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2 / 2)

可才說完的費爾管家以為,宋雁西會饒過自己一命,剛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下一瞬淒厲的慘叫聲就從他口中傳出來。

很快,費爾管家就化作一灘濃水。

宋雁西看著地上那灘濃水,皺著眉頭避開,生怕流過來弄臟自己的鞋子,“可是你害了這麼多人,我也不能留你的命。”

說完,看了看著閣樓裡的十幾具乾屍,歎了口氣下樓去。

用公館裡的電話,撥通了警察廳的電話。

也是剛才費爾管家發出淒厲聲慘叫的那會兒,宋雁西也聽到了彆處傳來徐可真的叫聲。

想來,小塔已經將她的頭發都剪下來了。

警察廳的人,應該二十分鐘就能到了。

既然那布魯赫不在,出海了,那宋雁西也就沒什麼可防備的,直接去找徐可真。

正好半路上遇到來找她的小塔。

小塔將那一把卷發遞給她,“怎麼樣?”

“布魯赫沒在,就留了個管家在,殺了不少人,我報警人警察廳來處理,一會兒人就來,咱們先去找徐可真。”宋雁西說著,看看手裡這有些分量的頭發,“還挺長的。”

“我貼著她頭皮刮的,能不長嘛。”小塔一臉得意,她本來是要用剪刀的,但是看到梳妝台前有那布魯赫留下的剃須刀,就拿過去了。

不然的話,徐可真怎麼可能叫得那樣慘烈?

宋雁西此刻能想象得出,徐可真是怎樣的崩潰了,“先去她房間。”

這會兒府上空蕩蕩的,也就那麼幾個活人,都被小塔打暈了。

兩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上樓去了。

徐可真正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發狂,忽然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以為是仆人來了,連忙找了頂帽子戴在頭上。

然後故作高雅地坐在桌前,“進來。”

隻是外麵的人進來了,卻沒給她這個夫人請安,這讓徐可真不由得有些懷疑,莫非她們發現自己的頭發忽然不見了,所以在偷偷嘲笑自己?

便側頭看過去。

不想竟然是一大一小。

“是你!”看到宋雁西的那一瞬間,徐可真整個都一下彈跳起來,下一瞬就張口大喊,“來人啊,來人!”

“彆喊了,你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的。”小塔大搖大擺地走上前去,跳起來一把摘了她的帽子,然後朝宋雁西哈哈笑道:“姐姐你快看,她的頭挺圓的。”

宋雁西哪裡有工夫去看,二十分鐘的時間而已,她此刻正找了張椅子坐著,把那頭發紮成小人。

徐可真被小塔這樣一嘲笑,立即就知道是她們倆乾的,尤其是看到宋雁西手裡的頭發之後,那不就是自己的麼?“我要殺了你!”一時怒火中燒,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朝宋雁西衝過去。

不過跑出兩步後,發現自己動不了。

原來是小塔在後麵拽著了她的衣裳。

她用力一掙,小塔忽然一放,頓時就摔倒在地上,手裡那刀,好巧不巧地紮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雖沒有傷及要害,但也疼得她滿臉扭曲,“宋雁西,我丈夫不會饒了你們的。”

“彆著急,夫妻就是要生同寢死同穴,我很快就會去找他來陪你。”宋雁西已經將頭發紮好,也沒想到徐可真會自己傷了自己。

起身走到她跟前,還是想問一問她,“你這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阿綾是你的親妹妹,你砍下她的腿時,就沒有一點愧疚感麼?”

徐可真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愣,隨即有些後悔道:“我早該像是殺了秦三兩那個不識好歹的狗東西一樣,把她也殺了,不該留著她的性命。”徐可真現在多半以為,宋雁西能來這裡,是阿綾找來的。

可是她想多了,即便是沒有遇到阿綾,宋雁西一樣還是會來的。

畢竟她的首要目的,就是找布魯赫。

“這樣說來,現在阿綾還應該感謝你?”宋雁西從前一直都覺得徐老爺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可是現在她覺得這不是教育方式的問題了,這分明就是徐可真自己本身就沒有心。

即便是有,那也是一顆自私自利的心。

“她本來早就該死了,如果不是她,我當初訂婚的時候怎麼會鬨出那麼大的笑話?”到現在,徐可真都將當初自己成為全金陵的笑話,怪到阿綾的頭上去。

因為在她看來,阿綾既然是什麼命,就該認了。

她要是有小姐的命,當初那倆人販子為什麼要抱走她,而不是抱走自己呢?

