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167章(1 / 2)

被打的姑娘嚇得渾身跟篩子一樣劇烈抖動著,她還不知道到了那桂花村,所要遭遇的是什麼地獄般的折磨,如今對於二瓢兩人的恐懼,隻僅僅限於他們對自己的打罵而已。

所以在她看來,鬼是比眼前二瓢這兩個男人還要恐怖得多。

也正是這樣,方才大喊大叫。

小塔愣愣地站在原地,見著他們的隊伍走遠了,宋雁西和二妞也跟了上來,“我明明是要幫她。”

二妞卻是很理解,“她還沒真正見過活人的恐怖,所以覺得鬼可怕。”

宋雁西深感讚同,緊隨其後。

很快到了村子裡,早就有人守在村口等著,見著二瓢兩人果然帶來了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叫一個高興,頓時敲響了掛在村口老樹上的銅鑼。

隨著這聲音響起,村子四麵八方一下聚集了不少人,老少皆有,卻唯獨不見女人。

偶爾有那麼一兩個,也是躲得遠遠的,眼裡滿是閃躲和同情之色。

那卷發女和其他姑娘一樣,如今被強行一字排開,站在這壩子裡,任由這村裡無數個男人的眼睛在自己身上肆意地打量。

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像極了一件商品。

“孔肴,怎麼辦?”她低聲朝旁邊那個受了傷的短發女問。

隻是孔肴現在站都站不穩,整個人的力量幾乎都在壓在她的身上。

但這孔肴的神誌還算是清楚的,聽到她驚慌失措的小聲詢問,虛弱地回道:“不要慌,一會兒我們儘量不要分開。”

可是,這會兒村裡的男人們已經開始在商討她們的去向了。

卷發女邵念珍被好幾個男人挑中,他們正在爭吵,“我出的錢最多,這第一年就該她到我家才對。”

又有人上前掀起邵念珍的裙子,不顧她的尖叫聲,拍打著她有些豐腴的屁股,“挺大的一個屁股蛋,保準能生兒子。”

其他的幾個人也是自顧不暇,那個起先怕鬼的姑娘這會兒叫得更大聲了,她這個時候也曉得了,人是何等的恐怖可怕。

但來不及了,二瓢早就不滿她這一路上的大呼小叫,直接從腰間抽出小刀:“這個太舌燥了,老子一路上忍了那麼久,你們大夥看好,帶回來是好好的,老子現在把她的舌頭給隔掉。”

本來她身上有護身符,但因為當時她掙紮,符掉了出去,所以後來才結結實實挨了兩巴掌,現在這二瓢的刀,一樣能傷到她。

她嚇得幾乎癱軟在地上,隻拚命地朝二瓢磕頭求饒,可是二瓢就像是瘋魔了一樣抓起她的頭發強行讓她仰起頭來,然後捏住她的下頜,硬是趁機抓住了她的舌頭。

眼看著小刀就要落下了,其他的姑娘們也都嚇得臉色慘白。

這裡的境遇,比她們所預想的還要恐怖數倍,一個個都嚇傻了,也不敢叫出聲,生怕下一個被割了舌頭的就是她們。

然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二瓢也抬頭望過去,發現走水的正是自家的方向,也顧不上隔這姑娘的舌頭,扔下小刀就急忙趕回去。

那姑娘刀下逃難,但整個人也被嚇得有些神誌不清了。

村人大部份都去救了火,人手多,又是冬天,房屋裡也有些潮濕,所以火很快就撲滅了。

於是又回了村口,繼續分派。

最後邵念珍和孔肴被現任村長帶走,他家三個兒子。

上一次村裡的幾個媳婦,還是他帶著兒子們從外麵拐回來的,按照規矩他做一年的村長,這二瓢要做村長,得年後。

他家有三個兒子,帶回去兩人也理所應當,畢竟在大家看來,那孔肴要死不活的,還要養一陣子,這村裡也就隻有村長家出得起這給她養傷的錢了。

邵念珍這個時候手上的繩子也被解開了,村長拿著驢鞭走在後麵,讓她扶著孔肴,兩人跌跌撞撞地往村長家走去,路過一戶人家時,隻聽裡麵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便有不少男人去看熱鬨。

兩人從那些男人絲毫不掩飾的惡趣味話語中,方明白原來那戶人家買了一個典妻,還懷了孕,但是每天這戶人家都讓他接客,客人也就是這村裡的男人們,廉價得很,有的甚至來幾次才給一毛兩毛錢。

但對於主人家來說,都是白賺的。

哪料想她今天忽然臨盆了,當時還在接客。

兩人在城裡讀書,家庭都還過得去,尤其是邵念珍,家裡還有仆人,自己的嫂子自從懷孕後,幾乎都躺在床上,好幾個人照顧著,所以她無法想象,那個在牛棚裡生產的女人,到底經曆著什麼。

她的臉當場都嚇白了,生怕自己也成下一個。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孔肴問,“這是什麼?”孔肴從自己的荷包裡,冒出一個折成三角形的黃符。

邵念珍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也摸向自己的腰間,也發現了。兩人相視一眼,想起當時那個小手在手心留下的字,這個時候兩個相信科學的年輕人,竟然希望鬼魂神靈是存在的。

