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需要你負責。”
阮瞳微怔後,眨了眨眼。
“我不需要你因為知道我是第一次,就要負責的這種心態……”
她從始至終需要的也不是這種東西呀。
“但我需要。”沈鬱看著她,視線偏冷,語氣偏沉。
阮瞳:???
沈鬱眼神黯了黯,彆開眼不看她:“昨晚也是我的第一次,雖然你不需要我負責,但我需要……”
“嗯?”
“我需要你對我負責。阮瞳,我們交往。”
聽到他的話,阮瞳大腦空白了幾秒,宕機。
“我……你……”她張了張嘴,擠了幾個音出來,又連不上話。
縱使早有準備,也沒想到沈鬱最後會找出這種理由跟她確認關係,她需要冷靜。
阮瞳端起桌上的氣泡水灌了幾口,差點嗆著。
“咳等一下,可是……我沒有要跟你固定關係的意思啊。”
她冷靜一點後,抬眸看著他。
沈鬱回視她的目光,漆黑幽沉,清冷中藏了許多無法言說的情緒。
這種眼神讓阮瞳有點吃不消,她下意識避開。
“昨晚……昨晚的確是我喝醉了,發生了那種事很抱歉。但是沈鬱,你應該清楚,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明過,我並不打算跟誰確認交往關係。你不是還嘲過我把感情當遊戲嗎?沒錯,我就是這種人,你確定還要跟這樣的我交往?”
幾乎是用儘了所有說辭來勸沈鬱放棄。
但他隻是看著她的臉,重複一個問題——‘她準備怎麼對他負責?’
“我負責不了,我們不可能交往,我不需要男朋友。”阮瞳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也不避嫌,當著沈鬱的電話就給卓洋打電話,發了定位讓卓洋帶衣服來接她。
沈鬱坐在一旁看著阮瞳忙碌,等她打完電話坐在沙發上等卓洋時,他忽然起身進了臥室。
客廳裡沒人,阮瞳輕輕鬆了口氣。
上輩子她和沈鬱是說好了才滾的床單,這輩子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他們都還沒確定好兩人的關係就直接發展到了床上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昨晚也是一時酒精上腦沒把持住,才會主動吻了沈鬱。
阮瞳搖搖腦袋,酒精這東西真是害人不
淺,看來今後她要少喝點了。
就在阮瞳暗自檢討的同時,沈鬱已經從臥室裡出來。
見阮瞳坐在沙發上低頭搖腦袋,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
走到沙發旁,沈鬱伸手撩起一縷阮瞳濕漉漉的發尾。
阮瞳回頭:“嗯?”
站在沙發後沈鬱眼尾低垂,望著她,“吹乾不容易感冒。”
他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隻吹風機。
阮瞳怔了一下,卻沒來得及阻止沈鬱幫她吹頭。
吹風機已經打開,暖暖的恰到好處的微風吹在她發絲上。
男人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尾。
浴室裡的洗發水是雪鬆沉木的香氣,沈鬱的氣息。這種氣味隨著頭發被吹乾的過程,擴散開來,幾乎將阮瞳包圍。
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很舒服,而且很放鬆。
像這樣靠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讓沈鬱幫她吹頭,幾乎是他們從前的固定項目。
阮瞳心頭軟了一下。
雖然上次她的提議被拒絕了,但或許,可以再嘗試問問。
當吹風機的聲音停下,阮瞳在沙發上轉過身去,抱著膝蓋仰頭問身後的沈鬱:“要不然……我們當炮.友?”
沈鬱收起吹風的動作頓了一下,漆黑的瞳眸,肉眼可見的泛起冷光。
阮瞳連忙補救:“我用詞不當,也不是炮.友,是固定床伴。怎麼樣,你考慮一下?”
她說完還對著他眨眨眼,擠出無辜的笑。
“不怎麼樣。”沈鬱扣在吹風機上的指尖收緊,語氣冷漠。
阮瞳充滿期待的小臉就瞬間垮了下來。
唉,她還以為沈鬱會同意呢,畢竟,他昨晚還有剛才的表現,明明都顯得非常非常想跟她滾床單的。
還以為睡過以後會不一樣,看來希望落空了。
沈鬱看著她臉上的失落表情,喉結滾了滾,正想說些什麼,門禁聲響了起來。
門口的可視電話屏幕上,出現了卓洋站在樓下電梯前的臉。
沈鬱:“……”
卓洋提著一袋女裝過來的路上,腦子裡都是混亂的。
當他按照阮瞳發的定位進了公寓,上了電梯,敲門後看到出來開門的沈鬱,空白的大腦更加混亂。
卓洋:“沈……老師,我找阮瞳……”
卓洋心裡有太多猜測,但看著沈鬱那張
冷淡的臉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沈鬱側身擋在門前,視線瞥向卓洋手裡的紙袋。
“衣服給我。”
卓洋不疑有他把東西遞過去,公寓門就在他眼前關上。
卓洋:“……”
屋內,沈鬱臉色寡淡將那袋衣服提進來交給阮瞳。
還坐在沙發上的阮瞳奇怪地探頭看向他身後,“卓洋呢?他不進來?”
沈鬱看了眼她堪堪隻到大腿根的白色襯衫,意味深長。
阮瞳……
呀,怎麼又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明明剛才她提議跟他當固定床伴,他都不同意的。
阮瞳提著袋子去裡麵房間換上,再出來,已經穿上一條嫩黃色的連衣長裙,清新甜軟。
“那沈前輩,我先走啦。”
她跟沈鬱揮手,沈鬱眼神很淡瞥過,沒理她。
阮瞳隻能悻悻地聳聳肩,“不管怎麼樣,謝謝你的早餐,還有昨晚的床。拜……”
公寓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傳來。
豪華公寓裡那股甜軟的奶糖玫瑰香氣逐漸減弱。
沈鬱後背抵靠在餐吧旁,許久未動。
直到很久以後,再也聞不到阮瞳的香氣他才煩躁地扒了扒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