所以在徐可真看來,就是阿綾惹出來的一切禍端,還害得自己被爸爸唾棄。

“那秦三兩和阿綾的養母呢?”這兩人呢?這兩人和她也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也沒有拿徐家的一分錢。

小塔問道。

沒想到徐可真瘋狂地笑起來,“他們?他們當然都是阿綾那個掃把星害死的。尤其是那個老太婆,是她毀了我的訂婚典禮,還有秦三兩,即便不是我將他從河裡救出來的,但總是我將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吧?他卻不念這份舊情,隻認阿綾救他一事,那我算什麼?”

在徐可真看來,如果阿綾的養母不是為了阿綾出頭,去找秦三兩說明真相的話,秦三兩就不會忽然和自己翻臉。

自己還是他的救命恩人,風風光光在飯店裡將訂婚儀式順利舉行完。

可是因為她,自己成了整個金陵的笑話,幸虧自己的命好,落魄之際遇到了布魯赫,他不但身份尊貴,而且優雅紳士,還不嫌棄自己從前的一切。

想到這裡,不禁得意一笑,抬頭朝宋雁西炫耀道:“你拆散了我和章亦白又如何?我如今仍舊過得比你還要好,我的丈夫大不列顛的伯爵,而你身邊那個小白臉,聽說一陣不見人了,隻怕已經跑了吧?哈哈!”

說著得意地大笑起來。

宋雁西聽完她的這些話,覺得她腦子簡直是有毛病,“尊貴?你整日跟一個吸血鬼同床共枕,是什麼感覺?他的身體是不是沒有溫度,胸膛是不是沒有心跳?”

宋雁西翻著白眼,連問了她兩句,便伸手將那頭發紮好的小人扔出去,不知道她念了什麼,瞬間就變成了和徐可真一模一樣的人。

徐可真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她雖然知道宋雁西不對勁,但她一直都是個無神論者。

所以眼前看到自己的頭發變成了另外一個自己,頓時就給嚇呆了。

當然,也反應過來,宋雁西用自己的頭發做出另外一個自己,就意味著什麼。

這時候才慌起來,顧不得身上的傷口,掙紮著爬起身來朝宋雁西求饒道歉,“宋小姐,章太太,你饒了我吧,我錯了,從前是我對不起你……”

隻是這些話,宋雁西哪裡能聽進去?壓根就沒等她說完,一張符就貼在了她的光滑的天靈蓋上。

徐可真臉上求饒的表情瞬間凝固住,隨後變得扭曲,便歪歪斜斜倒在了地上。

屍體在三味真火符下燒了個乾淨。

連同那魂魄一起。

而旁邊,那頭發化成的徐可真則隨著真正的徐可真的消失而逐漸有了生命的特征。

外麵,已經能聽到警察廳的人趕來了。

公館裡的下人隻剩下那麼幾個,還都被打暈。

所以警察廳的人進來,便分彆到各棟樓房檢查。

宋雁西先離開,小塔將這宋雁西的替身送到了費爾管家所在的閣樓裡。

她心中不平,即便真正的徐可真已經飛灰湮滅了,可宋雁西仍舊覺得便宜了徐可真,所以這頭發也沒放過。

此刻她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雖是殺了徐可真,可是徐可真造成的一切,卻如何也沒有辦法彌補。

沒多久小塔便追來了,“我看到有警察進了閣樓才來的。”

現在整個公館裡,活著的幾個仆人已經被打暈了,誰也不能給徐可真證明清白。

更何況閣樓裡的那些乾屍,都是他們公館裡失蹤的其他仆人。

宋雁西看了看時間,覺得還早,“我們去秦淮河底。”

小塔愣了一下,“姐姐要直接動手?”

“我殺了布魯赫留在這裡的管家,他能感應得到。”所以以防這布魯赫跑了,宋雁西必須要速戰速決。

這離開之前,也要順便將這裡的地魔七魄斬殺了。

如此,姐妹倆人一起到了秦淮河邊,在路邊的店裡給旅店裡的謝蘭舟打了個電話,便直接去河裡了。

嘲風雖然已經從小塔口中知道,這一次宋雁西來金陵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自己這裡鎮守的邪物,但這會兒見宋雁西就這樣一個人下來,有些擔心,“真的有把握麼?”他怕出意外,到時候愧對於老龜的托付。

一麵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麼?”轉而又想,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以後自己就可以離開秦淮,可以跟著小塔一起出去玩。

“看好河麵,不要讓河水蔓延到岸上便好。”宋雁西不確定到時候會升起多大的水浪。

這比不得冬日裡蕭渝瀾封印地魔的時候,正好趕上大雪,河麵又被冰凍住。

所以擔心這水浪掀起的時候,將兩岸的老百姓房屋給淹沒了。

沒準還會傷到人。

所以提前跟嘲風大好招呼。

“好。”嘲風痛快地答應,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情。

至於小塔,還是給宋雁西做副手,畢竟她們倆的默契度還是很高的,隻需要一個眼神,幾乎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嘲風將三頭魘牽過來遞給小塔,“你小心些。”繩子那頭,什麼都沒有。

