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寢室後,阿棉給林春意打了個電話。
聽到阿棉在軍訓場上昏過去的消息,春意氣的牙癢癢:“這個魏巡就不是個東西!虧他是個軍校畢業的,你不就是上次……他用的著這樣?”
期間春意快速地說了幾個字,阿棉沒聽清。
“春意姐,我上次怎麼啦?”她試探性地問。
可春意支支吾吾,隻勉強敷衍了兩句,說了一大段讓她照顧好自己的話,便自己掛了電話。
要是讓小姑娘知道自己做的事,她估計要當場給她哭一回。
春意心裡煩躁,但又怕這個妹妹繼續被魏巡欺負,可她和魏巡也不熟……
思考了片刻,春意掏出手機給樓明哲打了個電話。
“嘟嘟……”手機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起來。
“喂?”
背景音有些吵鬨,應該在夜場之類的地方。
“是我……我跟你說個事兒,我那個妹妹……”
一大通說完了之後,對麵沒了反應。
“樓明哲?”春意繃著臉喊了聲,卻聽見電話裡有嬌笑聲,“乖,彆鬨”,他似乎把懷裡的美人推遠了一些。
“我聽著呢……你繼續?”
“你幫我跟魏巡說一聲我妹妹的事兒。”
“說什麼?”他語調很緩。
裝蒜。
林春意咬了咬牙。
“你行!”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這四個人果然一個個不是省油的燈,上次……她真傻。
林春意此刻後悔不迭,一心以為是自己把阿棉往火坑裡推,不過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掉火坑裡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當然,這些是後話。
…………
見皮質沙發上的男人收了手機,遠處的年輕女孩又巧笑倩兮地靠了過來。
樓明哲臉上的笑意不變,身邊窩著溫香軟玉,長腿踢在茶幾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他掐滅了手裡的煙,朝身邊的女孩子笑了一下。
“乖,去那邊玩會兒,我打個電話。”
煙嗓,薄唇,聽的人臉紅。
…………
第二天早起,阿棉如往常一樣和舒佳到訓練場集合,卻發現訓練場上的氣氛格外不對。
教官們一個個都神情嚴肅,好像憋著點什麼似的,其中有個年輕點的教官,不太能沉住氣,時不時就往站在訓練場高台上的總教官身上瞥。
今天早上集合的時候,有教官因為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魏巡直接冷著一張臉讓他回去軍營負重十圈,其他教官們隱約察覺到了他們頭兒的火氣,各個站的筆直,屁都不敢嘣出一個。
你見過獵豹覓食未果時的眼神麼?
阿棉抬頭看了一眼魏巡,便飛快低頭。
不會,今天又要點她名了吧?
這麼一想,小姑娘的小腿都隱隱痙攣起來。
好在教官們給大家布置的訓練量並沒有加重,下午很熱的時候,阿棉還被攆到陰涼的地方休息,但她總覺得哪裡奇怪。
魏巡有點不同尋常,一天下來,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到她頭頂上。
………………
下午下訓的時間有點早,阿棉和舒佳一起出去吃飯。
結果一到門口,倆人就被人流衝散了。
門口小,訓練場大,前麵走不動,後麵卻又一直往外擠。
阿棉想往前張望一下看看舒佳在哪兒,可綠油油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突然不知是誰從側麵踩了阿棉一腳,又推了她一下。
還沒來得及叫出聲,身體就直直往後倒。
那一刻,天空和人群都是旋轉的。
可預想中的踩踏事故並沒有發生,她撞在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上。
“抱歉抱歉!”她趕緊站穩,朝後方小聲道歉,預期中的“不客氣,你不要緊吧”並沒有到來。
於是她一抬眼,就這麼撞進了一雙熟悉的眼睛裡。
黒且深,帶著三分火氣。
他的手還是半護著她的姿勢。
就在阿棉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突然彎腰,對著她耳朵來了一句:“溫小棉,你本事可真大啊。”
聲音很低,帶著濃鬱的京味兒,以及尋常男性沒有的痞氣。
…………
走出去後,阿棉看見舒佳在一處空地上朝她
揮手。
一路上,舒佳都在拉著她不停的說話,說一些一些微博上貼吧上看到的趣事,訓練場上的八卦……諸如此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