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意味著,玉華也是要承擔責任的。但是他也萬萬沒有想到,玉華會被一個凡人女人耍得團團轉,“先去國外避避風頭吧。”
雖說剛才天君腦子裡想,大不了重新生一個,反正自己壽元無儘,可不管怎麼說,這玉華也是自己和天後剩下的唯一的一個孩子了。
就是那句話,自家的即便是嘴歪眼瘸,那都是自家的,誰也替代不了,而且天後與自己在一起十萬年之久了,自己也可能真叫她失去這唯一的孩子了。
更何況現在他不是才曉得被那落雪騙了麼?也許真可以想想辦法,但眼下玉華肯定不能留在國內。
反正東方這一片土地,對於如今的玉華來說,都不安全。
而天後聽到天君這話,眼裡頓時閃過了希望,“你有辦法了麼?”
“沒有,不過既然被那女人騙,看看能不能想想其他的辦法。”天君這會兒狀態緩過來了許多,扶著額頭說道。
天後又歡又喜,連忙抹去眼淚,扶起還在那巨大震驚中的玉華,“你快收拾,把臉洗一洗,我馬上讓人給你訂機票。”
玉華是起身來了,進了洗漱間,但是卻沒有洗臉,對著鏡子裡那張臉看了又看,看著裡裡麵浮出來的,卻是落雪的那張臉,楚楚可憐的眉目間,攜著一絲溫柔的笑容。
這就是他印象裡的落雪,可是和他剛才從那視頻裡看到的,卻宛若兩個人一般,尤其視頻裡落雪在綺姑父女倆的麵前,那張臉扭曲得可怖,讓他現在想起來惡心。
“不,這一定都是假的,一定是他們的陰謀,想要一步步蠶食天界的權力。”玉華搖著頭,堅決不承認落雪會是那樣的惡心女人,一拳朝著鏡子打了過去,甚至起了妄想症。
他也不想想,整個天界在虛幻之地待了那麼久,因謝蘭舟和宋雁西的緣故,他們才得以回來,但除了那身上的仙骨,與凡人又有什麼區彆呢?至於權力?他們有麼?
沒有!
同樣的謝蘭舟也沒有,他身上的那叫責任。
隻是可惜在玉華看來,那是權力,而非責任,所以才偏執地認為自己被迫害了,還連累了落雪。
所以他不能就這樣走了,他得把落雪也帶上,她隻是一個凡人,是謝蘭舟他們要陷害自己,所以她才被自己連累的。
如果自己就真的這樣走了,那她迎來的將是什麼樣的結局,玉華不敢想象。
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人也徹底清醒了許多,方從洗漱間出去,天後就憂心忡忡地站在門外,見到他不過是打了鏡子發泄,鬆了一口氣,“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現在開車直接去機場就好。”為了以防萬一,過於引人注目,所以她和天君就不去機場送玉華了。
玉華嘴上應了聲,隻是開車離開卻沒有往天後說的機場去,而是回了自己在西湖邊上的老式彆院裡。
昨晚兩人一夜溫存纏綿,落雪雖然因為玉華的那些秘術,而得以永葆青春,但到底是凡人之軀,這一夜折騰,她累得夠嗆,如今也才起來,泡了一個牛奶浴,這會兒裹著睡袍,手裡舉著半瓶醒好的極品紅酒,坐在二樓那露天的樓台上,身旁是兩個手藝極好的按摩師,正等著為她服務。
她這裡高,能看到大門口行駛而來的車,所以曉得是玉華回來了,隻揮手讓那個按摩師先退下。
按摩師一男一女,其實並沒有什麼,不過就是按摩而已,但她還是擔心玉華吃醋,所以讓他們想回去了。
然後就這樣裹著浴袍下樓迎接玉華。
“我還以為你要忙很久呢。”她聲音軟綿綿的,當然裹在浴袍下的人看起來跟軟,像是一朵棉花糖一般,便是不吃,看著也是賞心悅目。
與玉華在視頻裡看到的那個落雪簡直就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小心著涼。”玉華看著她露在外麵的肩膀,習慣性地開口說道,但是自己說完,卻發現這心裡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竟然沒有真的心疼她,怕她著涼了,就是已經成了習慣而已。
畢竟她總是這樣從房間裡出來迎接自己。
所以玉華覺得有種莫名的恐懼感,他這是受到了那視頻的影響了麼?不,他皺著眉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豈不是就默認了那視頻裡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也就意味著自己又蠢又笨,被落雪這樣一個凡人女子給騙了?不不,他是天界的繼承人,怎麼可能這樣蠢笨?
