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鳥嘴醫生3(2 / 2)

陳采星頓時目光幽怨,看的郭昱毛骨悚然,就聽這女人哼了聲說:“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昨晚還在月下跟我談詩詞歌賦,今天就翻臉不認人。”

郭昱一頭霧水,想明白,霎時瞪大了眼,“你、你,你和NPC???”

“我以為你懂的,愛情哪裡分什麼性彆,沒想到你歧視NPC。”陳采星掩麵,聲音痛苦難當說:“算了,我以為他想和我談感情,沒想到他隻是饞我的身子,都怪我,情深。”

郭昱:!!!

臥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錯過了什麼!

這也太勁爆了。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陳采星望著郭昱哼著說完,拉著小九離開了。

郭昱立在原地風中淩亂,回頭看老程,結結巴巴雙手比劃,“你、她、你懂嗎?”

程立峰也不懂。

一大早上兩個單身直男就經曆了一場複雜短暫的彆人的愛情。

餐廳很小,放了幾張長條木桌。

此刻桌上擺放著食物,木籃子裡的黑麵包,硬邦邦的很粗糲,已經有人在低聲抱怨說麵包拉嗓子磕牙裡麵有石子,牛奶太腥發臭喝不下去想吐了。

玩家分兩張桌子,此刻隻剩十四人。

昨天死了五個,這個世界玩家多,死亡率也很高。

新人在抱怨食物,老手們則淡定吃著自己背包帶的食物。

經過昨天感染快速死亡的人,以及NPC的裝扮和給的地點,不難有老手猜出他們到了什麼時間點。害怕感染,最好就是吃自己帶的食物和水。

陳采星和元九萬用過免疫藥,但也沒興趣吃桌上準備的早餐。

大家各自吃著早餐,新人們吃不下去問老手尋求幫助,不過沒人管。有人就問到陳采星頭上了,在陳采星拒絕後,對方指責陳采星太冷酷無情沒有愛心了。

陳采星麵露委屈無辜,柔柔弱弱說:“我大著肚子帶的食物也不多,給了你,我和孩子還有弟弟怎麼辦?你太無情冷血沒有愛心了,是想看我一屍兩命嗎?”說著捂著臉嚶嚶嚶的哭泣。

那人:……不是沒有。

沒想到還有個孕婦。

老手們看陳采星的目光頓時露出輕視來。

插曲過去,用餐時不免有人說起昨晚死人的房間。

“怎麼會死?是觸發了什麼條件嗎?”

“誰知道,你好奇回去看看他們房間。”

這一聽就是老手談論,彼此試探想套線索,不過遮遮掩掩的互相防備。倒是有個新人順著說了句,“昨晚我看他們四個人結伴去了樹林上廁所,該不會是樹林……”

“你好奇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老手說了句。

新人也不敢再說了。

陳采星卻在想,真的隻是因為去了樹林嗎?他看了眼程立峰和郭昱,昨晚程立峰進了樹林,郭昱差點,顯然郭昱也想到這兒,目光擔憂。

“沒事,晚上再看。”程立峰說。

郭昱還是很不安,但相信老程。

七點有人拉響餐廳的鈴鐺,這裡還有用餐時間。到了大廳,亞曆山大在等候他們,他看起來很忙,急匆匆說:“麵具各位都帶上,又有地方爆發了感染,一定是惡魔來了,今天要去鄉下村裡和城市,你們分兩部分……”

眾人都在聽亞曆山大的話,隻有陳采星的目光投在NPC手上。

很粗糙,指甲臟兮兮的,根本不是他昨晚見到的男人,養尊處優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利落乾乾淨淨。

昨晚那人到底是誰?

“我去,這什麼味,老躥鼻了。”郭昱拿著麵具呸呸了一口。

亞曆山大在分發麵具,邊講:“裡麵鼻子處放上棉花,對了,最好再加點香料……”

輪到陳采星時,陳采星望著臟兮兮不知道被多少人戴過的麵具,問:“不戴行不行?”

“惡魔會侵入你的身體。”NPC說。

陳采星:還是讓惡魔侵入他的身子吧。

這種東西並不會隔離感染病菌,很多醫生該死的還會死。

“上帝不會保佑你的。”NPC用鳥嘴對著陳采星,許久,說:“隨便你。”

元九萬當然也不要了。

眾人分成兩隊,老手們挑著去城市,想著城市應該便利能買點東西。說的慢的隻能到鄉下,陳采星和元九萬就是到鄉下。從醫院門口出去,分道揚鑣時,郭昱很好奇問:“元星,為啥不戴麵具啊?”

“醜。”陳采星當沒看到眾人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淡定自若的攏著大衣,慢條斯理溫柔說:“我們女孩子,寧願凍著也不能醜,更彆提那麵具臟兮兮的,不知道之前戴它的人是誰,我才不戴呢。”

很矯情作逼了。

有人冷笑了聲,“裝什麼裝,就顯得你唄,大著肚子還花裡花哨的,還當在外頭所有男人都吃你那一套,惡心。”

“那姐姐你好棒棒哦。”陳采星笑眯眯說,還給對方啪啪鼓了掌。

氣得出聲的妹子臉色鐵青,被旁邊同伴攔住了。

“彆理她,大著肚子還跟男人住一起,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女人。”

“對,還老手,估計之前世界也是靠著男人過去的。”

“我們離她遠點,沒戴麵具小心被傳染。”

新手圈妹子多,陳采星幾句話之力就被排擠了。

“我們可以換一下,你和你弟弟去城裡——”程立峰出聲。

元九萬看程立峰的眼神很防備。陳采星搖頭拒絕了,對於女孩子搞孤立他,不以為意,麵上楚楚可憐說:“沒關係,不是她們的錯,都是我不好,你們快走吧,彆為我耽誤了時間。”

