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米不是大米(1 / 2)

地下室很大, 在正南方放置著一款液晶屏幕, 屏幕被開啟後裡麵顯示的畫麵是彆墅大廳內的影像。

在那裡, 池宴寧穿著一身正裝, 人模狗樣的坐在池宴安的對麵, 兩個人冷麵對持著, 氣氛劍拔弩張。

被綁在椅子上的王然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有些不好看, 顯然想起了些不願回憶的。

傅樓歸點了根煙,彌漫的煙霧飄散出來, 煙霧繚繞下男人的側臉淩厲而無情, 身上一身軍裝還未換去,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手下的人將牆角縮著的人給拉出來,保鏢們上前把嘴裡塞著步的人托出來。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著麵目滄桑, 此刻臉上有青青紫紫的傷痕, 他看到了阮寒武就發抖,在地上蠕動縮成一團。

室內的血腥味和空調的冷氣融合,池旦的手已經算是廢了, 他躺在地上,瞪大眼睛目光含恨的盯著傅樓歸身後的熒幕。

還是簡康聰明,他道:“你是想讓我們當池宴寧犯罪的證人嗎, 隻要你可以保住我和我老婆的安全, 我們可以配合!”

傅樓歸眯了眯眼, 嗤笑一聲:“跟我談條件?還真把自己當嶽父呢?”

他隨手從夾子上拿起一把銳利的軍工刀把玩,這些刀具都是他的藏品,每一樣都滿足了他的喜好。

精致的外殼裡是見血封喉的利刃。

他將刀裝好,扔給了阮寒武:“人給你,留口氣彆弄死。”

地上躺著的人仿佛聽到了什麼可怕至極的話,瘋狂搖頭,甚至畏縮的想往裡去,不想和阮寒武接觸。

乾淨整潔的地上,阮寒武穿著修身筆直的西裝,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刀柄,他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儒雅的麵容帶著一貫的冷靜穩重,像一個大學教授在做授課前的準備。

地上的人中年男人在被抓來的時候就被阮寒武修理過一頓了,這會兒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魔鬼一樣。

阮寒武推了推眼鏡:“小米的左手和右腿骨折了,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裡。”

刀刃在中年人肌膚滑過,冰涼的觸感令人心生恐懼。

絲絲的血液順著刀刃行走過的紋理流下來,落在地上,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簡氏夫妻被這一幕嚇得屏住呼吸。

阮寒武目無表情的找到中年男人的左手筋挑掉,目無表情的看著人在地上打滾掙紮。

傅樓歸嘴角含著煙蒂,對保鏢吩咐道:“按住他。”

保鏢連忙上去按住了嘴裡被塞著布的人,阮寒武將刀刃放到中年男人的臉上擦了擦:“我猜,他一定很疼。”

冰涼的語氣帶著些柔軟,但停在中年男人耳朵裡卻像是催命的魔咒,男人露出了哀求驚恐的眼神。

阮寒武的腳下是汩汩流出的血,血液凝聚在一起成了一灘血泊,像極了薛米葉出事時,馬路上彌漫的血。

鋒利的刀刃用同樣的手法挑斷了中年人的腳筋,狹小的地下室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煞氣衝天。

傅樓歸皺了皺眉,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簡康,這個昔日意氣風發的人居然被嚇的尿褲子了。

簡康哆嗦道:“沒有要求,我沒有要求,求求你們彆動手,我把錢還給簡單,我去做證人,你們讓我乾什麼都行,彆動手!”

被綁在對麵的王然顯然也嚇的不輕,從剛剛起就被嚇暈過去了。

傅樓歸將煙拿下來,按在了王然的手背上,滾痛的感覺讓昏厥的人驟然醒來,一睜眼就對上了傅樓歸勾著危險笑意的臉,她嚇的顧不上疼痛,眼淚滾滾往下落:“痛啊,你要乾什麼……”

“痛?”傅樓歸撩起眼皮,目光幽深的望著她:“你哪隻手打他的?”

王然一下子想起來在病房的那一巴掌,寒意從頭涼到尾,她忽然很後悔當時為什麼那麼衝動,她怎麼也想不到傅樓歸居然如此的眥睚必報!

