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
陳采星盯著紙條冒問號, 這個學校每年都死人？不知道怎麼，望著紙條再看教室裡趴著安安靜靜學習學生有種詭異陰森感。
窗外天已經黑了。
整個學校半點聲響都沒有, 白天與夜色之分, 像是切割成陰陽兩界。陳采星被自己腦補嚇了一跳, 抬眼望過去, 總覺得一教室坐學生都不是真人。
彆自己嚇唬自己。
要真是這樣，這個世界就不是簡單戳。
“姐姐？”元九萬小聲出聲，星星望著紙條發什麼呆？
陳采星將紙條往旁邊移了下, 讓小九能看到內容。他略微思考了下，用了一張見鬼符，嘴裡無聲叨念，千萬彆是一教室死鬼！
他會嚇流產。
見鬼符使用，教室裡沒什麼變化, 學生們穿著校服安靜學習。陳采星伸出手拍了下前排，那位遞紙條男孩回頭, 沒敢說話，擠眉弄眼詢問怎麼了？
一看還是之前臉, 也沒轉頭過來血盆大口吊舌頭凸眼球，陳采星鬆了口氣，送走自己腦補。指了下男孩桌上筆，對方了然給遞了過來。
【你們班死過人嗎？】
【沒有。都是高三，我也是聽說每年高三死人傳統。】
【聽說？】
【對啊, 反正大家都這麼說, 還說學校建在墳場上, 所以地價便宜，誰讓我們年輕男孩陽氣足不怕這個。】
陳采星心想小夥子，你知不知道你‘聽說’差點搞我流產！
【去年死誰？怎麼死？】
【去年沒死人啊。就是以前有人死，我就是聽其他人傳，你可彆說我說，學校不讓我們說這些，老劉管特彆嚴，你彆出賣我。】
我連你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再說你除了跟我說點‘聽說’來沒什麼卵用八卦外，真沒彆可供出賣了。陳采星望著戴眼鏡少年，心裡淡淡哀愁還想揍人。
兩人在這兒傳紙條，前頭班長瞪了眼前桌男孩，說：“不許搞小動作，好好學習，不然扣平時分。”
男孩被平時分轄製住了，轉身趴回課桌繼續看書寫字。
看來整個學校就是普通學校，不是陳采星腦補‘天一黑全校學生全是鬼陰森鬼校園’。青蔥學生都在認真學習，隻有陳采星閒快長毛了，於是元九萬抓了把話梅糖放桌上，陳采星一看，反正沒事，兩人窸窸窣窣剝著糖紙開始吃糖。
“教室裡不許吃東西，要扣分。”班長說。
陳采星含著話梅糖說：“沒事，你扣吧，我弟弟算我賬上。”
班長：？？？
你以為這是賭場嗎？！還掛你賬上！班長生氣，可拿陳采星這種混子沒辦法，年輕小孩臉皮薄，告老師扣平時分都沒用，班長隻能氣呼呼，沒彆辦法。
“彆氣了，來吃糖。”陳采星抓著糖行賄。
班長是個女孩，渾身正氣浩然，當然不會受賄，遇上個刺頭漲紅了臉快哭了。
“彆哭呀，我懷了孕不吃點酸就想吐，你也不忍心看我難受吧？”陳采星知道大家都是人，不好欺負一小姑娘，抓著話梅糖給了對方，大眼睛水汪汪靈動眨著，笑眯眯說：“我會保密，就咱們倆知道。”
班長握著糖臉頰泛紅，這次不是氣得，是覺得這個姐姐好漂亮。不知道怎麼搞有點偷摸感，說：“你、你小聲點。”同手同腳笨拙回到了原位。
元九萬在旁眼睜睜看著陳采星用他糖哄小姑娘。
他不是人嗎？！
“姐姐，我也知道。”元九萬鼓著臉頰。
陳采星含著糖隨口說：“你就是我我就是，咱倆一家人還分誰跟誰啊。”
元九萬肉呼呼臉不自覺笑了起來。
嘻嘻。
兩人在這兒吃糖，後門扣了兩聲，全班靜悄悄顯得聲音很明顯，班裡同學照舊學習，根本不好奇聲響。也就隻有元星星這個學渣和她天才神童弟弟回頭看向後門。
小小玻璃窗戶趴著一張臉。
元星星同學眼裡閃過驚恐。
門口小窗戶人臉往裡扒拉，悄咪咪推門進來。
“你看什麼了怎麼一臉害怕？”
“哦，我剛還以為見到鬼了，沒想到是你。”元星星同學說道。
郭昱：……陳采星是故意吧，話裡內涵他醜。
“姐，好姐姐。”
陳采星不玩笑了，說：“怎麼了？看到鬼了嗎？”
“沒。”郭昱小聲說。
不過倆人聲音再小，在安靜學習氛圍都顯得大。
“出去溜達圈，彆打擾同學學習。”陳采星牽著小九往出走光明正大逃課。
班長站了起來，陳采星頓時楚楚可憐打報告：“班長，人家肚肚疼，寶寶可能缺氧，這裡麵太悶了，我想出去透會氣，一會就回來。”
“……行、行吧。”
三人出去，程立峰站在外頭過道，沒有說話先往出走。剛出教學區域，郭昱就開始叭叭：“老程你是沒看到，元姐現在男女通吃，連班長都不放過。”
“你亂說，人家才沒有呢。”陳采星嬌嗔道。
郭昱：我姐行行好我背不住了，你讓我以後怎麼娶媳婦啊！他快要害怕女人了！