可見,這三頭魘又隱身了。

小塔將三頭魘放進口袋,“你也是。”然後隨著宋雁西的腳步,一起到龜殼下麵的殿中。

宋雁西上一次殺那地魔殘魂的時候,用的便是她最擅長的法陣,但是因為這一次是七魄,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將法陣加固。

小塔得了她的眼神示意,走過來直接將這鏡麵砸破,隨即宋雁西便直徑跳了下去。

下麵的地魔處於沉睡狀態,這鏡麵被打破的瞬間,忽然睜開眼,看到宋雁西後,一股強烈的仇恨之意頓時填滿了整隻眼睛,然後掙紮著要爬起身來。

顯然,即便是被封印在不同的地方,但是地魔的這三魂七魄是相通的。

所以這地魔七魄看到宋雁西才會有這麼濃烈的恨意。

可是塔沒有料到,他的眼睛,其實就是一麵鏡子,在它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的眼裡不單是有對宋雁西的仇恨,還有宋雁西手裡符的倒影。

也是那一瞬間,法陣開啟。

剛伸起脖子的地魔七魄發現過來,眼裡忽然出現一抹恐懼,它的那一魂,就是這樣忽然沒了的。

所以這瞬間像是發瘋了一般,朝著宋雁西張口而來。

但是這裡是宋雁西的領域,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隨著她的意念而來。

她想出現在哪裡就出現在哪裡,這地魔怎麼可能抓得到她?

而且在法陣開啟的同時,攻擊的法陣也在這法陣中開啟。

典型的陣中陣。

地魔似乎也發現了,所以沒有再打算吞噬宋雁西,而是四處尋找缺口。

可是縱然地魔足夠龐大,但是這領域也不小,等不到他尋到邊際,就早已經被這隨後開啟的攻擊法陣絞殺了。

眼下,地魔七魄正四處逃脫,試圖躲避上空砸下來的火球,可卻因此忽略下麵火海裡伸出的火舌。

所以不過是三十秒的時間,它半個身子就已經掉入下麵的岩漿中,直接被熔了個乾淨。

宋雁西居高臨下地懸在上空,看著地魔七魄慢慢地消失在岩漿裡,覺得好像挺簡單的。

就是不知道外麵有沒有受到影響。

她再三確定地魔七魄已經消失了,這才從法陣中出來,卻見小塔和嘲風兩人居然都濕漉漉地躺在龜殼上風。

萬分狼狽,本體都現出來了,甚至身上還有傷。

“這……你們倆怎麼樣?”宋雁西覺得一切都很平靜很順利,可是這外麵,他們倆怎麼這樣?

小塔聽到她的聲音,掙紮著爬起身,連化為人形的精力都沒了,就這樣趴在龜殼上,“剛才整條河都快要飛出天際了,我和嘲風費了好大的勁,才穩下來。但好像還是有半截浪飛出去了,不曉得淹了多少人家。”

她有些擔心,“姐姐,你不會成白娘子吧?”那白娘子據說為了和許相公同乘一艘船,招風引雨,淹了不少人家,才遭到後麵的報應。

所以小塔想,白娘子和小青雖然是蛇,但她們是姐妹。

自己和姐姐也是姐妹……

宋雁西聽到水浪沒完全攔住,也顧不得管他們倆了,更沒顧得上小塔那些無聊的擔憂。“我先去看看。”

說著急忙朝河麵趕。

這水浪拋出去,力量之大足以將這岸邊的房屋都給推倒,宋雁西有些被嚇到了。

她從不曾亂殺無辜,即便是為了殺地魔,但是也不能接受將這些無辜老百姓給犧牲掉。

然而等她急火急燎地上來,發現一切安然,岸邊除了不少看熱鬨的人外,並沒有人受傷。

她混雜在人群裡,隻聽大家都在說剛才河麵的奇景,就好像是那錢塘江大潮一樣。

而且明明看著潮水鋪天蓋地而來,這一片房屋眼看都是留不住了的,哪裡曉得那潮水就像是被什麼強大的力量給硬生生拉回去了一般。

宋雁西聽著,有些心驚,第一反應就是謝蘭舟出手了。

當下立即朝旅店的方向跑去。

隻是觀潮的人群擁擠不已,她越是跑就越是覺得寸步難行。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際,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宋雁西回過頭,果然看到謝蘭舟站在人群裡。

她愣了一下,連忙將他上下打量一遍,隨後開始掐指要算。

卻被謝蘭舟攔住了,“彆推算,我隻是讓女媧樹去將附近的所有河靈都找來了。”

可是河靈不是不能離開自己所在的河麼?宋雁西不相信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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