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1 / 2)

而現在, 宋雁西他們已經下了火車。

按照信裡留下的信息,明天見麵,就在津州城外的十裡坡。

謝蘭舟不放心, 想讓小塔提前去探一探,畢竟對方冒充宋廉昇,還不知道存著什麼居心呢!

宋雁西卻覺得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大可不必,他倘若有那樣的大本事, 就斷然不會冒充爸爸。”而是直接找自己,或者拿家裡人做要挾了。

犯不著轉了這麼大一個圈,還特意約到津州。

不過宋雁西更好奇的是, 這北平到底有是什麼讓爸爸這樣忌憚?

這城外的十裡坡雖說不遠,小塔去也快,但是不用去更好,她可以跟嘲風一起去逛街, 把那狗不理跟麻花吃個痛快。

但是想到她驚人的食量, 嘲風是拒絕和她一起出門的, 他這個月的零花錢都快給小塔給吃得基本上沒剩下什麼了。

他還想,過一陣子聽說有個什麼節日,他還想學著人類,攢錢給大家買禮物呢!

所以便推辭道:“要不還是算了,現在已經很晚了, 明天還要早起呢!”

小塔顯然就沒有聽出他這婉轉的拒絕之意, 滿不在乎地說道:“耽誤不了的, 我們就去一兩個小時,何況我們也是起得來的,怕什麼?”

嘲風有些著急, 頻繁朝謝蘭舟看過去,希望他能幫忙說句話。

但是謝蘭舟明顯是會錯了意,從口袋裡拿出五塊錢給他:“算是借你的,早去早回。”

嘲風欲哭無淚,他的意思不是借錢啊!

但是小塔看到有錢,眼睛睛亮晶晶的,連忙伸手接了過去,朝謝蘭舟高興道:“多謝蘭舟哥哥。”

然後拽著嘲風飛快地跑了。

宋雁西就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小的從來敢管自己借錢,缺錢的時候一般都會找謝蘭舟,一會兒蘭舟哥哥長,一會兒蘭舟哥哥短。

也很好用,每次都能拿到錢。

但是她剛才看得出來,嘲風根本不想去,並不是找謝蘭舟借錢的意思,所以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是故意的吧?”

謝蘭舟聞言有些尷尬,“這麼明顯的嗎?”

“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不然的話,他把這倆小的支出去乾嘛?

謝蘭舟沒想到竟然沒瞞過宋雁西,“的確,有些話想跟你說。”

這兩天他在想,總是這樣跟著宋雁西也不行,他放在彆處的那些東西他該去取回來了。

尤其是昨天跟老龍聊過之後,更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所以恐怕是不能跟他們去扶桑了。

不過以現在宋雁西的能力,去扶桑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且有小塔跟嘲風都在。

到時候自己再把女媧樹留給她。

而宋雁西要見他半天沒下文,心裡沒由來有些擔心:“怎麼?”他不會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吧?

還是被臾央發現?被臾央威脅了?

謝蘭舟就是有些舍不得,他們倆分開的時間太久了,上千年啊!而且宋雁西又已經不記得曾經的感情,他也害怕自己的離開,可能再回來的時候,宋雁西的身邊已經有彆人。

可是自己總不能像是一個廢物一樣跟帶宋雁西的身邊。

雖然,以宋雁西現在的能力,也不需要自己保護,可是他希望,動手的是自己,而自己不是什麼都不做,站在她的身後。

可是他現在確實沒有能力對抗臾央。

所以隻有去拿回那些屬於自己的東西,才有信心與之抗衡。

而且,那樣往後這個世界可能就不一樣了。自己也不用再這樣苟且偷生,躲在宋雁西的身後。

最為重要的是,這一路走來,遍地浮屍,滿地瘡痍,老百姓們流離失所,被逼得無路可走,家不成家,國不過成國,讓人看不到半點的希望。

這樣的戰爭,他活了數千年,都不曾見過這般慘烈。

所以他不能放任這樣的戰爭繼續發展下去,因此想要從源頭上阻斷。

最好的辦法就改變氣運。

他想成為新的天道!就算他沒有辦法取代臾央,但是也不能讓臾央再繼續這樣為非作歹了。

這天下蒼生不是他的玩物。

隻是他唯一所擔心的是,這天道更換,還是會影響到蒼生黎民。

所以他想去拿回那些東西,也許就能在無形中更換天道。

隻不過自己付出的代價大一些罷了。

但是如果蒼生無恙,就已經足矣。那時候宋雁西也不用再親自對扶桑人動手了。

這樣沉默的謝蘭舟,讓宋雁西有些覺得不安,口氣也不免是有些急促起來,催促起他:“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然後終於聽到謝蘭舟說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宋雁西從來沒想過謝蘭舟會離開,但他既然開了這口,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因此她沉默了一下,也沒開口挽留,但還是關憂地問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興許自己能幫上忙呢。

