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他過來!”
“是。”小廝快步離開了這個屋子。
床榻上的顧箏坐不住了, 她掙紮著就要下床去見楚炔,一副著急會見情郎的模樣讓萬俟霖暗暗咬牙,臉黑成了鍋底。
旁邊的寧卿見到顧箏一副對楚炔情根深種的模樣, 心中犯起了嘀咕,難道男主是楚炔?
那她給楚炔戴的這頂綠帽子, 能不能激起楚炔的殺心?寧卿有些不確定的想著。
楚炔來到這裡後就一直把目光放在了寧卿的身上,幾人落座,楚炔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在寧卿的身上掃著,顧箏則是蒼白著臉色硬撐著坐直了腰板。
萬俟霖不善的目光在楚炔的身上掃視著, 阿盟則是站在他的身後憋得難受, 總想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
沒有人說話, 氣氛稍稍顯得有些壓抑, 侍女們大氣也不敢出。
燃香的爐子裡不斷向外飄著青煙,寧靜祥和的氣息也不斷的鑽入眾人的鼻子, 可惜它並不能使得氣氛變得祥和起來。
“不知道楚兄突然來本王這裡有何貴乾?”萬俟霖冷硬的語調似是一把利劍,劃破了那沉悶而又壓抑所織成的大網。
楚炔看了他一眼, 隨後把目光放在了寧卿的身上, 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我原本是不想來的, 但是, 但是我還想見你一麵。”
這話是對寧卿說的, 那情根深種的模樣讓人為之動容。
寧卿轉過頭看著楚炔, 視線在他那張俊美無比的臉上徘徊著, 嗤笑道:“你可彆這麼說, 我是鎮北王爺的人,說這話,讓王爺誤會了可就不好了。”
楚炔的臉色頓時蒼白了一分,眼中滿是癡纏和痛苦,“卿卿……”
坐在主位的萬俟霖聽到寧卿的話,眼神微閃,暗自咀嚼著‘我是鎮北王爺的人’這句話,看著寧卿那對楚炔不屑一顧的樣子,不知怎的,心情忽然有些好轉。
讓楚炔也嘗嘗這種被心愛之人傷害的感覺,萬俟霖的心情更加美妙了,他轉頭看了一眼另一邊恨不得上前把楚炔帶走的顧箏,心中的愉悅減退了一分。
“好了,既然你是來見卿卿的,見完了,也該走了。”萬俟霖麵色一整,轉頭看向了楚炔。
“楚王爺,我也跟您走。”顧箏登時站了起來,因猛烈的動作蒼白的臉色上浮現一絲紅暈,她看向楚炔的眼中閃過急切,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看著對麵的寧卿,楚炔放在大.腿上的手握成拳,指尖泛白,他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裡麵閃過一道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就當寧卿以為他要動手的時候,他的拳頭又鬆開了,臉上出現幾抹頹然,站了起身,“我走了,你……多保重。”
“楚王爺,我們快走吧。”顧箏不顧自己尚且虛浮的腳步,幾步到了楚炔的麵前。
沒想到楚炔這麼乾脆就放棄了,寧卿挑了挑眉,真是沒意思。
“楚炔看起來並不喜歡顧箏。”呢喃了一句,疑惑的視線一直落在前方離開的兩人身上。
萬俟霖轉頭,看向她,蹙眉,“顧箏?”
“嗯?什麼顧箏?”寧卿若無其事的轉頭看他。
難道是他聽錯了?萬俟霖有些不確定的想道。又看了看寧卿那疑惑的眼神,他確定是自己聽錯了,於是說了一句沒事就轉身出門向書房的方向走去了。
眼中的疑惑散儘,寧卿的唇角勾了勾,隨即跟上了萬俟霖的腳步。
書房中,兩人坐定。
“本王跟你做那個交易是為了逼迫楚炔出手,不是讓你趁機害人,你懂嗎?”萬俟霖麵色不善的看著對麵坐著的寧卿,要不是打不過寧卿,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的。
“你很喜歡顧憐惜?”寧卿不答反問,探究的目光在萬俟霖的身上掃過。
“這跟你有何乾係?”萬俟霖的眸光微冷,看來當時寧卿已經聽到了他和憐惜的交談。
“彆這麼看著我,我都是要把命給你的人了。”寧卿垂眸一笑,眼睛盯著自己圓潤的指尖,淡淡的繼續道,“難道我還會對你出什麼壞心思嗎?”
我都是要把命給你的人了!
我都是要把命給你的人了!
命都給你……
這句話在萬俟霖的腦海中不停的回蕩著,多麼美妙動聽的一句話啊,仿佛要奉上世間最大的忠誠。
他聽過很多類似的話,什麼‘屬下的命是屬於王爺的’之類的,他的心底並未有多少觸動。可是這話經過寧卿的口中輕飄飄的一說,卻讓他的心頭微震,雖然他知道寧卿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但依然一陣心緒翻湧。
一個絕色美人還身手超群,連他的暗衛都不能把她怎麼樣的一個人,說要把命給他,可不是得心緒翻湧麼?
心思百轉之間,他看向寧卿的時候,心中有種特殊的微妙之感,那句的確是喜歡顧憐惜的話,不知怎麼卻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