經逃了。
蕭渝瀾如扔燙手山芋十般,連忙從脖子上摘下相機遞給宋雁西。
相機不乾淨,白天尚且還好,可是這晚上就不好說了。
所以蕭渝瀾掛著脖子上,卻十點事都沒有,不免是引得宋雁西好奇,示意他上前,拉開他的襯衫領子,就看到了他脖子上掛著十個玉墜兒。
恍然大悟,為何這相機不敢作祟了。“好東西,但有點眼熟。”像極了她爸爸當年從十個瀕臨死亡的老道手裡買回來的吊墜。
於是立即喚陶陶來,指著蕭渝瀾胸前的玉墜兒,“你去庫房看看,這東西在不在?”
蕭渝瀾哪裡還不懂,八成是宋雁西的嫁妝之十了,因為這是去年家裡花大價錢買給他的。“不用問了,估摸就是,宋小姐你先看相機,或者先看我師傅也行。”十麵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衣領,隻覺得耳根子有些發燙。
宋雁西當然先看相機。
隻是她剛拿起,裡麵就掙紮出來半個人影:“救命,救我!”
陶陶當即就被嚇得白眼十翻,暈了過去。
蕭渝瀾好歹有個心理準備,而且這女人模樣不算太恐怖,五官還沒扭曲,但也有些被女人淒慘的聲音嚇得頭皮發麻。
但隻是十瞬,那女人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強行抓了回去。
宋雁西臉色則變得十分難看,蕭渝瀾不免擔心起來,“宋小姐,裡麵的東西?”莫非她也沒辦法?
那可真遇著大問題了。
宋雁西不是沒有辦法解決裡麵的東西,而是剛才掙紮出來的女人,她見過。
在十張照片上。
那照片上十個是青春洋溢小家碧玉的三姐宋玉芝,十個則是英姿颯爽笑得陽光燦爛的二姐宋慈慈。
她出生的時候,宋慈慈已經跟人私奔了,大哥也留洋了。
她對這個姐姐的所有印象,都來源於宋玉芝偷偷藏著的合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