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現在人心惶惶的, 不因為彆的,正是因為天北朝的皇帝被刺殺了, 現在正命懸一線,而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是怎麼走漏了出來,讓京都的百姓和官員都惴惴不安,如果皇上駕崩, 勢必會出亂子的。
與此同時, 之前上南國投降的那些州府也開始動亂起來,複國的口號喊的前所未有的響亮。
天北朝的皇宮裡, 萬俟霖在萬俟譽的寢宮外來來回回的走著, 臉上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了。
“王爺, 您一路上舟車勞頓又因為抓內奸忙了一晚上沒睡, 先去休息吧, 太醫一時半刻也不會出來。”萬俟譽的貼身太監歎了一聲, 看著眼睛裡麵冒著紅血絲的萬俟霖,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把消息透漏了出去,現在皇上也醒不過來,萬一……
想到這裡, 那太監也不敢再深想下去,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 他就隨著皇上去了也好。
“本王就在這裡等著。”萬俟霖沉聲說了一句,兩隻眼中滿是憤怒, 他一接到皇兄的消息就連忙趕了回來, 還沒等到麵見皇兄, 就得到了皇兄被刺殺的消息,氣得他把那個已經服毒自儘的刺客鞭屍。
正當那太監還想勸說的時候,裡麵終於傳出了開門的動靜。
陸續走出了幾個花白胡子的老頭之後,萬俟霖的麵色一整,“皇上怎麼樣了?”
“回王爺,皇上他……”說道一半那領頭的太醫說不下去了,隻是麵色沉重的搖了搖頭。
那支匕首刺在心口,並且還淬了毒,他們就是想救也回天乏術,現在儘了全力也隻是拖延皇上駕崩的時間而已。
萬俟霖的臉色一白,踉蹌著後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盯著那個太醫,“難道真的沒有法子了嗎?”
“是的,臣等無能,請王爺治罪!”太醫們跪下請罪。
見狀,萬俟霖麵色難看的擺了擺手,頹然道:“下去吧,本王知道不怪你們。”
那些太醫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站起了身,隨後領頭的太醫跟萬俟霖說道:“王爺,剛才皇上已經醒了,說是讓您進去。”
“好,本王知道了。”萬俟霖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才踏入了萬俟譽的寢宮。
萬俟霖一直在裡麵待到了第二天早晨才出來,緊接著天北朝的皇宮內就敲響了喪鐘,喪鐘的嗡鳴聲響遍了整個京都,天北朝的臣民在同一時間哭了出聲。
他們的皇帝真的駕崩了!
天北朝的皇帝駕崩,這是多大的事情啊,天北朝一下就亂了套,外憂內患一起襲來,唯一比較值得慶幸的是那些皇子們都還小,沒有太多的爭搶資本,更多的是他們背後的外祖家在鬨騰。
萬俟譽在臨死之前留下了遺詔,把皇位傳給了萬俟霖,萬俟霖手握大軍,在京都的心腹之人也不少,再加上因為遺詔有那些忠臣的支持,很快就穩定了局麵。
另一邊經過一天一.夜奔波的寧卿和阿盟終於到了京都的城門外,他們一路上抄近路日夜兼程,根本沒有停下來過,所以也就不知道天北朝發生了什麼變故,隻見城門口掛著很多白綾。
城門也緊閉著,城門外站著很多臉色茫然的百姓,顯然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阿盟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像這種城門口掛白綾的,絕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他連忙牽著馬到了守城的將領那裡。
寧卿也跟了上去,視線在這群百姓之中掃了一圈,發現了好幾個眼神異常的人,她收回視線不動聲色的向前走去。
這邊阿盟向守城的將領出示了自己的腰牌,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將領的臉上露出悲傷,看著阿盟說道:“皇上駕崩了!”
“您說什麼?”阿盟的臉色一白,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因為手中抓著韁繩才勉強站穩,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了那白綾。
是啊,隻有皇上駕崩才會有現在這種陣仗,剛才他隻是不願意往那邊去想而已,明明他們出城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駕崩了呢?
寧卿見到阿盟這樣,蹙眉走過去,“冷靜點,我們先進城。”
“對!”阿盟強行打起精神來,他跟那將領說道,“麻煩您行個方便,打開城門讓我們兩人進去。”
“這……”那將領在百姓群裡麵看了一眼,臉上浮現些許掙紮,他看著阿盟和寧卿,心中一陣糾結,最後還是決定打開城門讓兩人進去。
畢竟以後的皇帝是鎮北王,而這阿盟又是鎮北王身邊的紅人,他可不能得罪了阿盟。
城門稍微打開了一點,那些坐在地上的百姓都站了起來,眼神熱切的看著這邊,也有向這邊走來的趨勢。
那些士兵們,連忙站成一排堵在了城門口。
城門隻是打開了一個僅可容一人通過的大縫,寧卿和阿盟走進去之後就立刻關上了,一刻也沒有耽誤,這讓百姓群的那幾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失望。
真是一點機會都找不到。
這邊已經進了城門的阿盟看著滿城的白綾,心情不由沉重起來,他翻身上馬,快馬加鞭的向鎮北王府奔去。
“寧卿,快跟上。”
寧卿本來也是準備要找萬俟霖和顧箏的,所以自然也是跟上了阿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