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南抱著溫淩:“我們真是難兄難弟。”
溫淩說:“你和我哥搞一塊,我甩渣男。算哪門子難兄難弟?我不開瓶香檳慶祝就已經很低調了。”
陳嘉南:“行吧。”
可是你看上去不是很開心哪。
陳嘉南的劇組就在酒店附近,助理把周邊都打點好,她悄默默溜走了。
溫霆東出來,溫淩躺在他房間沙發上,蜷縮著身體,臉麵朝沙發裡側,睫毛漆黑濕潤。
可能太困了,身上也沒蓋個東西。
他扯了條被子過來,壓在她身上。
愣了會兒,好像瞬間回到了小時候,他碰碰她的頭發:“小怪物彆怕。哥哥在。”
*
傅尋禮醒過來的時候,溫淩已經不在家了,床單也涼透了,比他們折騰的淩亂不堪。
他艱難地摸了摸身邊。歎了口氣。
看時間也不過六點半,他一夜都沒睡,天快亮的時候才稍稍有些困意。
他從床上坐起身,房間裡還有溫淩身上的味道。在房間裡找了一圈,她的手機,錢包全都帶走了。傅尋禮嘗試著打電話過去,預料之中,溫淩早把他拉黑了。
他沒管傷口,徑直掀開被子去浴室。
七點鐘準時,鐘凡和司機在悅棠灣的樓下等他。
傅尋禮走下來的時候,臉色難看,司機大氣不敢出一個,鐘凡斟酌著說:“溫總今天六點二十分鐘來把溫小姐接走的。現在已經到溫氏酒店了。”
“溫總進了房間也沒出來,估計是在商討對策。”
傅尋禮抬眼看鐘凡,冷聲問:“什麼對策?”
“從東山撤---”資還沒念出來,他激靈的小眼神就收回去了。心道自己也是夠蠢的,哪個聯姻的豪門,因為小夫妻吵架連生意也不做了的?
當然,他的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溫淩在溫氏的股份很多,而她又是個任性的主兒,連傅尋禮都得讓著哄著。這下吵架離家出走,不要撤資麼?
有些女孩子狠起來,天王老子都攔不住。
不過鐘凡對自己老板還是很有信心的,就算溫氏不合作了,晉合也有能力全部吃下,不過是兼顧得更多罷了。
畢竟論有錢,誰比得上傅尋禮。
傅尋禮沒出聲,臉色愈加沉默。
鐘凡趕緊說:“需要找人看著溫小姐麼?”
“不用。”
傅尋禮揉了揉眉骨,手臂的傷口又被水泡開了,陣陣地抽痛,這會兒有血絲滲出來,疼得使不上力。
鐘凡看得揪心:“傅總,要不您去醫院吧,好歹包紮一下。”
傅尋禮低頭看接下來的行程,其實他到現在也沒搞清楚,溫淩生氣的點在哪裡。同居之前,兩個人嘴炮打得飛起,她從來不會生氣,隻會用更尖酸刻薄的語言回擊。
而且她總是提合約,分手,散夥,他隻當那是大小姐脾氣,懶得跟她計較。
所以,為什麼生氣?
現在他能反思的隻有:昨晚沒有哄好她。
她不是喜歡看他疼,叫他受傷嗎?如果在身上再劃兩刀,她會不會開心?
還是因為昨晚他回去太晚,忘記給她煮宵夜。
這些煩亂的情緒全都壓在傅總的心頭,完全沒心情工作。
鐘凡覺傅尋禮這樣留著傷口會感染,便勸:“傅總,您不包紮傷口溫小姐她也看不見啊,沒法心疼。不如去包了吧。”
傅尋禮:“你的意思是叫我去賣慘?”
鐘凡:“.......也不是吧。”
傅尋禮:“去零。”
零這個點兒都沒開,隻有服務生在打掃衛生,樓上是昨晚留宿的客人。
傅尋禮坐在車上,鐘凡下去交涉,要當晚的監控。
值班經理為難:“抱歉,鐘先生。會所的監控涉及**,隻有警察有權查看。”
鐘凡沒跟他廢話,“沈總沒跟你交代嗎?傅總要的。”
值班經理:“沈總這會兒還沒起吧。”
“.......”
傅尋禮在車上等了半個小時,沈泰急匆匆地趕過來,褲鏈都沒拉緊,把值班的工作人員大罵一頓:“傅家太子爺來要東西,你還端樣子?不睜大眼睛瞧瞧。我今兒不給,他明兒就把我這會所夷為平地。”
值班經理瑟瑟發抖,壓根不懂他們的路子。
趕緊命保安把東西拿過來。
傅尋禮這才從車上走下來,冷眼看了沈泰:“你這會所可以,連我的主意都敢打。”
沈泰根本就不知道怎麼了,三點多接到他的電話,隻當太子爺是在發瘋,沒想到一大早竟然直接上門,頗有股砸場子的怒氣。
鐘凡解釋:“傅總跟盛天徐總在這聚會那天,有人錄音傳給溫小姐。兩人鬨崩了。”
沈泰頓時感覺天靈蓋被掀翻了,太他媽會找事兒了。
是嫌命太長了嗎?把溫家傅家兩個祖宗一起得罪了。
沈泰道:“誰在那房間服務的,都給我叫過來。”
傅尋禮甩甩手,冷著他萬年的臭臉,出去了。