室內的氣氛劍拔弩張,尿液的腥臭和鮮血的血腥混在一起,地上躺著兩個人,女人的哭聲和慘叫聲混雜在一起,宛如人間地獄。

有電話鈴聲在此刻響起,終於打破了這一切。

阮寒武扔下刀接了電話,講了幾聲才掛斷,他道:“簡單醒了。”

站在裡側的傅樓歸臉色明顯好了不少,他瞥了一眼座椅上的簡氏夫妻:“審的差不多了,他們就交給池先生處理,留一部分人在這裡,薛家的人應該要到了,你跟薛引峰不對付,先去看看。”

阮寒武和薛引峰的結是多年前就結下來的,至今也無解。

“嗯。”阮寒武接過保鏢遞過來的手帕淨手:“車在外麵,直接過去。”

地下室裡的人會有池家的人過來對接,傅樓歸將一切都安排好才離開,這是他送給池宴安的一個人情。

就當做女婿給嶽父的見麵禮,刷個臉,倒也不算大事。

醫院裡病床上的簡單正被醫生各種詢問身體狀況,這些醫生都是薛家派來的私人醫師,不僅十分專業,也不會因為他是明星而投來異樣的目光。

簡單坐在病床上,背後是靠枕,他一一配合回答問題,手上還輸著液,臉色卻比昨天好了不少。

醫生們問完問題後不打擾病人休息,挨個離開了。

現在是晚上,簡單看了下鐘表才能確定,他睡了一天一夜,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這間單人病房隻有他一個人,寬敞的房間內亮著橘黃色的燈,沙發在窗邊放著,茶幾上放著幾籃水果,窗外燈火通明,房門外卻格外安靜。

簡單溫吞的下了床,想著去看看小米和蘇先生,打開房門後卻渾身一震,被外麵守著的兩個保鏢給嚇了一跳。

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肩上也繡著傅家的家徽,見到簡單後尊敬道:“少夫人。”

“……”

簡單不知道外麵還有人,他忙點頭:“嗯…你們好。”

保鏢按照上麵的吩咐道:“少夫人有什麼吩咐我們去做就好。”

“沒什麼吩咐。”簡單搖頭,他走出病房:“我要去看看小米和蘇先生,他們在哪個房間?”

保鏢們得到的命令是保護簡單的安全,至於簡單要做什麼,隻要聽從命令服從就好,於是沒有多加阻攔,而是帶著簡單往不遠處的重症監護室去。

這層樓的病人並不多,簡單穿著病號服,因為體力不支所以走路很慢,保鏢們也不催,慢吞吞的跟在一邊。

在重症監護室的房間外,簡單還未來得及進去就遇到了同樣過來探病的人。

來者穿著一身修身筆挺的西裝,很硬氣的一個人,五官深邃立體,身後還跟著一大串醫生。

簡單握著門把手的手一頓,他狐疑的望著來者,覺得有些眼熟。

但薛引峰卻率先認出了他,伸出手:“簡公子,初次見麵,在下薛引峰,米葉的哥哥,請多指教。”

原來是他。

簡單釋然,回以握手:“您好,難怪小米如此優秀,久仰大名。”

薛引峰聽到有人誇弟弟,眉宇間柔和不少,但卻依舊道:“小米做事魯莽,沒個規矩,平時一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都怪我平時忙於生意,教導無方。”

這話……

聽著怎麼那麼像是家長在聊孩子呢?

簡單剛要說什麼,便聽薛引峰的話鋒一轉,狀似不經意道:“現在小米在明日工作,和阮先生相處的可好?”

簡單眨眨眼,微微一笑:“很好,寒哥很照顧小米。”

“是嗎?”薛引峰的笑意似乎變淡了一下:“那就好。”

氣氛莫名其妙變得詭異,就在簡單決定先推門進去看看昏迷的人時,拐角處過來一行人,說曹操曹操到,阮寒武和傅樓相攜走過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傅家果真和薛氏有合作,傅樓歸自然的和薛引峰寒暄,自然熱絡,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因為小米還沒醒,眾人不能驚擾到病人,隻能站在遠處看一看就要避開。

薛家請來的國外醫師們簡單概述了下薛米葉的情況,也下了判斷說是這兩天可以醒。

眾人圍了一會兒,病床上的人戴著呼吸麵罩,心跳儀一下一下的起伏,消毒水的味道驅之不散,簡單的眉頭揪起,擔憂的望著床鋪。

傅樓歸將外套脫下來蓋在簡單的肩上:“簡單身子還沒好,不能在外久留,我先帶他回去了,改日再和薛先生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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