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親事是母後的心病,可他也不願意將就一個,也耽誤了彆人。
“母後,咱們還是說妍妍和時安的事情罷。”宋弘偲生硬的轉移話題道:“他待妍妍如何您也親眼見了,且他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咱們妍妍以後還能留在您身邊儘孝,兩全其美。”
趙太後既是決定不再逼迫宋弘偲娶妻,自然也不會這這話題上過多糾纏。
“你篤定你皇兄一定會答應?”趙太後對大兒子太了解了,讓他讓步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宋弘偲流露出運籌帷幄的自信。
“母後放心,皇兄會答應的。”他成竹在胸,輕笑道:“要不惠嬪和二皇子怎麼會有今日?”
皇兄這些年來不僅多疑還慣於製衡,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他不會跟自己和母後撕破臉,隻要讓他認清如今的形勢,他自是知道如何選擇。
立宋時安為太子,總強過立自為皇太弟罷?
宋弘偲唇邊有淺淺的笑容,可笑意並沒有深到眼底。
“邊關那一戰,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趙太後忽然道:“隻怕你早就派人去襄助了罷?”
宋時安能立下如此耀眼的戰功,趙太後也有些不信。
“兒臣跟您說實話,兒臣確實安排了人,開始隻是為了在關鍵時候護住他們的性命。”宋弘偲說起來時,麵上也有種與有榮焉的驕傲。“這孩子卻很快把人都找了出來,竟另給他們派了任務,當成他手下的兵一同調度。”
“那場奇襲,是他自己想到的。”
宋弘偲歎了口氣,道:“若是他不被冷落這麼久,早就在皇子裡脫穎而出。更難得是他的心性堅定,從沒自暴自棄過。”
在被冷落的這十數年中,他隱忍蟄伏,終於能一飛衝天。
且他待妍妍也從沒變過,一如既往。
“你沒有看錯人。”趙太後點了點頭,道:“無論是把江山交給他還是把妍妍交給他,也能放心了。”
宋弘偲微微的笑。
***
當行宮中發生的種種都呈現到宋弘旼麵前時,得知宋時琛竟命人捆起了自己母妃時,宋弘旼先是震怒,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他頹然的坐在了龍椅上。
“這逆子竟殘存些良知!”宋弘旼閉了閉眼,他還是有孝心的,想給自己母妃留一條後路。
可是這逆子可曾給他留一條路可走!
“皇上,懷王殿下到了。”內侍來傳話。
宋時安步履從容的走進來,上前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就在兩年前,他還是住在冷宮旁那個不受寵的皇子,自己對他的印象隻有冷漠孤僻不合群。
“起來罷。”宋弘旼仍舊把背脊挺得筆直,不願意讓宋時安看出他的疲態。
這兩年來,他曾經最喜歡、也傾注了最多心血的兩個皇子都倒了,唯獨剩下他自己,脫穎而出,耀眼得令人無法忽視。
宋弘旼心中總有些不甘。
“時安,告訴朕。”他用銳利、審視的目光盯著宋時安,沉聲道:“你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宋時安從不怕他,先前是恨他,如今有些憐憫他。
“父皇,多虧了齊王叔留下示警,兒臣才能及時趕到。”宋時安甚至笑了笑,不疾不徐道:“二皇兄發生了這樣的事,兒臣也覺得很是遺憾。”
宋弘旼死死的盯著他。
“你以為有你齊王叔撐腰,朕就不得不立你為太子?”宋弘旼霍然起身,指著宋時安的鼻子道:“你以為朕真的怕了齊王不成?”
本該是很有氣勢的一句話,可宋弘旼因連日來的情緒波動大,加上幾乎沒合眼休息,沒站穩險些摔倒。
“父皇息怒。”宋時安溫聲道:“您千萬保重龍體。”
這話聽在宋弘旼耳中卻有另外一種意思。
“您的選擇很多,還有六皇兄、七皇兄他們。”宋時安的語氣很輕鬆,甚至還有兩分戲謔道:“您年富力強,還能再生皇子再栽培。”
“可是父皇,若您還覺得今日這一切都怪齊王叔、怪皇祖母,再有多少皇子,結局都一樣。”
宋時安淡淡的道。
宋弘旼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你膽敢說教朕!”宋弘旼怒不可遏道:“滾、給朕滾出去!”
宋時安聞言也不生氣,行禮後果真走了出去。
無論裡麵宋弘旼摔了多少東西,他都充耳不聞。
這就是他的父親。
那個本該給他撐起一片天遮風擋雨——最後隻能落得個父子反目的就境地麼?
宋時安閉了閉眼眼,正看到拾級而上的齊王。
“喲,怎麼沒去找妍妍?”宋弘偲見宋時安正站在這兒出神,不由笑道:“怕不是你讓妍妍誤會了什麼,這會兒妍妍正在你皇祖母那兒難過呢!”
宋時安心裡的那一團陰鬱頃刻被吹散。
“多謝齊王叔,我這就過去!”他說完便匆匆走了。
皇兄讓這個孩子傷心了罷?
宋弘偲目送他離開,微微歎了口氣。
可他又是那麼幸運,他遇到了妍妍。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