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比昨天難了,坡度陡了些,走了沒一會,陳采星慢了些,耳邊耿建小聲說:“元姐,咱們隊伍裡多出了兩人。”
陳采星麵色一變,回頭掃了圈,瘦小的背影和王哥不在,新多出的身影混跡在人群中分辨不出。
但確實十六個。
“元姐,這什麼情況,太恐怖了吧。”耿建還在說。
陳采星:“走快,跟上元先生。”他一看,元九萬背後已經有了幾位,其中就有昨天他記住麵孔的一男一女老手玩家,看來大家都發現了不對勁。
落在後麵的新手玩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互相攙扶或者抱怨好累走不動了。
“元先生,可以休息會嗎?我好想上廁所憋不住了。”有玩家喊道。
早上吃的太多,現在受不了了。老手玩家也是,就是一直忍著,現在有人問,也祈求看向元先生。陳采星想看了圈人,說:“我也想去。”
“休息十分鐘。”元先生說道。
眾人都鬆了口氣,不管想不想上廁所的現在都要抓緊時間上一個,誰知道接下來還有沒有時間。大家避開人群找地方,不過都是三三倆倆結伴去。
“親愛的星星,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嗎?”
陳采星露出微笑,“好啊。”他和元九萬避開人群往一邊去了,發現背後幾道視線盯著他。
估計在有些老手心裡他現在就是個鬼。
低調是低調不起來了,那就高調好了。
找了一處避風口,陳采星開始脫褲子,元九萬就站在一旁看著,陳采星坦坦蕩蕩半點羞澀都沒有,還回頭問:“大不大?”
“星星真大。”元先生很上道。
陳采星便美滋滋的開始了。
等完畢,元先生在旁遞毛巾,陳采星看了眼憑空多出的熱毛巾,擦了手,“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想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陳采星微笑,“我當然想你是我妹妹了。”
元九萬:……
兩人在這兒‘刀光劍影眉目含情’進行深切關心撩騷,不遠處突然聽到哢擦聲響還有喊聲:“雪崩了。”、“快跑,救命救命。”
陳采星將毛巾丟給元先生,快步過去。元九萬目光望著背影,神色不愉,這個世界的引路人身份可真是無趣,還有這些玩家就不能安安靜靜一會。
“元姐,剛那邊雪崩了。”耿建指著。
方心怡嚇得臉都白了,補充說:“我們剛去廁所,我一走,聽到後頭有人叫,嚇死了,雪突然下陷,有人掉進去了,幸好有人拉著,太可怕了……”
雪山安安靜靜的沒崩,就像方心怡說的雪層碎裂。
“人呢?掉了幾位?”陳采星問。
方心怡搖頭,“看不出,不過拉人的是兩位。”
陳采星想到多出的兩人,眼神微微變化,很快那邊的人也過來了,一男一女脫了護目鏡帽子,女生嚇得麵色慘白一邊哭一邊說:“太嚇人了,我好想回家,好可怕。”
男人差不多也是,哆哆嗦嗦,渾身的冰雪,自我安慰:“沒事沒事,上來了上來了,咱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會回去的。”
一看女玩家就是新手,男玩家應該進過遊戲。
陳采星發現倆人身上都掛了彩,女玩家手背擦傷滲著血,溫度低已經凝固。男玩家臉頰一側破損。不知道昨晚王哥身上是不是也受傷流血了?他掃了一圈,多出的兩個人影混在人群中,沒有特彆鮮明的特征,分辨不出。
“繼續。”元先生像是看不到這出變故,冷冰冰提示。
有人小聲抱怨不近人情,什麼孕婦上個廁所就可以,其他人受傷了都不能多休息會這種話。陳采星正好聽到,嘻嘻一笑,如同一位禍國妖民的妖妃,說:“謝謝你誇我漂亮啊。”
玩家:……聽不聽得懂人話!
不過該走的還是要走。陳采星注意到,那位一男一女的玩家之後走路腳跟不沾地,開始飄了起來。
今天要死兩位。
陳采星心裡一沉,不知道要死到什麼時候,目前什麼線索都找不出。
今天雖然難爬,但大家都很拚,可能木屋的溫暖和飯食吊著大家。天蒙蒙黑之前到達了休息屋。一進木屋,陳采星數了下吊燭燈隻有十四隻蠟燭,和進來的玩家人數相匹配。那一男一女玩家還沒死。
有人趁天未黑結伴出去上完廁所,回來裝了一壺雪,打算煮沸擦洗下。這一看都是老手。
新手們吃著飯,等吃飽了坐在爐邊烤火。熱湯鍋變成了水壺,新人女玩家撇撇嘴,知道元先生又給孕婦燒水洗漱,酸溜溜的看了眼孕婦,孕婦脫了外衣,坐在搖椅上嗑瓜子,燭光下襯托的巴掌臉,眉目如畫的漂亮,連著兩天的疲勞和風雪侵蝕在她臉上就跟看不到,反倒平添了一種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疼惜的美麗。
更酸了。
“講故事吧。”元先生說道。
其中一人指著坐在搖椅上的陳采星說:“她為什麼不坐在爐邊?”
“因為我喜歡。”元先生冷冰冰的看過去,“還有什麼問題嗎?”
