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淩瞥一眼身後的人,“你說的,我會錄下來的。”
“嘖。”溫霆東哂笑:“不信你哥了?”
溫淩心裡冷笑,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我信你個鬼!
沈泰好多年沒見溫淩了,乍一看沒認出來,便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去年。”溫淩乖巧答,出了順子。
沈泰接下去,一臉壞笑:“怎麼著?被逼著回來結婚了?”
溫淩一臉奇怪地看向他,想躲過這個話題,於是胡扯:“誰有福氣能娶我這樣的仙女?連我自己想都不敢想的。”
溫霆東在後頭拍了下她腦袋瓜,跟小時候似的,“這臉皮兒忒厚了。”
溫淩:“跟你比差點兒。”
溫霆東:“”
傅尋禮抬眸看了眼對麵的人,紙牌在桌麵上磕了磕,提醒下家:“出牌。”
張海洋看清牌麵,道:“要不起。”
溫淩得意一笑:“我來。”
她又出了個順子,揚了揚手裡的,“還有最後兩張。”
沈泰猜她剩下的應該是小牌,於是出了個對2,傅尋禮:“過。”
下家:“不要。”
溫淩嘿嘿笑:“王炸。”
一對大小鬼。
“輸了輸了!”沈泰反應過來,揶揄:“我靠,溫淩你肯定也記牌?你們可真是!”
溫淩道:“不記牌的局還有什麼意義?”
三個人丟了剩下的牌,溫淩洗牌。最上麵幾張,是傅尋禮手裡的,四個2,也是一個王炸,完全接得住沈泰的,但不知為何他沒接。
沈泰看著此情此景,想起來一樁舊事:“我記得你沒出國那會兒,總在你們家裡玩兒鬥地主,你和傅尋禮湊了一個記牌二人組,專門坑你哥哥我呢?”
溫淩一臉懵逼:“我什麼時候和你們一起鬥地主了?”
沈泰:“我去,你失憶了?”
溫淩依舊懵逼臉。
沈泰無語,退一步又問:“你還記得我麼?”
溫淩說:“不記得。我小時候還不認識你們吧,也沒和你們玩兒過啊。”
沈泰一臉惋惜:“我去,我好心痛,你也忒沒良心了。”
溫淩看看溫霆東,她什麼時候認識他的這幫朋友了?還和他們一起打過牌?後者仰靠在沙發裡看手機,雙腿交疊。嘴角勾著笑,似乎正跟某個小女友撩騷呢,壓根沒聽見桌上的討論。
沈泰和張海洋都怒斥溫淩小沒良心的,小時候對她那麼好,不記得恩情就罷了,連人都不記得了。
張海洋指著對麵的傅尋禮說:“傅少爺,你總記著呢吧。”
溫淩沒說話。
長久沉默的傅尋禮忽然被cue到, 也隻是應付一笑,起身去接電話了。
大概是礙於溫淩在場,十二點牌局便結束了,也沒再去彆的地兒續攤。
沈泰站在門前等司機把車開過來,順便跟溫淩掃了個微信,說:“我非得讓你想起來我是誰。”
溫霆東手搭在溫淩的肩膀上,玩笑道:“彆做夢了,她幾個月不見我都能忘了這個世界上她還有個親生哥哥。”
溫淩一橫眼,溫霆東又道:“打點兒錢,保證又能想起來。”
溫淩追著大魔王要打,被他攥住了手腕兒,掐的死死的。沈泰見兄妹笑鬨,說了句下回再聚,上車離去。
溫霆東打量溫淩,問道:“你真不記得了?”
溫淩認真看向他,“真的啊。”
溫霆東還是了解自己妹妹的,看她樣子不像說謊,是真不記得並非開玩笑,便掐了下她耳尖做懲罰。
溫淩又咬他。兄妹很久未見,打打鬨鬨自然免不了。
傅尋禮從會所裡出來,黑色的西裝搭在手腕,臉上帶著一貫的漫不經心,聽著電話,對方說了許久,他才低低“嗯”一聲做肯定,掛了,手機收回衣服裡。
見門口兩人,神色如常地淺笑一下,沒達眼底。
溫霆東亦然。
兩個商場上的對手假模假樣,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寒暄,告彆。
夜深了,溫淩想起來溫霆東說有件正事兒要跟她談談。
便問什麼事。
溫霆東把她拽到羅馬柱旁邊,“你站這兒,彆聽完倒下去。”
溫淩:“你要變性了?兄妹變姐妹花?”
“前兩天我回家,聽爺爺說你小時候給你定了個娃娃親,也不知當時是認真還是玩笑。上月對方家裡長輩知道你回國了。”他笑了笑,放出炸彈:“要求兌現成承諾,並且爺爺答應了。”
溫淩在這樣的家庭裡長大,自然知道這什麼意思,無非是商業聯姻。不想自己的兒子在外頭瞎胡鬨,不如娶個圈子裡的姑娘,身家底子乾淨,兩家在生意上強強聯合。
但說白了,她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溫霆東喪心病狂地為了在家產爭奪戰裡穩操勝券誆她的也未可知。
大魔王哼笑,滿意地看著小可愛越發緊繃的小臉,說:“不是彆人。傅尋禮,就剛剛你的對家。”
“”
溫淩覺得溫霆東把她拽到柱子邊上是對的,因為她搖搖欲墜了。
她呆滯了足足一分鐘,看著哥哥的眼睛,說:”溫霆東,你是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