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久的語氣十分平淡，完全沒有在發問的意思。
“說什麼未知原因引起的外貌異變，還有所謂的基因排序紊亂，其實都是在遮掩真正的原因吧?”
她想聊這個話題很久了，隻是每次說到這方麵的事情，徐望明都是一副不願提起的樣子，總是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現在的時機倒是不錯，所以她便把這事再次提了起來。
聞言，徐望明先是沉默了一陣，隨後又摘下眼鏡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能看出來他此時的心情不太好，甚至還有些煩躁。
溫久隻靜靜地坐著等回答，她可不想再迷迷糊糊下去了，先是耳朵和牙齒產生變化，然後又是莫名其妙地多了雙耳朵。
這事兒換作是誰遇上了都得懷疑人生，但她更多的是好奇和驚異。
畢竟一覺睡醒換個世界這麼離譜的事情她都經曆了，還能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承受不住的呢?
“唉。”
徐望明思考了良久，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開始緩慢講述。
“當年我因在校成績優異而被選入了第三軍區，按照慣例剛畢業的學生本該從最低級的隨隊醫療兵做起，去戰場曆練一段時間積累了足夠的經驗之後，再根據表現分配到不同的地方。”
“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並沒有從隨隊醫療兵做起，而是直接進入了第三軍區的附屬研究院實習。”
接下來他又慢慢回憶著過往講了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這些事情其實並不重要，但他隻是不願去想最深處的那些記憶。
仿佛他講的無關內容夠多夠慢，就可以忘掉從前無意中做過的錯事。
然而一味地逃避是沒有用的，即便是他借著機會逃到了3047星球，試圖去遺忘那些讓他在深夜輾轉反側的磨人記憶，也終究無法磨滅掉越到深夜就越加清晰的痛苦。
他以為隻要自己逃的夠遠，就可以不再接觸那些罪惡。
可是事與願違，想到這裡徐望明的麵色既凝重又帶著幾分哀傷。
“我當時的資曆太淺也參與不了過多的實驗，隻能做點觀察記錄和簡單的藥劑調配之類的工作。”
“本以為要一直做這些工作去熬時間積攢資曆，結果突然有一天上層給我下達了指令，讓我加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實驗項目。”
“我那個時候還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項目裡剛好缺少了幾名藥劑師，而我在藥劑調配與研究上向來出色，所以我乾勁十足隻想著能做出貢獻。”
說到這裡，徐望明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在旁的溫久一直安靜聆聽著，但她能從中猜測出來，那個實驗項目應當就是關鍵所在了。
於是她輕聲發問:“徐叔叔，那個實驗項目是?”
徐望明閉上眼深呼吸了幾次，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頗有一種滄桑感。
“人體實驗，”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他們想製造出能在人和獸兩者間隨意變換的生物，並且將人的基因和獸的基因相結合，據說這樣的生物戰鬥力強天賦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