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阮瞳會當麵打陳雅的臉。
她這樣說話,簡直太不給陳雅麵子了。
在場公司元老、股東臉色跟著微變,從前他們並不知道薑家的辛密,最近看了新聞才知道個中緣由居然這麼精彩。
但陳雅平時在公司很有威信,聽說平時也沒有虐待薑董事長其他兒女的現象。大家還以為,傳聞不過爾爾,現在看到阮瞳對陳雅的態度才發現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記者們就更興奮了,敏銳地捕捉到了熱點。
其中一名記者大膽地將話筒遞過去:“阮瞳為什麼這麼說陳女士?你和陳女士的關係很不好嗎?”
這簡直就是在明知故問。
看阮瞳和陳雅的對話,就知道兩人關係不會太近。更何況,大家現在都知道了,陳雅是小三。
隻不過,從前阮瞳在鏡頭前從未提過自己是薑家大小姐的身份,更總是被欺負十分軟弱的樣子。
就像之前薑家曝出醜聞,哪怕問到阮瞳麵前,她也沒有說過一句薑家的壞話。
阮瞳:“當然不好,誰會跟一個破壞了我們一家感情的第三者關係好。陳雅女士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沒有道德感的第三者,叫她阿姨,都是看在我爸爸的麵上。”
“阮瞳,你……”陳雅喉嚨一哽,差點要罵出難聽的話。
幸好她想起,這裡是公眾場合。
陳雅露出一抹哀愁:“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說我呢。小阮,你是不是聽了外麵什麼話,你……”
“沒有呢,我沒有聽任何人的話,隻是……以前一個人孤零零的,連說真話的勇氣都沒有。而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我終於也有了,可以讓我鼓足勇氣說出真相的後盾。”阮瞳大方捉住了沈鬱的手,溫柔的杏眸流露出一絲堅強。
她本來就決定這次過來,要徹底和薑家攤牌,從看到薑家要自取滅亡砸50億支持薑心瑤,她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隻是,如果沒有沈鬱,她需要再想個其他理由,在外人麵前徹底改變性格。
畢竟,一個柔軟怯懦白蓮花,總不能一夕之間就變得強勢。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沈鬱陪她來,就是給了她最好的後盾和理由。改變,也變得不那麼突兀。
“說真話的勇氣?”記者又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追問,“這個真話指的是什麼?阮瞳可以跟我們說一下嗎?”
阮瞳輕輕點頭:“嗯,可以的。我懷疑,我父親摔倒並不是意外,我甚至覺得這後麵另有內情。而且,這麼湊巧,我父親現在這樣的情況,薑氏集團卻要斥資50億給薑心瑤拍電影。我想問各位公司高層和股東,你們認為這件事合理嗎?你們真的認為,給薑心瑤投資電影不會虧本?”
眾高層和股東:“這……”
陳雅擰眉:“阮瞳……你這是什麼意思!”
阮瞳迎著她的目光,不偏不躲:“我的意思是,我懷疑有人故意陷害我爸爸。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前不久我在海上拍節目,才被某些人惡作劇鬆掉了救生衣的鎖扣,落水後搶救回了一條命。我前腳落水昏迷,我父親後腳就滾下樓梯,事情會不會太巧了?我有理由懷疑,是有人想對薑家的人動手,以此圖謀薑家的財產。就像,那五十億,看起來是投資,我怎麼覺得更像是洗錢呢。”
“你這是血口噴人!這種話怎麼能亂說!”陳雅雙眼大睜,眼底的憤怒掩蓋著更加閃爍的情緒。
她手心有一瞬間的發冷,但立刻就鎮定地反過來指責阮瞳:“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辭!你知不知道這種話,對公司,對我們全家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阮瞳仔仔細細地觀察陳雅眼底的任何一絲神情湧動。
她的確是被薑心瑤‘惡作劇’的弄鬆了救生衣鎖扣,但她並不知道薑明輝摔下樓梯究竟是意外,還是真的有內情。
隻不過,是今天臨出門前,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
有人告訴她,薑明輝的意外有內情,但對方除了這句話什麼都沒多說,顯然隻是想留個引起讓她自己查。
想到上輩子薑家全家死於車禍,好像也是意外身亡,和現在的情況實在有些相似。
阮瞳便下意識地,想要試探一下。
沒想到,阮瞳卻敏銳地在陳雅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易捕捉的慌亂。
她是演員,她太懂每一個微表情,每一個眼神流露代表了什麼。
即便陳雅眼底那一絲慌亂稍縱即逝,但阮瞳還是捕捉到了。
阮瞳便更進一步試探,她拿出手機
:“好的,為了不讓這種事對薑氏造成影響,那我還是報警吧。讓警察來查查,爸爸究竟是意外摔下樓梯,還是人為。”
“不行——”
還不等陳雅開口,一個身影‘砰’一下推開門,衝了進來。
剛才一直在門外偷看阮瞳和沈鬱,甚至還拿著手機拍下沈鬱跟阮瞳種種親密,想要發到網上汙蔑阮瞳勾引沈鬱的薑心瑤,忽然神情大亂。
薑心瑤衝進來,攔住阮瞳。
“阮瞳,你沒資格報警……不許你報警!”薑心瑤大吼。
阮瞳眼皮輕抬:“我為什麼沒資格報警?從法律角度來說,我是爸爸的大女兒,有資格為了爸爸的安全報警。”
薑心瑤:“那……那也不許報警……你不能報警!”
阮瞳看著薑心瑤張皇失措的樣子,杏眸微動。
她語氣稍緩:“你不讓我報警,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我很擔心爸爸的。”
薑心瑤:“總之就是不能報警,你這樣報警,會給家裡帶來麻煩。我們本來什麼事都沒有,你為什麼非要報警!你就是看不得我們全家好,你……”
“心瑤,你胡說什麼。”陳雅一步上前,穩穩拉住了薑心瑤的手。
和薑心瑤的慌亂相比,陳雅這時候神態自若:“雖然讓外人在家裡進進出出,向來是你爸爸不喜歡的事。甚至,還會影響到你爸爸現在休養。但既然阮瞳想查,就讓她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