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光證明了也沒用啊。她現在連對方是什麼底子都沒摸清楚呢!於是也隻能老老實實地跟在對方的後麵。
小塔在懷疑人偶,想著如何對付人偶,而人偶也在想怎麼才能將這小饕餮製服,也不知怎麼回事,總感覺這小饕餮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所以這小塔對於人偶來說,此刻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讓她十分不安心,很是擔心出岔子。
尤其是聽到小塔這話後,對小塔就更為不滿了,一邊在腦子裡回憶著宋雁西這一路的行程,現在黑礁城這個方向,難道是要去太湖?
早前小端那蠢貨沒死的時候,不是說太湖底下是有一塊天尺碎片的麼?不過如今被那太湖底下的鯉魚據為己有,對方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拿出來的。
不過不管這鯉魚給不給,自己是要定了。
也隻要拿到這塊天尺碎片,小塔想來也能信服自己,到時候就算那宋雁西真的回來了,又能如何?小塔在自己這裡,誰能去相信她是真的?
於是便道:“既然如此,去太湖。”
小塔不敢反駁,更不敢提醒,說此前不是要回北平看宋太太的話。隻得繼續跟她一起去往太湖方向,時不時和自家的老爹聯係著。
先前鏡無雙還很擔心女兒的,聊著聊著發現就是一個不孝女,不免是有些痛心疾首,但見她也還算是聰明,也就沒那麼擔憂了。
加上小塔現在又能及時回他的消息,也沒多管。
而此時此刻的宋雁西,殺了那麼多凶獸後,她這塗山神女的名聲倒是傳開了,可是卻沒有半點能回去的線索。
眼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所在何處,隻曉得這裡有一片湖水,才將湖中的水怪殺了之後,她坐在湖邊的樹上休息。
她那身衣裳如今也變得破爛不堪,所以也是入鄉隨俗,身上也穿了那獸皮縫製的衣裳,隻是這大熱天的,實在是過於炎熱,她即便坐在這樹枝上,迎著涼風仍舊覺得悶熱無比。
垂眸看著那水波粼粼的書麵,不免是有些心動,便直徑跳入這湖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隻覺得在跳入這湖水中的那一刻,自己身體裡忽然有幾根肋骨就像是被天尺碎片替換了一般。
她驚得連忙從水裡鑽出來,忙檢查身體,果然發現肋骨的確被換了幾塊,那是兩塊天尺忽然融合了麼?可是她還沒真正拿到天尺碎片啊?
因為她從水裡鑽出來後,發現仍舊是在這湖水四周。
正是納悶著,忽然看到不遠處的湖麵居然飄著一葉扁舟。
湖麵有舟,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問題是她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精致的小舟呢?現在鑿出來的那獨木舟,也不長這個樣子啊!所以她有些奇怪,一麵朝著湖水邊自己跳下水的地方遊過去。
山還是山,樹好像有些不一樣,而且山的位置細看,似乎也偏移了幾分。
宋雁西心中一時有些莫名地興奮,加上天尺碎片忽然融合的緣故,她現在有些懷疑,自己可能又莫名其妙地回來了。
所以急忙上岸去,等著那小舟過來。
小舟沒過來,她這裡是一座小小的孤島,而且不算大。
但宋雁西卻看清楚了那小舟上坐著的人,的的確確是民國的裝束。確定不是自己眼花後,心中不要太歡喜,許久沒有這麼興奮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接近原始的時代,但現在總算是回來了,一麵打算去找小塔。
可宋雁西很快就遇到了一個問題,如今自己連一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也沒銀錢,反正身無長物,隻怕要去黑礁城也要費勁幾分了。
而且又在這孤島上麵。
她正納悶時,那一葉小舟竟然去而又返,朝她這裡劃過來了。
介於她現在這身行頭,她是想躲起來的,可是這小島小得可憐,根本就藏不住人,於是隻能老實等著那小舟靠近。
小舟上下來一對兄妹倆,硬是打漁為生的人家,看到她站在這裡好半天,身上還有獸皮衣裳,縫製又十分粗糙,一時不免是十分可憐她。
加上她連救命都不喊,這兄妹倆也就認定了她不會說話,甚至是有些傻,少女一麵跳到水裡,一麵朝著她走過來,“姑娘,你不要害怕,我們就是這太湖附近的好人家,不會害你的。”
少年也滿懷期待地看著宋雁西,聽到妹妹的話連忙附和道:“對,你放心,我們不會害你的,快跟我妹妹上船。”
這兄妹倆的操作讓宋雁西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本想說聲謝謝的話,但少女扶著她還濕漉漉的她,“你放心,那些扶桑人已經走了,你的同伴們也被救了,你安全了。”
宋雁西疑惑臉,就這樣被帶到船上,而且似乎怕她想不通又往水裡跳一般,少女一直陪著她安撫她,好幾次她本來想開口說自己不是啞巴,也沒有受到驚嚇,也沒瘋。
但是這少女不是在安慰自己就是在和她哥哥說話。
“這幫天殺的,希望他們早些滾出我們的國家。”那少年怒罵著,尤其是看到渾身濕漉漉的宋雁西,想著這大冬天的,她又穿得這樣單薄,身上取暖就全靠那些處理得粗糙的獸皮。
想到此,連忙放下竹竿,將自己的棉衣脫下來,遞給他妹妹。
他妹妹會意,連忙給宋雁西披在肩頭上。
宋雁西連忙推遲,剛想說我不冷的話,那少女又開口道:“扶桑人雖然走了,可是我聽村子裡的人說,還有不少那什麼扶桑的陰陽師,留在咱們鎮子上找東西,不能讓她發現這位姑娘的存在。”
少年接過話,“是啊,也不知道這些天殺的抓這些姑娘們去乾嘛。”一時看著臉上有大片青色胎記的妹妹,便想幸好妹妹有這胎記,不然隻怕當初也難以逃過這些扶桑魔鬼們的折磨了。
宋雁西聽著他們兄妹倆這斷斷續續的談話,也大概弄清楚了。
前陣子這裡有不少扶桑人,專抓長得好看的姑娘,以至於逼得不少姑娘跳進這太湖中,有的則逃往深山去,那逼瘋的嚇傻的自儘的,更是好幾個。
所以他們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便將自己當做是當初為了躲避這些扶桑人,所以逃到這太湖中的小島上求生。
而且還受到了驚嚇變傻了。
她在心中歎氣,也懶得解釋了,不然自己身上穿著的這獸皮衣服怎麼解釋?
