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好一家人到的時候,田秀依然還在哭。
她看著明好,一臉的仇視根本無法掩飾。
明好瞧見十三叔滄桑心疼的模樣,心裡也有些發酸。
那些該殺的偷兒,可彆讓她找出來!
她也沒想太多,直接下田。
“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你們仔仔細細說一遍。”
趙頂天剛剛其實已經跟大誌說過了,此時也不在意多說一遍。
“就是我們沒有經驗,村子裡的人不都應該是淳樸善良的嗎,哪裡知道稻穀都要偷啊……”
她這麼一說,明好就皺著眉頭。
等趙頂天沒完沒了地說諸如“昨天早上村長也沒有交代”“誰也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之類的話反反複複說。
明好有些忍不住了,說道:“說重點!你們走的時候,當時稻穀是怎樣的,你們是一起走的嗎?誰走最後?”
她真是忍不住了。
趙頂天又是沒有頭緒地說了一大堆。
還是有個男青年站了出來,倒是說得算是清楚。
“昨天我們脫粒的時候,想著做完那些事情,免得割好的放地上不太好,脫粒結束之後天就黑了,還抹黑出桶,想著晚上不能晾曬,就第二天再過來,結果今天一過來的時候,就……就這樣了。”
“走的時候大家夥兒一塊兒走的,田秀老師走最後,但也是跟著我們一塊兒出了大路的,她說要回家裡有點事,所以我們是在青山村那邊才分開的,我們也不能留著她一個人在地頭。”
原本想著說,田秀沒有嫌疑,想想還是沒說。
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好臆測什麼,說到底還是沒有做好吃苦的準備,一心隻想著自己太累,所以並沒有考慮這些細節。
對於這一點他還是很羞愧的。
明好卻抓到了重點,說道:“所以說,你們離開的時候,稻穀裝進麻袋裡,並不完全是放在田埂上的?”
“不,不是……就放在成堆的稻禾上。”他仔細看了一眼。
然後似乎想到什麼,“現在……也看不出什麼來了。”
楚天闊四下瞧了一眼。
他朝明好點點頭。
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在田秀眼裡,讓她更是難受。
她突兀地哭嚎起來,說道:“你們能不能彆裝了,這東西都丟了,裝作擔心的樣子,看看老人家多不容易,我們知道的,你們就是搬錯了,給老人家送回去不就行了嗎?”
這話特彆有暗示性。
什麼叫就是搬錯了?又不是他們搬的。
明好盯著田秀,這人還是那麼多心眼,說話之間儘是坑。
要是明好答應了下來,就證明自己心裡有鬼,搬走了十三叔的稻穀,這就洗不乾淨了。
要是明好不答應,卻又顯得不近人情,畢竟他們不缺這點稻穀呢,雖然一開始彆人不會說什麼,以後呢?
何況廠子裡這些青年雖然犯了錯,可人總是比較容易原諒自己,他們沒有偷東西,又是好心過來幫忙,要是明好能夠扛下這些,一切皆大歡喜。
趙頂天一聽也是這個理,她說道:“明好同誌,剛村子裡的人說你們不缺這點稻穀,作為一個村子裡的人就應該友愛互助……”
神特麼友愛互助。
寧鳳霞在一旁簡直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