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手中還緊緊的攥著寧卿那纖細柔軟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隻看著寧卿聲音沙啞的說道:“我難受。”
“難受去請大夫,放開我的手。”寧卿的眉心皺得緊緊的。
“我真的難受。”萬俟霖根本不理會寧卿的話,抓得更緊了。
寧卿從自己的腰間抽出匕首,對著萬俟霖的手腕就刺了下去,萬俟霖的瞳孔猛地一縮,閃電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寧卿的手得到了自由。
收起了匕首,寧卿神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那地方是她收拾好的包袱,今天去楚王府要帶過去的。
看著寧卿的背影,萬俟霖的心中沒由來的升起一絲煩躁,這女子的心還真是狠,剛才他要是沒有鬆手那匕首就真的把他的手腕給刺透了。
“你都要走了,難道不打算跟本王說點什麼?”萬俟霖沙啞的聲音比平時更多了一分磁性,聽在耳中鑽入心中,扯得心尖微微一顫,整個人都能酥了。
隻是寧卿的抵抗力比較好,她隻是略一停頓,就繼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聲音不疾不徐的說:“你想讓我跟你說什麼?我們不過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做出交易的兩個陌生人而已。”
聞言,萬俟霖啞然,原來在寧卿的心中,他的地位是這樣的。心中生氣的同時又有一絲絲不甘,多少女子想要接近他都沒有辦法,她竟然一點彆的心思都沒有嗎?
“本王吩咐人給你準備的首飾衣服,一會兒就會抬過來,你打開看看,要是少什麼,讓小荷跟本王說,本王讓人給你送到楚王府。”
說完之後,萬俟霖本以為寧卿會拒絕,可是沒想到寧卿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好,等我到了楚王府,會讓小荷拿著列好的單子送回來的。”寧卿點了點頭,即便楚炔不愛她,但是明麵上她成了他的人,住進了楚王府,還跟鎮北王府有著來往,穿用萬俟霖送去的東西,不知道她送的這頂綠帽子楚炔會不會氣到發瘋。
這樣想著,寧卿的唇角邊蕩開一抹笑容,眼睛也彎成了月牙,晶晶亮亮的光芒在她的眼睛裡閃著,仿佛有星星墜落在她的眼中。
見到這一幕,萬俟霖的呼吸一窒,這時候的萬俟霖還不知道,這個笑容將會伴隨著走過接下來的一生,刻在他的腦海中,永遠也無法遺忘。
“本王、本王就先走了,你好好收拾。”萬俟霖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眼前黑了一下,隨即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他連忙抓緊了桌子邊才沒倒地。
看來真是病得不輕了,萬俟霖的眉心微微蹙起。
“我讓阿盟扶你回去吧。”寧卿也注意到了萬俟霖的樣子,開口道。
“不用了,本王沒事。”萬俟霖搖了搖頭,邁著略有些虛浮的步子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陽光照耀進屋子,一片光亮刺得寧卿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著照進來的那道影子漸漸消失,她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
時間過得飛快,沒過多久就到了傍晚,梳妝之後,寧卿就被轎子抬進了楚王府,與此同時的顧箏的轎子也進了楚王府。
不知是有心的布置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寧卿的轎子先進了楚王府,把顧箏氣得把自己手中的帕子攪爛了。
到了該休息的時候,楚炔自然是到了寧卿的房中,又是把顧箏氣得夠嗆,差點沒忍住去寧卿的房裡拉人。
另一邊,寧卿把自己臉上的脂粉都洗乾淨,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中的帕子放到侍女所端的托盤上。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溫潤悅耳的嗓音在房間內響起。
“是。”侍女們紛紛退出了房間。
寧卿轉頭看向了楚炔,唇角微抿,水潤的眸子裡沒有一絲的感情,淡漠而又冰冷。
看到這樣的寧卿,楚炔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他的臉上依然掛著溫柔的笑意,頎長的身姿站在寧卿的不遠處,手中拿著兩杯酒。
“卿卿,來,我們該喝合巹酒了。”聲音溫柔而又繾綣,仿佛聲音的主人深愛著寧卿。
可是寧卿雖然不知道喝合巹酒的規矩,但是卻知道在這種她已經把妝卸了,臉也洗了的情況下,應該不是喝的時候吧?
盯著那個不倫不類的合巹酒,寧卿的眼中閃過一絲嘲弄,搖頭道:“我不喜歡喝酒,你自己喝吧。”
楚炔的臉色微微一僵,捏著杯子的手指尖都泛白了,大概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怎麼了?”寧卿彎起唇角嗤笑了一聲,“難道你還非要我跟你喝?你不知道我早已經是鎮北王的人了嗎?”
“卿卿。”楚炔咬牙,似乎要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兩隻眼睛中開始聚集蘊含著恐怖力量的風暴,那風暴幾乎要把他所有的理智絞得粉碎,一點不剩。
見狀,寧卿再接再厲,臉上浮現出一抹明明白白的嘲弄,“還是說,楚王爺有喜歡戴綠帽子的癖好?”
‘碰’的一聲,楚炔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了,裡麵的酒水濺了楚炔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