謝蘭舟想說,他最重要的事情應該就是跟宋雁西有關的。但聽到宋雁西這樣問,還是點了點頭,口氣故作輕鬆:“有些東西需要去拿回來。”

去拿東西?這勾起了宋雁西的好奇心:“要很久嗎?”

“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吧!”反正他會在最快時間內趕回來的。

以為能看到宋雁西不舍的表情,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即便沒能喚起千年之前的感情,那普通的朋友之情應該是有一些的吧?

但沒想到,宋雁西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說:“你這一走以後也不曉得誰做飯?”

所以聽到這話的時候,謝蘭舟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不過想,最起碼在宋雁西這裡,自己還有點價值,一麵回著她的話:“我這幾天教了嘲風一些,他多做幾次,熟能生巧,應該也不錯的。”

謝蘭舟走啦!有人做飯就不錯了,宋雁西也不敢指望嘲風的廚藝有多好,點了點頭:“好,那你小心些。”

她雖這樣惜字如金,但好歹還是說出了關憂的話,謝蘭舟還是心滿意足了。

謝蘭舟不想自己因這離彆而傷感,而與宋雁西聊起了彆的事情,一直到十一點半的時候,小塔和嘲風回來了。

宋雁西這去休息。

沒想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妝台上麵放著女媧樹手鐲,突然意識到謝蘭舟已經走了。

連忙問女媧樹:“謝蘭舟什麼時候走的?”

女媧樹很難過:“半夜就走了”然後一邊歎氣,“你說他現在又不能暴露身份,既不帶我,開天劍也沒拿走,如果遇到危險怎麼辦?”

宋雁西昨天晚上還想著今天跟他說一下,把女媧樹借給自己,因為她打算這裡的事情了結以後,順道在這津州啟程去扶桑,把那株女媧樹給拔了。

所以看到女媧樹在這裡放著的時候,其實是很驚訝的。現在又聽到女媧樹說謝蘭舟把開天劍都給留下了,一時擔心不已:“他不要命了嗎?”

好歹把開天劍給帶上呀!如果真遇到危險,開天劍還能保他命!

說著想要去追。

卻被女媧樹喚住:“我估計來不及,而且他昨天偷偷買了火車票,估計是坐火車走的。”

而且也不知道他買的票是去了什麼地方,現在就算是騰雲駕霧,也不可能追得到了。

聽到這話,宋雁西心裡有些莫名地失落起來。

最後歎了一口氣,然後坐在鏡子前麵發呆。

女媧樹見此,心中很是疑惑,然不知問道:“你竟然舍不得他,昨天為什麼不開口留他?”

但是她不知道宋雁西心中的不舍,還沒有到她所想的地步。

宋雁西隻是單純地想留住一個夥伴而已。

所以什麼都沒說,起身收拾,將小塔和嘲風叫起來。吃過了早點,便往城外十裡坡去。

他們兩人在知道謝蘭舟離開後,都十分難過。

因為謝蘭舟之後,就意味著以後吃不上美味佳肴了。而且零花錢也沒有那麼寬裕了。

不過有一點好處就是暫時不用考慮還他的錢。

這一想,心裡才稍微有些好過,但也很擔心謝蘭舟。

畢竟聽說他什麼都沒帶,現在就跟個普通人一樣。

那臾央沒發現他就算了,若是真被發現了,就是必死無疑的。

不過他們見到宋雁西一直沒怎麼說話,所以也就誤會了,以為宋雁西心裡很難過,因此也不敢提太多。

大家就這樣一路悶著到了十裡坡這邊。

不過宋雁西有些意外,聽著名字的話,還以為此處就是荒山野嶺,但是沒想到這旁邊居然有一座村莊。

她也不確定到時候會不會動起手來?所以趁著這個時候先在村莊四周設下護身法陣,倘若有個萬一,也能在第一時間開啟這護身法陣,以免傷及無辜。

轉眼到了中午,還不見那人來,這讓心急的小塔有些擔心,甚至還陰謀論起來:“姐姐姐姐,你說他不會是調虎離山,把你騙到這津州,然後跑去北平乾壞事吧!”

