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娟腦子嗡嗡作響。
玉柱媽的聲音有些尖銳刺耳,一字不漏飄出來,像是魔咒。
“我能指望你們?沒見識的東西!有本事就自己厲害一個我看看。眼前就隻有那一點飯菜,那大屋子裡麵什麼都有,不靠我你們去搬一樣試試?”
“我怎麼不敢?那是我女兒家,母女有什麼隔夜仇,玉秀都要結婚了,等我過去養傷……”
玉柱媳婦在一旁不停說著奉承話。
兩人說起來,竟然已經開始討論玉秀家裡的縫紉機能派什麼用途了。
把彆人家的東西據為己有,竟然這麼理所當然?
玉娟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就在剛才,她都還想著怎麼讓不讓自己媽受苦。
為此,明明知道玉秀跟家裡鬨翻了,她都還想著過去勸說一二,不過就是想著玉秀現在好過了,親媽還躺在病床上,要不是明好在那邊罵醒自己,豈不是姐妹都要有嫌隙。
她竟然如此糊塗!
洗過的被套晾在屋簷下,水珠子一下一下,滴答滴答。
玉娟都不知道自己站在門口多久,房間裡麵也出了結果:以玉柱媽使喚玉柱媳婦衝糖水告終。
玉柱媳婦剛揭開門簾,瞧見玉娟站在原地,登時臉色就變了,“你……你怎麼站在這?跟丟魂一樣也不吭一聲”
眼裡閃過一瞬間的心虛。
玉娟沒說話。
玉柱媳婦冷哼一聲,說道:“這也真是……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厲害,回來就喊打喊殺的,自己要是有能耐天天過來照顧著,我這做小輩的也就是能保證餓不死,沒你那能耐,就知道嘴皮子說。”
要不是玉娟聽到了那些話,還真的就被糊弄過去了。
玉娟也懶得搭理玉柱媳婦,隻扯開門簾。
玉柱媽在裡麵拍著床板又喊了起來,拖長了聲調說道:“哎呦喂,這兒媳婦翻天了!玉娟你來得剛好啊,我這半天連口水都喝不上,嗓子都要冒煙了,這樣下去哪裡還有我的活路。”
當自己傻子?
玉娟臉色十分平靜,她站在門口,裡麵是自己親媽,身旁是在看熱鬨等結果的玉柱媳婦。
玉娟開口了,說道:“媽,既這樣,你這腿怎麼傷的,你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我去跟族裡說,總不會不管,大不了就分出來田地你也有份,到時候給彆人種,讓他每個月給錢給米。”
玉柱媽趕緊說道:“你這傻孩子,這……我這不是怕你哥哥被連累,要是族裡的人過來到時候他怎麼辦。”
玉娟微微一笑,說道:“命都活不了了,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再說了,媽你就算是跟他分開,也有人做飯吃呢。”
玉柱媽愣了,這怎麼不一樣了,之前不是已經說動了嗎,她嗚嗚哭了,道“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分家?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你哥哥還有什麼名聲……”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然去我那邊住上半個月?腿也沒斷,就是傷到了,躺十幾天估計也就好了。”玉娟又道。
玉柱媳婦愣愣盯著這一切。
玉柱媽這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