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至,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柯芸看著自從被保姆拉進來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蘇斂至,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多, 站在沙發邊上也不敢過去。
蘇斂至抬眼看了她一眼, 隨後又漠然的把視線移開, 他放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
當初他喝醉了不假,可是柯芸又沒有喝醉, 她為什麼不喊,不叫, 不掙紮, 還順從的和他上了床?
這難道是他的錯嗎?不,這都是柯芸的錯,這一切都是柯芸的錯, 為什麼他要愧疚到夢遊傷害自己?而柯芸卻跟沒事人一樣?
為什麼?這不公平。
越想, 蘇斂至心中的怒火越盛,對, 這一切都是柯芸的錯,應該受到內心譴責的是柯芸, 不能光是他自己。
一旁的柯芸根本不知道蘇斂至已經要到了爆發的邊緣, 她還試圖去探究在蘇斂至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剛張口開了一個頭,就被蘇斂至抓起茶幾上的咖啡杯砸了過去。
“啊!!”慘叫聲響起。
“啪”的一聲白色的瓷片碎了一地。
柯芸捂著額頭, 杯子裡殘存的咖啡灑了一頭, 褐色的汁.液不斷地從她的頭發上滴落。
“柯小姐, 你沒事吧?”保姆神色焦急的拿著毛巾匆匆趕來, 有些氣憤的瞪了蘇斂至一眼,“先生,柯小姐還在坐月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呢?”
煞白著臉色的柯芸捂著額頭,除了一開始發出的一聲慘叫之外,她緊緊的咬著下唇,怒視著蘇斂至,一言不發。
蘇斂至站了起來,用一種極為冷漠疏離的目光看著柯芸,冷冷的說道:“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愧疚?”
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一懵,隨後柯芸怒視著蘇斂至,大聲道:“我愧疚什麼?是你用咖啡杯砸了我,應該愧疚的是你吧?”
蘇斂至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你不需要愧疚?搶了彆人的未婚夫,做了人家的小三,難道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沒想到蘇斂至會突然說起這個,柯芸的臉色更白,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蘇斂至,先是沉默了三秒,隨後尖銳的聲音在彆墅內響起,“蘇斂至,你還是人嗎?是你強.暴了我,我沒有去法院告你,就已經對你仁至義儘了,你竟然還說這種話?”
“我強.暴了你?”蘇斂至嘲諷的看著柯芸,當著保姆的麵,他絲毫沒有顧忌,直接說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難道你也喝醉了嗎?你難道不會掙紮?不會喊嗎?我看你享受的很,你彆以為我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
保姆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她沒想到自己會參與到主家這種事情中來,她剛才本來對柯芸還充滿憐憫的,可是現在聽到了蘇斂至爆出的內幕,隻覺得這兩人是半斤八兩,正好湊成一對,不用去禍害彆人了。
“王八蛋,你怎麼能這麼說?”柯芸又是氣又是覺得難堪,衝上去就要打蘇斂至。
蘇斂至的身上有傷,他怎麼可能讓柯芸打到自己,動作迅速的逃離了這裡,他停下來轉頭看著柯芸說道:“無論如何,你都是做了我和寧卿之間的第三者,你難道要否認嗎?”
“我不能否認,可是這都是你造成的,我沒有想要成為你們之間的第三者,是你,是你造成的!”柯芸大聲喊著,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蘇斂至,氣得喘著粗氣。
本身她懷孕的時候,蘇斂至時不時露出的異樣就讓她的心思敏.感而又脆弱了,沒想到生完孩子之後蘇斂至又來了這麼一出,讓柯芸即將崩潰了。
“可是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蘇斂至把心中的恐慌全都化為了對柯芸的抨擊,一波又一波,把柯芸往崩潰的深淵裡麵推。
看著蘇斂至這態度大變的模樣,柯芸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蘇斂至根本沒有回來,出院的手續還是蘇斂至的母親讓人給她辦好的,說是什麼蘇斂至有公事要忙,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突然,柯芸的心中浮現一個可能性,心中猛地一突,兩隻幾乎要凸出來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蘇斂至。
“你說,你昨天是不是去見寧卿了?寧卿回來了對不對?”聲音尖銳而又充滿了怨毒。
見柯芸突然這麼問,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蘇斂至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這個臉色的變化,讓柯芸覺得自己猜對了。
“原來真的是這樣,你真的去見寧卿了。”柯芸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絕望的看著自己的腿。
她連孩子都給蘇斂至生了,可是蘇斂至卻還是一心的想著寧卿,真是太可笑了。
柯芸,你真是太可笑了!
柯芸揚起頭大笑了起來,笑聲裡麵充滿了悲涼和絕望。
見到這樣柯芸,那個保姆的心中未免再次升起了一絲不忍心,走過去把柯芸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