彆說,還真有這種可能性,這讓宋雁西有些擔心起來。

不過明顯是有些白擔心了,因為就在他們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宋雁西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是法陣。”她朝小塔和嘲風提醒著。

但是不要緊,這法陣很簡單,並不是當初在丹州阿月烈獻祭設下的那樣厲害,所以就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然後假裝沒有發現,讓小塔跟嘲風都表現得自然一些。

她倒是想看看,這膽敢冒充爸爸的,到底是什麼阿貓阿狗。

隻是沒想到就這樣一個簡單的法陣,這個人居然布置了整整半個小時左右,然後才慢吞吞地出現。

宋雁西回到這裡的時候,距離宋廉昇已經去世了好些年,所以她對宋廉昇的印象幾乎都是家裡的照片,和以前的記憶。

所以當現在看到眼前這個人相貌幾乎與自己的記憶和照片上的宋廉昇一樣,心中還是很是震驚的。

小塔也一臉的驚訝,小嘴張的大大的,好似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似的,“姐姐,好像真的是。”

嘲風也看過照片,是挺像的,但還是好心地提醒一下小塔:“小心一點。”說不準是幻術。

不過他幻術厲害,但是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而那人自從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後,目光自始至終都是鎖定在宋雁西的身上,臉上的表情欣喜異常,還帶著一些慈祥,“我的宋雁西終於長大了!”

說著,一麵朝宋雁西招手:“宋雁西快過來,快來爸爸這裡。”

但是這舉動,感覺有些太幼稚了,就好像宋雁西是個三兩歲的小娃娃一樣。

更不是小狗,他一呼喚就能跑過去。

而且宋雁西在前世的時候,從小就在道學院長大的,根本沒有見過父母。

聽師父說她是從外麵的河裡撿來的,找人替她推算過親生父母所在的方向,但是一直沒有結果。

這一行的人,最是講究緣分二字。

師父撿到了她,覺得是有師徒之緣。

所以將她給留下來了。

而沒有找到她的父母,便認定了她和她的父母沒有親人之緣。

因此就不強行推衍尋找,不然的話,就算是破了天機!

到時候對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處。

所以,對於父母親情,她其實很陌生,對宋太太那樣也是僅僅因為為人兒女該儘的責任而已。

但這不代表著她就看不出什麼是真情,什麼是假意!

坦白地說,宋太太之前是很刻薄,對宋雁西的所有處境都覺得是每個女人都會遇到的經曆,所以無動於衷。

但是呢?宋太太對自己這個女兒的感情又是真實存在的,反正就是很矛盾。

可眼前這個人,把父親對女兒的所有感情都表現得淋漓儘致,但是他卻忘記了,眼睛裡那藏不掉的冷漠和算計,是無法騙到人的。

因此對方殷切的呼喚,她沒有半點感動,而是一臉防備:“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爸爸?”

對方愣了一下,隨後笑道,“你有這個防備之心,爸爸很高興…”說著,朝宋雁西大步走了過來。

然後繼續說道:“不過你的防備之心,應該朝外人,而不是我呀!”

可宋雁西不知道這一套:“你再上前試一步,你既然能想到冒充我爸爸騙我來此,那你應該知道,可以殺了你。”

對方聞言哈哈笑起來:“你這孩子胡鬨。”顯然,並沒有把宋雁西的話放在眼裡。

也是,在他看來,宋雁西隻是有些天賦,運氣也不錯而已。

而且他知道,現在的玄門落魄成了什麼樣子?如果宋雁西真從大哥那裡學到些本事,的確能得到現在的名氣。

不過,宋雁西的年紀太小了。

她的年紀和她所得到的聲名威望都不匹配,所以這讓他很是懷疑,隻怕他得到了宋家的那家至寶。

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年紀輕輕的,她就有這樣大的本事?

不過就算得到了又如何?那東西在宋雁西的手裡顯不出萬分之一的威力,還不如給自己,到時候拿回去,也能將功贖罪。

說起來,他就有些惱怒,明明正式入了玄門的是自己,可父親當時為什麼不把東西交給自己,而是給了大哥?

就因為他是兄長麼?

說實話,他就最討厭什麼長幼有序的破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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