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算不如天算。
半路堵車了,堵了整整一個半小時。
阿棉看著窗外逐漸黑下來的天空,被折騰了一下午的疲倦終於毫不留情地湧了上來斜斜靠著車窗睡著了。
用一種溫順又不設防的姿勢。
春意看著,笑著搖了搖頭。
………………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大概隻有她們的那條路堵了,等車停在酒店門口的時候,迎賓人員好像都變得疲憊了。
引導她們進去的時候,聲音沒有一點朝氣。
“我說林春意估計不來了,每次來的時候就她一個人連男伴都沒有,難堪不難堪?”
幾個年輕女人手裡舉著酒杯,湖泊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晃蕩著。
奢靡又溫柔。
肖悸扭頭看,身邊的人與他說話,他隨意地笑。
以往他喜歡女人的脂粉氣,因為氣質帶著兩分陰柔,他也總以為自己前世是個姓賈的浪蕩子。
可現在,好像,總是哪裡淡了點。
直到門口傳來動靜。
“林春意來了。”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大家都聽得清楚。
卻見一襲暗紅色禮服的高挑女人牽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朝會堂中央走。
“祝樓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今天路上堵車,我帶著著人來晚了一些。”
她向來是這種中氣十足的聲音,帶著幾分女子的媚和男子的陽剛。
阿棉感受到四麵八方的視線朝著自己紮來,抿了下唇。
開口道:“祝樓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聲音小,又很有誠意。
樓家老爺子接了兩個小輩的禮物,一臉慈祥打發她們去和年輕人們玩了。
看著她們的背影,他同身邊的人講話:“咱們院子裡就兩個小姑娘,一個長得比一個盤順啊,也不知道最後便宜了誰家小子哦。”
至少,“便宜”這個詞用的格外恰當。
路過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家小姐,春意停駐了一會兒。
有人看著她後麵的溫小棉神色怪異,“哎,林春意,你那怕沒朋友也用不著找個手下的藝人來頂場子吧。”
“噗嗤……”有人毫不留情笑出了聲。
“說不定人家就喜歡這種小姑娘呢?”
“按你這麼講,她怎麼看不上咱們啊。”
在沒有確定事實的時候,大家都能對看起來弱小的人肆意嘲笑一番。
春意笑了一下,憑借這身高的優勢,用下巴對著那群人。
輕蔑並且高高在上。
她們老是在笑,卻從不在乎事實是什麼。
忽然就不想表現出炫耀的心思了,沒意思。
她撇撇嘴,拉著阿棉往前走,目不斜視。
但就算什麼也不做,那些所謂的男同胞們,不也一個個將視線往這邊投麼?
小棉總是這樣的,不管之前還是現在,都很漂亮。
她往樓明哲那邊走。
走到半路,阿棉一抬頭,看見了許許多多她不想見到的人。
不遠處,魏巡手裡端著一杯酒看著她,身上穿著正裝。
陽剛英氣的臉,挺拔的身姿。
宛若一尊散發荷爾蒙氣息的雕像。
他的視線在她裸露在外的肩頭停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移開。
想到那雙鷹勾般的眸子,阿棉隻覺得背後起了一層涼涼的疙瘩。
不少的女性視線頻頻看向魏巡,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年輕女孩路過他邊上的時候,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一下。
直直朝他懷裡倒。
他並不拒絕,沒表現出對待溫小棉時的那種冷漠。
順勢扶住她,乃至還問了一聲“還好嗎?”
那女孩不勝嬌羞地點了點頭。
身體順勢離他近了一點,被扶起來後,她扭頭朝某群姐妹所在處得意的看了一眼。
女性喜歡利用男性來表現自己的魅力,就好像“反襯”這一手法。
而她不知道,男性也是一樣的。
他們也懂得利用自己的魅力,利用女性對自己的投懷送抱,來勾起另一位女性對他的占有欲。
但魏巡失敗了。
遠遠看去,她那雙水亮瑩潤的眸子裡,多的是疑惑和驚奇,卻偏偏少了一種情緒――妒忌。
走遠後,少女水藍色的一字肩禮服在燈光下變成某種奇異的符號。
樓明哲轉過身來時,目光首先在小姑娘白得晃眼的肩頭上停駐,卻見一縷卷發在其上跳動,印出一片小小的陰影。
他奇異地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暫時忘卻了挽著他手的女伴。
然後才問:“你來了。”
溫小棉,你膽子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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