那樣她們就能得救了。

村長也看了一會兒熱鬨,後麵聽到嬰兒啼哭,說是個女孩兒後,覺得沒意思,趕著她們倆回家去了。

村長家院子大,三個兒子卻隻有一個兒媳婦,還是去年他從外麵拐回來的,用繩子拴在屋子裡。

兒子們都出去乾活了,村長隻將邵念珍和孔肴一起趕進屋子裡,上了鎖就去煮飯,準備著等兒子們回來,商討這兩個女人又怎麼分配。

邵念珍和孔肴如今並沒有被捆綁著,被扔進來的那一瞬間,她們竟然覺得自由了,準備想辦法逃。

可隨著那房門上了鎖,兩人才發現這是一間磚房,除了上麵有兩個出氣的小孔,連腦袋都鑽不出,根本就沒有任何逃生的出口。

而讓她們倆更為絕望的是,這充滿糞便惡臭和發黴腐臭味的屋子裡,那牆根下還蹲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女人,披頭散發,這大冷天裡就披了件薄衫,滿身的汙垢。

邵念珍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躲到受傷的孔肴身後。

孔肴膽子大一些,哪怕受了傷,但還是慢慢探上前去,確認是個活人,不是鬼之後,心裡反而更加難受了,一向堅強,被邵念珍當做是主心骨的她,也忍不住哭出聲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他們怎麼能這樣歹毒?”

原本一動不動坐在牆根那草堆裡的女人聽到孔肴的聲音,忽然抱著頭尖叫起來。

她的聲音並沒有引來外麵村長,似乎對於她這樣的慘叫聲早就見怪不怪了。

孔肴也被嚇了一跳,和邵念珍抱在一塊,可就在這時候,那被繩子拴著腳的女人忽然朝她倆爬過來,甚至朝孔肴伸出那滿是汙垢的手,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肴肴,肴肴!”

孔肴聽著這聲音,雖是變得粗啞含糊不清,但還是沒忍住,朝著這瘋女人撲了過去,“姐!”

邵念珍愣住了,她和孔肴是同學,孔肴父母去世後,給她們姐妹倆留了一間鋪子,她姐姐在鋪子裡做繡活供她讀書,但是有一天她姐姐就忽然失蹤了。

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倒是聽傳言說,她耐不住寂寞,不想供養妹妹,跟著誰誰私奔了。

但她用得著私奔麼?真有喜歡的男人,就結婚,兩人一起經營鋪子就好了。

所以孔肴從來都不相信姐姐會跟男人跑了,她也四處打聽過,但杳無音信。

卻沒有想到,她這次和邵念珍從教堂裡出來,就被人迷暈。

而如今卻在這大山深處遇到了姐姐。

孔肴的姐姐在見到妹妹短暫的欣喜過後,忽然絕望地哭起來,“你怎麼會到了這裡?”她全靠裝瘋,才免受了些打罵,但是她沒有想到,哪怕她已經身處在這樣肮臟的環境裡了,到了晚上那些男人回來,仍舊不會放過她。

孔肴隻連忙和她說起自己和同學邵念珍被拐的事。

她姐姐聽到後,滿臉死氣,隨後喃喃念叨:“完了,完了!”

“姐姐,這村裡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女人會遭受著這樣不公平的待遇,甚至豬狗都不如,孔肴忍不住朝她姐姐問。

她姐姐卻是不知道這村裡的具體情況,隻知道那日自己看到一個老人家摔倒在鋪子斜對麵,好幾次都沒爬起來,她好心上去攙扶,老人家讓她送自己回家。

隻是才走到一個巷子裡,她就被打暈了,再醒來的時候,這個老人家變得生龍活虎的。

她才到這村子裡的那天晚上,就被分到了這裡,然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這間房。

每天晚上都要遭受那些男人的蹂躪,還懷了孕,隻是男人們依舊沒有放過她,所以兩個孩子都沒了。

她絕望,想自殺卻沒有機會,於是隻能裝瘋,想要借機降低他們的防備之心,可是這些男人還謹慎得很,仍舊關著她不肯放出去。

“除了我們這些外麵來的,能在村子裡活動的,幾乎都是本地人,她們比我們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指望對方幫忙,也是難如登天,也正是這樣,孔香才絕望。

她們不知道,她們說這些話的時候,小塔和宋雁西就在屋頂上坐著,隻不過隱身了。

至於那二妞,則在她姐姐被賣的那戶人家留下來了,她姐姐生了孩子後,因為見是個女兒,主人家覺得養大了還能賣錢,所以讓她搬出牛棚,還給了她像樣的米粥。

二妞不放心,這會兒守著她侄女。

“姐姐,這些人真該死,全都該死。”小塔的眼裡,再沒有變身的情況下,此刻也充滿了戾氣。

宋雁西也不想再等了,入了夜,這些女人又要衝入一回人間地獄,於是直接朝小塔道:“你去叫上二妞,去村子裡挨家挨戶,把這些受害的女人都全部帶過來。”

她說著,直接從屋頂上跳下來,撤去了隱身符,那灶房裡做飯的村長一抬頭就看到了畫中仙一般的宋雁西,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連忙搓揉了一下,急急忙忙從灶台後麵走出來,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就像是不聽使喚一般,猶如千斤重,定在了原地動不了。

宋雁西沒理會她,直接招手把鑰匙拿到手,開了那房門。

裡麵絕望的三人正相商著,相互勒死對方解脫,忽然房門被打開了,一束亮光從外麵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