郭昱:???姐姐你病了嗎?怎麼突然就綠裡綠氣的。

分開後。

陳采星牽著小九的手,望著離他們十米遠戴著麵具的新人們,很是走心傷感的感歎:“當一個太優秀的女人,也是一種過錯。”

元九萬:……可以了姐姐。

越走越偏僻,廣闊荒蕪的田地,偶爾幾個瘦骨嶙峋的農夫在地裡勞作,窪窪坑坑的鄉間小路,田地旁零零散散的坐落著屋子,有的簡陋用草棚搭著。

同去鄉下的新人們已經看不見了。

陳采星和元九萬走的很悠哉,他們穿著打扮明顯不同,但所遇見的農夫見到他們都跟沒看到一樣,眼睛無神,神色麻木,在地裡不知道刨什麼。

“爸爸爸爸你怎麼了?媽媽爸爸倒下了。”

田地裡有一小孩痛哭喊著人。

“快過來,彆靠近,你爸爸被惡魔纏上了。”草棚衝出位衣不蔽體的女人,焦急的拉著守在男人身邊的孩子,滿臉痛苦,跪在地上祈禱:“上帝啊,我們該怎麼辦,墨菲被惡魔帶走了,我們要怎麼生活。”

“過去看看。”陳采星帶著小九過去。

地上躺著的男人嘴唇發白,額頭滾著豆大的汗,跟昨天受感染發病的男玩家不同。陳采星蹲下,摸了下地上農夫的額頭,很滾燙。

應該是普通的高燒。

“刀子,拿刀子放走惡魔的血。”女人突然想起來,衝到草棚拿了把刀出來。

陳采星看著那把臟兮兮看不出材質的‘刀’:……姐妹,有話好好說,彆舉刀。

“不用放血,惡魔沒有到他的身體。”陳采星攔過女人手裡的刀,對方瘦的一把骨頭,沒什麼勁兒,很容易取下來。

女人茫然又麻木,重複著陳采星的話。

“對,先扶他去休息下,他隻是太累了。”

男人勞作出過汗又躺在地上,身上臟兮兮的滿是泥土,剛還嫌棄臟兮兮作精小公主陳采星,利落的一把扛著地上男人往草棚走,小九低頭看了眼短小的自己,恨恨的跟上。

“小九拿瓶水,還有糖。”

陳采星學畫畫的,懂什麼醫療,放血他又不會,鞭打惡魔更是不懂,說什麼清理衛生,環視一圈,草棚簡陋的一目了然,沒有水。

元九萬背了個小書包,掩人耳目的,從背包掏出水瓶和糖遞了過去。

“喂他喝點水,有布嗎?沾濕給他擦擦臉。”好歹降降溫。

女人怯生生接過東西,從裙子下擺撕了一塊布料,不會打開水瓶。陳采星給擰開,當沒看到女人手裡的布料分辨不出顏色,湊合用吧。

給男人擦完臉,喂了清水,讓含著一顆糖。

“天呐,上帝,求求您彆帶走墨菲。”女人做完一切就跪在地上祈禱。旁邊瘦瘦巴巴小孩一樣,學著母親的樣子。

這家裡一貧如洗,如果男人死了,母子倆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沒有食物,沒有衣服,沒有避寒的居所。

“上帝聽到了,他會好起來的。”陳采星安慰了句,男人還沒有醒來跡象,但也不像感染鼠疫的征兆,於是將目光放在那對瘦弱的母子身上,嘮會嗑唄。

“我們是從那邊山坡上的醫院來的。”陳采星注意到他說完這話,女人害怕的身子顫抖,小孩直接哭著喊:“不要帶走爸爸,求求你們彆帶走爸爸。”

陳采星一頭問號,想到鳥嘴醫生所到之處便是死亡的說法,便說:“我們住在附近,並不是正式的醫生,我就是幫幫忙,學過一點點。”

女人停止了哭泣聲。

“你看我沒有麵具。”陳采星露出招牌聖母笑容。

母子倆相信了,抱著一團,站在一角,怯懦不敢直視陳采星。女人甚至尊稱叫陳采星大人,陳采星根本不需要套話,他問什麼女人就說什麼。

這個家庭女人生了六個孩子,前前後後病的病餓的餓,隻剩最後一位,他們的農田被搶走了,惡魔到了村子,死了很多人,於是就搬到這裡,冬天快來臨了,還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陳采星望著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的母子,歎了口氣,誰叫他人美心善,認命說:“小九,毯子給他們吧。”

元九萬不舍,不過還是聽話掏出毯子遞給母子倆。

陳采星摸了摸小九的腦袋。

母女倆接過厚實的毯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茫然又不可置信的顫抖著嘴巴,最後給陳采星跪下了,磕頭感謝。

陳采星真不適應這樣,叫倆人起來,倆人卻跪著不動,還好角落的男人醒了。

女人撲了過去,說了一通,大概就是男人暈倒了,陳采星救了,還給了他們避寒的毯子。男人目光充滿了感激,掙紮起來要給陳采星磕頭。

陳采星沒有被人磕頭的愛好,國內沒有,國外也沒有。

“沒關係的,我也算半個醫生。”

“醫生?”男人愣住了,看著陳采星的臉,可能在找麵具,女人又解釋了一通陳采星剛用的借口。陳采星注意到男人目光有點複雜,最後看到毯子,又看了眼他,小聲膽顫說:“那裡的醫院有惡魔,有女巫……”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