小舟搖呀搖,終於在暮色迷霧升起的時候,看到了湖邊藏在桑樹林裡的幾座茅屋,幾朵微弱的燈光隔著光禿禿的樹林照射過來,好似那夜裡的燈塔一般,讓小舟在這逐漸變得漆黑的夜裡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兄妹倆趁著夜色,將她偷偷帶回了家。
家裡除了這兄妹倆,還有一個臥病在床的老婆婆,是這兄妹倆的祖母。聽得轅門聲音響,蒼老虛弱的聲音就從漆黑的屋子裡傳出來,“阿香,阿華,是你們回來了麼?”
少年連忙回話,把衣裳給宋雁西了,懂得她手僵臉紅的,這會兒一推開轅門,便立即衝進屋子裡去,找了一件秋衣披在外麵,然後就進老婆婆的房間裡添火。
隨著火塘子被他燒得旺些,房間裡也能看到一些燈光了,他起身才將油燈點燃,老婆婆就阻攔道:“快吹掉,白浪費油。”
宋雁西也是這個時候被阿香領著進屋子裡的,一進來就管老婆婆問道:“奶奶,您快看,你認得她不?”說著,一麵還朝宋雁西安慰道:“你彆怕,這是我奶奶,人可好了,她年輕時候是給人說媒的,隻要你是這十裡八鄉的人,她肯定能幫你找到家人。”
老婆婆這個時候也看到了宋雁西,“好個周正的姑娘,隻怕咱們鄉下人家養不出這樣標致的。”隻是隨即看到宋雁西身上的穿著,眼裡的驚豔隨即化為憐惜,“造孽啊,可憐了這好好的姑娘。”
造什麼孽?宋雁西就納悶了,她就是穿得破爛了些,身上裹著獸皮而已……
阿香把她哥哥阿花的棉衣遞還給他,“哥你去看看還有什麼吃的,我找個衣裳給她換了。”原來他們家也就兩間泥土屋,阿香和祖母在一間,阿華自己住一間,不過他那一間裡,廚房也算得上,又能做柴房雜物間。
聽到妹妹的安排,應了一聲,忙出去了。
阿香這才翻箱倒櫃,但是自己實際也沒什麼衣裳,尤其是這冬天裡穿著的棉衣,就身上這個,於是把自己春夏兩季的衣裳幾乎都翻找出來,給宋雁西換上。
宋雁西見她還要動手給自己換衣裳,連忙一把搶了過去,心說這倒不用。
阿香見她搶了衣裳跑到簾子後麵去換衣裳,隻覺得稀奇,忍不住朝祖母笑道:“她還會害羞,可見就是受到了些驚嚇膽子小,不願意說話了,興許腦子是好的。”
老婆婆一聽,“要真是這樣正好,你哥今年也不小了,該說一門媳婦。”
正在換衣服的宋雁西聽到這話,一巴掌將那個原本一直跟老婆婆坐在床上的老女鬼給拍出簾子外麵去。
話說宋雁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床上除了阿香阿華的祖母之外,還有一個年紀和她相逢的老太婆,不過隻是個鬼魂罷了。
有那鬼魂跟著她,她身體不好倒也實屬正常。
隻是那女鬼也不知道宋雁西能看到自己,可能是屬於老太太的通病,聽到老婆婆的話,想將宋雁西安排給自己的孫子阿華做媳婦,便過來瞅瞅,想看看宋雁西這屁股大不大,好不好生養?
然後被宋雁西拍了一巴掌,頓時給她嚇得不輕,以為是宋雁西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於是又壯著膽子偷偷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