其實程立峰從頭到尾都看到了，他看了眼女學生打扮陳采星。黑夜中，陳采星收到目光，疑惑望過去，臉上還帶著和郭昱玩笑嬌嗔笑容，眼裡星光點點，明媚可愛，這一刻，程立峰心臟猛地慢了一拍。
元九萬小小身材此時插進站位，隔開了程立峰和陳采星。
陳采星既不知道程立峰因為他笑容心臟緩慢，也不知道小九心裡小九九，哢哢咬碎話梅糖，說：“學校學生是真。”
“天一黑我就用了張見鬼符，班裡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郭昱說。
“第一次見我們要找出鬼遊戲世界，有點意思。”陳采星也用了符紙，幾人站在教學區門口，入目所到之地乾乾淨淨半點臟東西也看不到。
簡直像是現實世界。
郭昱很樂觀，“沒有鬼也好，起碼這個世界不嚇人，也不會出人命。”
“一直出不去，要一直念高二。”陳采星看向郭昱，“你就那麼想當個弟弟嗎？”
郭昱：“你說你是不是在罵我？”
“是。”陳采星承認。
郭昱：……算你狠。
為什麼陳采星穿了女裝後，殺傷力暴增，簡直是無敵手。
出都出來了，自然不可能回教室上自習。四人在校園溜達圈，好好摸摸地形，整個學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是因為有一片廢棄荒地，據說是要開發蓋新實驗室樓。小就是因為荒地被鐵網圈起來，目前校園不大。
連鐵網圍起荒地都找過了，黑漆漆滲人慌，但真沒有鬼。
“這麼乾淨？”
沒有鬼，沒有死亡觸發條件。
陳采星反倒覺得很不安，他看了眼程立峰，程立峰也皺著眉頭，跟他擔心一塊去了。
宿舍樓大門緊鎖，舍管在房間看電視。
“要不回教室吧？”郭昱說。
陳采星懶得去教室，他們又不學習，待在教室聊天打擾學生，還不如回宿舍睡覺。於是砰砰砰敲門。
沒一會舍管出來，沒開門，隔著玻璃門說：“晚自習時間還沒到，不能回宿舍樓。”
郭昱還以為陳采星有什麼道具，就見陳采星掏出了一疊錢。
懂，鈔能力。
郭昱這個富二代，年輕中二時候也用過鈔能力，沒想到有一天是他看元姐用。
舍管將門大開了，警戒眼神看向四周，可能怕釣魚執法。
“沒人。”陳采星拿著錢，笑眯眯說：“你也知道，我們是交流生，學校對我們管不嚴。”
舍管看著陳采星手裡錢。
“阿姨一個月工資多少？”
“三千二。”
陳采星：“這樣我給你三萬，宿舍樓進門鑰匙給我一把，放心學校要是處置，你推我們頭上，知道我爸是誰嗎？”
舍管阿姨搖頭，目光好奇。
“不告訴你。”陳采星心想這個世界首富是誰他怎麼知道，笑嘻嘻說：“太有錢了，怕你們綁架我和弟弟，要低調。”
郭昱看著元姐手裡錢，你跟低調沒關係！
“……”阿姨想了下，點頭答應：“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學校處罰，我什麼都不知道。”
“行啊。”
陳采星答應滿不在乎，校長和人事主任事還沒掰扯清，估計頭正大著。教導主任劉老師還在家安胎，他也不介意天天給劉老師肚子孩子當爸爸。
不過使用道具肚子有孩子嗎？
世紀疑問。
阿姨一看覺得這個女孩可能真家裡有錢有勢，心裡那點擔心也沒了。笑嗬嗬接了錢，放四人進來，陳采星隨口問：“咱們學校死人嗎？”
“死啊。”阿姨拿人手短，長籲短歎說：“你們一二年級還好，高三壓力大，前段時間還有個鬨自殺抑鬱，不過沒死成，早早發現被家裡帶回去了。”
程立峰問：“那你說死過人？”
阿姨手裡還握著熱乎三萬塊，這女同學和她弟弟沒什麼，後頭跟著倆男一胖一壯，看年齡也不像學生，該不會是保鏢吧？阿姨不敢硬碰硬，怕錢被拿回去，就說：“我說是早幾年，那時候年年死高三學生，家長鬨得厲害，教育局查嚴，說要減壓，不能年年出事，咱們學校現在已經輕鬆多了，再說老師抓嚴也是為你們好……”
“幾年前開始死人？”陳采星打斷宿管叨叨教育。
阿姨回想了下，說：“八年前，之後每年夏天都要死，還都是品學兼優好學生，說是高考壓力大，後來也就是大去年學校注重學生心理，就沒再出過事。”
八年前開始死學生，死了六年，大去年到今年第三年，沒死學生了。
也不對，之前還有學生抑鬱自殺，沒成功，今年還沒高考，說不定。
“出事地方在哪？”陳采星問道。
“有跳樓，咱們學校最高樓就是綜合樓，也有教室裡腦袋掛在風扇上吊死，吃安眠藥，最早就是割腕，就在宿舍裡——”
“女生宿舍？哪一間？”郭昱想到pua問道。
阿姨這次有點支吾，陳采星明白過來：“這裡？還是我們住那間？”
“你、你們住那間，你要是不想住，我可以給你換到四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