於是他趕緊調整表情。
隻不過還是被落雪察覺出來了,“怎麼了?是不是外麵的生意遇到了什麼問題?”她問完後,並不會給玉華解決問題,而是做出自憐自艾的樣子,“都怪我這樣沒用,要是我也能幫到你就好了。”
但事實上她比誰都清楚,玉華這個人特彆的大男子主義,如果自己真敢插手他在外麵的事業,他絕對不會這樣將自己捧在手心的。
所以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滿足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虛榮心罷了。
果然,玉華看著這樣的她,心裡愛得緊,“沒事,就算是有事,也用不著你來操心,我的女人隻需要每日負責美貌如花就好了。”
落雪聞言,溫柔地撞進他的懷裡,很在關門的那一瞬間,很和適宜地不小心扯掉裹在身上的浴巾,剛從牛奶裡泡過的雪白肌膚一下就暴露在玉華的眼裡。
隻是玉華也不知道那視頻給自己留下的後遺症怎那樣強?他此刻看到嫵媚得讓人動容的落雪,竟然沒有半點衝動,腦子裡反而想起了視頻裡,院子裡的人打了一條大魚,綺姑雙手滿是鮮血,跟著一幫島上的婦人一起拉著纖繩。
而繩子那一端的網裡,是一條比他們那小漁船還要打的魚,已經奄奄一息了,不知道叫什麼魚,身上的鱗片很細,也很白,就像是眼前落雪的膚色。
所以他有些不受控製,猛地將落雪一把給推開。
落雪本能已經閉著眼,等著玉華的吻落下,但是等了半天,不但沒等到,自己反而被他一把粗暴地推開。
他們倆在一起這麼多,這還是頭一次。
落雪一下就被嚇著了,驚慌失措地跌坐在地上,一手緊緊地抓著鬆垮的浴巾邊緣,“玉華,你……”
玉華看著她跌坐在地上的楚楚可憐模樣,恍然恢複過神誌,連忙走過去將她一把抱起,“我沒事,你快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出國。”
落雪一怔,便曉得可能是真的出事了,於是應了一聲,連忙去穿衣裳,收拾自己的行李。
隻是玉華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天後已經來電話催,問他還多久到機場,那落雪也還沒收拾好。
隻得推門進去,卻見她還在化妝,幾個女仆給她再收拾行李,眼下已經收了七八個大大的行李箱。
他皺著眉頭,第一次覺得女人麻煩,“你拿這麼多東西乾嘛?什麼不能另外賣?”
落雪正專心地給自己修容,壓根沒留意到玉華皺起的眉頭,反而朝他撒著嬌:“嗯~人家不想亂花錢,能帶的就帶唄。”
但是說完,卻發現玉華已經到自己的身後了。
“彆化了,時間快來不及了,東西不用帶。”然後示意那些女仆退下,一把抓起落雪,就要朝外走。
落雪驚住了,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能叫玉華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失態。讓她心裡也莫名地慌張起來,也不敢多問,隻撿起自己剛買的限量款包包急忙跟著出去。
她直接被帶到車上,玉華甚至都沒叫司機,自己開著車便往機場方向去,終究是壓不住心中的疑惑,她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真的出事了?”
玉華特彆不喜歡出事這兩個字,眉頭幾乎都要擰成一條線了,沒有說話。
這樣的氣氛讓落雪覺得十分不舒服,心中更是升起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來。
而且一路上,玉華的手機始終在響,她好幾次想幫忙接,但是玉華都很果斷地給拒絕掉:“用不慣。”
當然,玉華自己也沒接,車速加到最大,終於在快中午的時候到達機場了。
他下了車,到天後所說的地方找人拿東西,但是才下車,上了電梯,便覺得電梯那兩個女人有些奇怪,至於哪裡奇怪,他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以至於他總想探尋一下,這兩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所以朝著那倆人多看了幾眼。
這讓挽著他胳膊的落雪十分不滿,直接將往他臉上親了一口,宣誓自己的主權。
這種事情,她以前也做過,玉華說她這樣很可愛,他很是喜歡。
但是此刻,玉華哪裡有功夫去調情,更何況這兩個女人,對他來說有種危險的感覺。
“這電梯怎麼這樣慢?”而玉華沒有回應,讓落雪多多少少是有些尷尬的,所以她試圖找話題,便吐槽起來。
也正是聽到她這話,玉華才恍然反應過來。是啊,這電梯怎麼這樣慢?不過是從負二層上來,也就幾秒鐘的時間罷了,居然走了這麼久。
然後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兩個女人給自己壓迫感了。他再次朝旁邊的兩人看過去,而落雪則焦急地瘋狂按著電梯,卻發現就像是失靈了一般,急得連忙回頭喊玉華,大好的日子,她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電梯裡。
加上又想到玉華今日的反常舉動,越發就叫她心裡覺得恐懼不安了,隻是沒想到這一回頭,竟然看到玉華正偷偷打量著那兩個漂亮的年輕女人,心裡頓時沒好氣。可能也是因為這恐懼讓她有些沒控製好情緒,一把粗暴地朝玉華拉過去,“這都什麼時候了,那還有閒工夫看彆的女人?”
她這些年一直保持著這個年紀,所以落雪不知道此刻她滿臉的猙獰,和視頻裡她跟綺姑父女說話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