玩家感受到殺意。
這一刻陳采星真的覺得自己拿的是妲己、褒姒劇本,看著一路試探他的男玩家,就是說他沒道德亂丟垃圾那位。
“你叫什麼?”
“牟剛。”牟剛麵色不善,戒備看了眼元先生,問:“怎麼?”
陳采星從搖椅下來,笑眯眯的到了爐邊坐下,“不怎麼。”他將手裡的瓜子皮丟進爐火裡,看了眼牟剛和牟剛身邊的女玩家,就是能見鬼的那位。這兩人一明一暗反著過來,認識。“我叫元星,這位姐姐叫什麼?”
“沈萱。”
牟剛和沈萱都等著孕婦下招,結果對方真像是打招呼,問完名字就算了。一邊從口袋掏出開心果,繼續嗑,哢哢嗑著一邊說:“都看我做什麼?睡前故事啊,那我先來?”
“昨天都是你來,今晚我先吧。”有個老手玩家笑眯眯說。
陳采星嗑開心果手沒停,“好啊你先。”他知道對方想什麼,覺得元九萬給他開後門,第一個講故事的人不會出事。但實際上陳采星也不知道講故事和死人有沒有關聯。事實上,他覺得燭燈有問題。
他昨晚坐在搖椅上。牟剛也猜出來了。
老手看了眼孕婦,又瞥了眼元先生,兩人都沒著急,難道不是第一個講的不會出事?他心裡拿不定,但隻能硬著頭皮來,還未說,頭頂的燭燈瞬間熄滅,隻有爐子的火燒的火旺。
大家都害怕縮成一團,互相靠著。陳采星掃了圈,人沒多沒少十四位,又抬頭看了眼頭頂的燭燈。
上麵好像趴著什麼盯著他們。陳采星有這種感覺,但其實黑漆漆的一團,根本什麼都看不清。他收回視線,發現牟剛在看他,不由露齒一笑,說:“看人家做什麼?哦~~原來你是喜歡我,故意一路找事想引起我注意的。”
牟剛: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說。
“講故事,快點。”角落元先生在催促了。
陳采星撇撇嘴,沒繼續逗人玩,看著說第一位講故事的老手,開始吧。
“從前有個女鬼叫小花,小花有一天不認識回家的路,走著走著人就沒了。”
鬼故事講的亂七八糟,根本不通順,但誰都沒管,就跟簡單造句一樣,有鬼就成。之後輪著來,陳采星一邊吃著東西,發現每次一個鬼故事結束,頭頂的燭燈就會輕輕的響動一下,順著順序,方向就是從第一個講故事的人開始轉。
上麵的東西根據故事找人。
輪到了陳采星,陳采星想了想,角落裡的元先生又成了男主角。
“從前有一對情侶,他們和朋友一起爬雪山,又累又困,饑寒交迫,終於到了小木屋中,大家都睡著了,男孩做了個夢,夢裡渾身是血的男友找到他,告訴他,身邊睡得不是人,是鬼,一直扮成他的臉騙他,男生驚醒,想也不想抄起剪刀就下去,男鬼就成了太監鬼了……”陳采星說完唏噓了下。
“什麼亂七八糟的故事,說情侶怎麼還冒出倆男的?還有一起爬雪山的朋友們呢?”
陳采星撐著臉頰,笑嘻嘻說:“我說的就是一對男情侶啊,朋友們啊,你猜他們是人是鬼?”
問話的聯想到現在的景況,搓著胳膊,說:“我不猜。”有人催促說下一個。
“看來大家很喜歡我的故事。”陳采星撐著臉頰,看向一圈圍坐的玩家,笑嘻嘻說:“你們把太監男鬼帶入下元先生的臉,是不是就不怕了?特彆偶像劇畫風了?”
女玩家們:……偶像劇個狗,男主都太監了,哪裡浪漫。但真的一腦補,彆說元先生是太監,就是殘廢植物人畫麵都美好。
不過也就心裡敢想想,大家都以為元先生會生氣,但等了半天也沒見元先生發火,心想這孕婦都說你太監了,這元先生還能忍?真是牛批。沒等到熱鬨,隻好繼續講故事。
陳采星注意到頭頂輕輕響動,還有他講的故事混進了雪山情侶故事,說的時候牟剛沈萱還有最先講故事的兩個男玩家神色各有不一,都在打量他。
讓他們打量,這鬼躲得太好了,隻能詐了。
輪到了下午受傷的一男一女玩家時,燭燈微微晃動,火爐的火光照耀在兩人臉上,兩人似乎露出淡淡的笑容,一邊說著鬼故事一邊笑,顯得特彆詭異。
故事講完了,燭燈啪的亮了。
隻是十四盞燈,隻剩下十二盞。
陳采星躺在搖椅上披著毯子,看到男女玩家和正常人一樣瑟縮鑽進被窩,小聲和彆人聊天說話,講故事不算什麼觸發死亡條件,這隻是個幌子,隻有白天被盯上流了血才是。
有東西混在他們其中。
故布疑陣。
死亡條件簡單,說明遊戲難度不低。
明天——
陳采星有種預感,明天會滅掉三盞燈。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