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最近好像感覺到孩子不太安靜，所以來看看。”四個多月，將近五個月，寶寶已經成型，並且有一定的胎動，季陵笑容如慈父般，整張臉似乎都煥發著一層光似的。
嚴煜文看著此時的季陵，他隻覺目光被季陵給吸引，像是很難移開一樣。
季陵本來就外形清雋出眾，這會又這樣笑著，笑容純潔而美好，宛如壁畫上的天使降臨人世。
“你以前來過這裡？”嚴煜文直接出聲，看著像是問話，不過語氣是篤定的。
“我懷孕後，這幾個月的檢查都是在黃醫生這兒做的。”季陵笑著點頭。
醫生這時把視線給轉到嚴煜文臉上，男人亦回視了他一眼，醫生心裡頓時一晾，有種好像房間裡空調失去了調溫作用的感覺。
醫生其實在剛見到男人的陌生麵孔時，就很是好奇，連著幾次了，幾乎是隔一小段時間，季陵就會帶個陌生男人前來醫院。
這次又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孔，且看穿著和神態，不像是一般人。
不知道季陵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到底有多少個爸爸？
醫生重新看向季陵，青年這張臉，還有這副漂亮的身體，怕是不彎的人，多看他幾眼，都要彎一彎了。
不過孩子爸到底是誰，季陵到底要帶多少人來，那都是季陵的事，醫生一個普通人，拿點微薄的工資度日，也管不了那麼寬。
“那季陵你躺到那邊床上，我做個檢查。”醫生儘量忽略嚴煜文存在的痕跡，出聲讓季陵趟過去。
季陵轉眸和嚴煜文說話：“等幾分鐘可以嗎，等這個檢查做了，再到彩超室去。”
嚴煜文沒說話。
在季陵那裡就等同於默許了。
季陵禮貌且感激地笑笑。
將外套脫了，季陵坐到床上，裡麵的衣服沒有扣子，直接是套頭的，季陵仰身躺下去，在醫生將屋裡溫度調高了兩度後，季陵撩起腹部的衣服。
和嚴煜文預想的情況不太一樣，季陵腹部並不是完全平坦的，而是有一處明顯的突起。
醫生拿著聽筒聽季陵的心跳聲，然後又去聽季陵肚子裡小寶寶的心跳。
砰砰砰，能聽到細微的震顫，小家夥生命力旺盛。
這個體表的檢查沒進行太久，隨後屋裡的人都轉去了彩超室。
嚴煜文看到醫生往季陵腹部塗抹某種液體，季陵神色平靜，明眼就看得出來，這樣的情況，他應該做了不少次。
對季陵來說多次，對嚴煜文而言，這一天發生的事，可以說有很多個第一次。
當顯示屏上出現一個胎兒的影像時，他盯著那個小家夥的圖像，忽然覺得現實怎麼就變得魔幻了起來。
難道是他眼花，季陵外表看著是男的，其實是個女人？
嚴煜文目光落到季陵平坦的胸口，還有微突的喉結，鄭家人應該也不至於弄錯，給他送個女人過來。
醫生和季陵在那邊談論著胎兒的情況，上一次小家夥還沒這麼清晰，現在手腳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小家夥好動，還蹬了下腿。
這一腿，季陵肚皮上出現一點痕跡，足夠細微，但剛巧嚴煜文視線轉過去，於是就直接看到了。
從醫院出來，和前麵來時，嚴煜文的心態上有了一點變化。
他親自看到了季陵懷孕的這個時候，醫院是他臨時決定的，因而他不會懷疑季陵早就和醫院方麵勾通在一起。
那麼，現在事實就是，身為男性的季陵是真的懷孕了。
嚴煜文離開前，和醫生到一邊談過，從醫生口中嚴煜文得知季陵懷孕的大概時間段。
因而他明白過來，為什麼季陵之前會有那麼一說，暗示他可能孩子是他的。
但那個時候季陵在會所工作，上過他的男人又何止他。
沒有那麼巧的事，孩子剛好是他的。
這個孩子不能要，嚴煜文心中決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