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佳這話沒有說錯。
在阿棉身邊呆的久了, 你會發現她和普通人確實不一樣, 特招人喜歡, 這種體質,不是女主角又是什麼呢?
當然舒佳並不知道,溫小棉確實是女主角, 不過是那種被設定淒慘的那種。
“我就去幫個忙嘛……”
舒佳歎氣從床上下來去洗草莓,等另外兩個室友洗完澡出來的時候, 看到桌上的水果對阿棉和舒佳好一陣彩虹屁。
聽舒佳說了上熱搜這事, 阿棉上床打開逗貓去搜索自己的直播間,沒想到停播這麼久了, 還有人在直播間聊天。
接著她又去看了一下自己的粉絲排行榜,上麵有具體的金額排名。
排名第一的人直接刷了1w的禮物,第二名7k, 再往後金額就越來越少了。
小姑娘覺得納悶的點在於一個虛擬的直播一個小時能賺將近三四萬塊錢,她不知道該說直播這個行業太吸金還是粉絲們都太有錢。
畢竟如果是她, 她就算喜歡某個主播, 也絕不會這麼送錢的。
不知道那些被扣了傻冒頭銜的粉絲們在聽到他們心心相念得女主播想法是如此這般之後, 會不會直接取關。
但阿棉並不知道,她的第一次直播這些禮物金額還隻不過是開場戲,因為微博熱搜的原因, 更多人關注了她的逗貓賬號,這些人自然也包括一些熟人。
肖悸最近經常拿著手機看,溫小棉上次直播的錄屏早就在網上瘋狂流傳,他一看到這個下巴和嘴, 就知道這視頻的主人是溫小棉了,更不用說視頻還頂著春華娛樂幾個巨大的水印。
明明不久前還在和他學京劇,現在就開直播了,他該誇她興趣廣泛,還是該說她三心二意呢,想到上次特意到大學城去溜達看到她和人一起吃飯的樣子,肖悸就覺得氣的肝疼。
但心裡給溫小棉扣了好幾頂帽子,手卻又還是忍不住要點看那段視頻反反複複地看,甚至私底下開了一個逗貓賬號,還往裡充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總之肖悸也是個大爺,一邊隨心所欲地在背地裡把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另一麵又趕著想去為小姑娘貢獻點什麼。
男人背靠著沙發,西裝外垮,麵色陰晴不定,進來的秘書看了一眼又飛快退了出去,以為他在和什麼客戶聊天不敢打擾,誰能知道這位爺在刷視頻呢?
大院裡的四朵金花之所以能被尊稱為金花,自然是除了顏值之外,還有其他的過人之處。
除開從軍的魏巡,其它三人在各自的領域都是混的風生水起,商裘繼承父業,把商氏財團越做越大,樓明哲在接盤樓氏地產之前,已經把自己的酒店,夜場,會所建成了一個網絡,至於肖悸,他家人本來都是政界中人,但由於他生性跳脫,最後做起了藝術品的生意,一路順風順水,不過兩年的時間就成了行家眼裡的大腕。
所以彆看這些人一個個玩世不恭的模樣,正經起來,通通都是精英人物。
………
下次直播的時間被春意定在下一周周末,這中間阿棉自然是該乾嘛乾嘛,還是熟悉的流程,認真上課加晚間和周鬱禮跑步運動。
周鬱禮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直播這件事情。
“最近沒有做夢了?”
“沒有。”
阿棉隔著兩個跑道和他並排跑,周鬱禮在外圈跑,阿棉在內圈,剛剛跑了兩圈沒有停下休息,她的聲音略微有點喘。
周鬱禮“嗯”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
不知道是不是阿棉的錯覺,他這周好像格外沉默寡言。
她略微一想,很快把原因歸結到了自己身上。
於是試探著開口:“我是不是上次不該說你是我男朋友?”
聞言周鬱禮放緩了腳步回頭看她一眼,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了一點,鼻梁高挺,由於天色有點暗,阿棉沒有看清他的具體神情。
“不是。”
“那你為什麼都不怎麼和我講話了?”她語氣疑惑,問得很直接。
“你想我說什麼?”
“就……唉呀,算了。”
她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就是被周鬱禮這種反問的模式弄得不太舒服,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似的。
小姑娘悶頭往前跑,頭發鬆鬆垮垮地,皮筋好像隨時都要被甩出去。
“等等。”周鬱禮叫住了阿棉,等她停下時,忽而上前一步伸出手她的發圈摘了下來,隻是捏著一滑,她的長發就散開來,可還沒說些什麼,小姑娘就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乾什麼呀周鬱禮?”
這種軟聲的質問讓男生有一瞬間的錯愕。
“你的發圈快掉了。”說著他把掛在食指和中指上的黑色發圈遞到溫小棉眼前,發圈下方有一個很小的草莓扣,似乎因為長時間呆在少女的頭發上,沾染了幾絲茉莉的清香。
這種氣息傳入鼻尖,使得周鬱禮腦袋有片刻的發昏,像是藥引一樣,讓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惡劣因子忽而就被勾了起來。
周鬱禮深呼吸了兩口,試圖把某些不該有的想法壓下去。
可耳邊又傳來溫小棉軟軟糯糯的聲音:“這種事情你沒有必要親自做,和我說一聲就好了……因為幫我把發箍取下來……有點太親密了。”
好像有點埋怨。
他垂眼看了她一眼,隻見她臉上呈現出粉意,眼睛水潤潤,黑發如水般披散在肩頭,襯得她原本就小的臉更小了,甚至帶著點幼弱的氣息。
阿棉喋喋不休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周鬱禮眼神深邃了一點。
“抱歉。”周鬱禮移開視線,聲音有點乾啞,在阿棉發愣的時候,邁開了步子,一轉眼跑遠了。
等小姑娘的身影已經被甩在後麵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周鬱禮才逐漸擺脫之前不正常的狀態。
果然不能太近了,他想。
隻是草莓這種元素在她身上的反複出現,實在是讓他有點心情複雜。
為什麼……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露出嘴唇和下巴,並且讓帶著耳機的觀眾清晰的聽到她咀嚼和吞咽的聲音……這太放肆了。
就好像跑步時在他身邊微微喘息一樣,這種被放大的私密動靜被現場直播,讓他一度有想要黑掉直播頁麵的衝動。
跑了一圈,小姑娘還站在原地等著,頭發又被重新紮成了馬尾的形狀,周鬱禮在她麵前停下來,隔著兩步,問:“你為什麼要直播?”
突如其來的質問剛讓阿棉有點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